“啧。”
花常乐的声音带着欣赏。
陆生笑起来，那笑声带动胸膛轻颤：“要吗？哥哥教你。”
说着，那九条尾巴缓缓地从身后绕到前面来，将花常乐虚虚地包裹着。
花常乐毫不客气地抬手撸了一把，眼睛一亮：
“嗯~”
“唔……”
前面是花常乐满意的声音，后面是陆生隐忍的声音。
陆生又上前一些，大尾巴也圈得更紧。
“这尾巴……”
陆生低头凑近：“如何？”
花常乐勾唇，眼尾邪气横生：“可惜，长在了你身上，坏我心情。”
陆生僵了一下。
花常乐微凉的指间戳在他的心口，陆生哆嗦了一下，仰头吞了口口水，才强忍住骨头里渗出来的冲动，声音却哑了：
“常乐小姐，怜惜我？”
花常乐指尖银紫色的光芒一闪，陆生闷哼一声，倒飞出去砸在地上。
花常乐就近拎起桌布擦了擦手：“爽了吗？”
陆生哑声笑起来，尾巴垫在身后摊开成一朵花。
花常乐打开灯。
灯光落在陆生身上，他脱掉了外衣，只留下了裤子和没有扣扣子的衬衣，可爱丰满的粉白色浮现在他赤裸在外的胸膛、双臂和双腿上，他的五官像是画过精致无瑕的隐形妆容。
分明没变样，但就是让人觉得好看极了。
很诡异，但必须承认，此刻的陆生很动人。
花常乐一脸冷漠。
她注视着眼前这只发情的白狐狸，淡淡地道：“你的脚……”
陆生撑起脑袋，摸着大尾巴媚眼如丝：“漂亮吧？”
花常乐：“黢黑。”
陆生：……
陆生差点破功，嗔怒地瞪她一眼，藏起脏兮兮的脚底板：
“不开窍的家伙！还不是因为你封印了我的修为！”
“唉。”
花常乐坐下来，揉了揉困倦的脑袋：“不用再试探了，你该知道，我心里装不下别人了，即便是蛊惑状态失控的你。”
陆生脸上的妩媚笑容顿时收敛，虽然身体还是忍不住做出些骚气的动作，但完全没了方才那副勾引的模样。
他就地坐下来，抱着安抚着自己躁动的大尾巴，眉眼低垂：
“真可惜，要是我早点出现，我们早点遇到，就一定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了。”
花常乐伸手，一条藤蔓滑出去，爬到陆生的腿上，肉眼可见的，陆生身上诡异地粉白色少了些。
陆生眼中闪过惊喜：“果然！我就知道，你的能力是这诡异体质的克星！”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主动接近我的吧。”花常乐道。
陆生没有否认：“不错。不光是我，如果是普兰，她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也一定会疯狂。”
“她可比你镇定多了。”
陆生眸光一闪：“北境战役之后，你见过普兰？等等……普兰走之前，告诉过你什么？”
“发现了？”花常乐用指尖逗弄着藤蔓，
“我们能在海上遇到，可不是你算计准确的缘故，而是我早已得知你能够感应到我，知道我们必然会在海上相遇。”
陆生笑起来：“原来我们是双向奔赴。”
花常乐：……
陆生看她那一脸无语的表情失笑：“不逗你了，说吧，主动帮我压制反噬，你想要什么？”
花常乐盯着他：“我要你的记忆。”
陆生一怔，却又一脸意料之内地笑了，他摇摇头：“你恐怕没时间找能够探查记忆的异能者来。”
“我自然有手段，只是有点副作用。”
陆生脸色微变：“什么副作用？”
花常乐想了想：“就是活着，但脑子已经死了。”
“那还不如死了呢！”陆生吐槽道。
“所以，你不能反抗，不完全不反抗的话，应该走不到那一步。”
花常乐先前实验的时候发现，越是反抗，她强行探查的副作用就越大。
陆生却还是笑着摇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手段，但是很可惜，我的记忆你无法探查。”
“为什么？”
陆生伸手轻点眉心，一枚拇指大的黑色印记浮现：
“这是【造神派】核心成员都被种下的封印，它封印的是我们的记忆。
一旦有任何外力想要取走关于造神派的记忆，这个封印会立刻摧毁我的脑域，把我杀死。”
“你带不走我的记忆。”
花常乐脸色发沉。
还好没有直接强行探查，否则陆生砸在她手里，她就没法跟调查组解释了。管理会的人本来就想带她走，那样她跑不了“杀人灭口”的嫌疑，是在给管理会送把柄。
陆生伸出指头，小心翼翼地碰触舒服地捆在自己尾巴上的藤蔓，刚碰到，藤蔓就甩了他一道血痕。
陆生失笑。
物似主人形啊。
“好了，不用发愁，小常乐，我知道你最想知道的是我关于你的记忆。”
陆生微笑着，神色平静：
“我的反噬已经侵入肺腑，反噬不可逆，我大概还有个两三天的时间，足够告诉你你想知道一切。”
花常乐眉头微皱：“是因为我封印了你的异能？”
“压制不住是因为没有异能，但是反噬剧烈跟你无关。”
陆生懒散地靠在后面：“我活了一百多年，从我成年那天开始，天生媚骨的反噬就被我压制着。
这么多年安然无恙，已经是极限。
可惜啊，我最大遗憾就是，你生得太晚，我已经没救了。”
花常乐静静地听他说着，心忽然抽痛一下。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
陆生没能在最有可能解决反噬的时候遇到她。
而她，也没有见过活着的沈扶光。
“这就是命吧。”
陆生感慨道。
“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了，抓紧时间问吧，我有时间，但你应该比较急。”
陆生的目光落在花常乐的脸上：“瞧这憔悴的脸蛋儿，一大早不补觉来找我，看来时间紧迫。”
“开门见山，你想听我给你讲什么呢？”
花常乐整理好心情，道：
“就讲讲，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再说说，你和沈扶光的关系、和我的关系。还有，沈扶光……他是怎么死的？”
陆生看着她，眼神中浮现出几分带着轻嘲的怜悯：“没想到有一天，你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要是沈扶光还活着，看到现在的你，怕是要将六大区都弄得天翻地覆。”
花常乐眉头微皱，语气加重：“快说！”
“好好好。”陆生叹了一声，“让我想想，那只能开头讲起啊。”
“我们见面呐……”
“那是在八年前。”
……
八年前，九区，深渊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