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
沈榆川的声音在车内冷不丁骤然响起，吓得赵砚手机差点掉下去。
“怎么了沈总？”他以为是自己打小报告的事情被发现了，冷汗都出来了。
结果沈榆川语气一变，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了句“我们一起吃早餐了。”
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温情中没回过神。
看了眼惊在那儿愣住的赵砚，沈榆川敛着眼神似乎无意又道了句“她做的。”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赵砚：……之前怎么没发现沈总这么幼稚。
“陆小姐对沈总真好。”赵砚狗腿地笑着说了句沈榆川爱听的。
沈榆川面无表情地轻哼一声，继续望向窗外，耳廓却渐渐发烫起来，平时总是下意识抿起的唇此刻控制不住上扬。
嗯，她对他好，以前就很好。
——“赵秘书？怎么不回消息？顺不顺利？我的弟妹有着落吗？”
赵砚想起刚刚沈榆川的反常一顿沉默，最终给他回了句“沈医生到时候你还是自己问沈总吧。”
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伤！
沈榆川低头看着两人的聊天框，犹犹豫豫几秒才下定决心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沈榆川。”
“嗖”的一声，消息成功送达，但对面安安静静，没有回复。
是还在忙吗？
他点开陆梨欢的朋友圈，从第一条慢慢翻看起来。
她的朋友圈比视频平台上发的内容更鲜活，也更贴近生活，有随手拍的美景小动物，也有她抱怨甜品又做失败的苦恼。
沈榆川垂着眸 手指滑动屏幕，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去好像一幅画卷徐徐在他面前展开。
让他安心的是，她朋友圈没有异性的身影。
沈榆川心满意足地扣起手机，眉眼轻松舒展，靠在椅背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意识模糊睡了过去。
……
“鱼鱼，张嘴。”对面言笑晏晏的小姑娘举起筷子夹着一个小巧的小笼包，语调轻柔地边哄他张嘴边将筷子伸过来。
沈榆川愣愣看着她，直到小笼包柔软的外皮碰到嘴唇才猛地惊醒，浓密的睫羽迅速上下眨动几下，不好意思地移开。
“鱼鱼？不吃饭不乖哦。”小姑娘装模作样鼓起脸威胁他。
沈榆川心念一动，强迫自己转头，薄唇张合几下，小心翼翼喊出那个名字“梨梨。”
“嗯，叫我干什么？快吃东西。”陆梨欢撑着下巴，梨涡带着浅浅的笑意。
沈榆川眸子深处涌着惊喜的水光，试探着张开嘴咬了一口小笼包。
陆梨欢立马夸他“好乖~”
沈榆川像是被这样天降的亲密砸傻了，完全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知道自己现在灵魂都雀跃到颤抖。
“梨梨。”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又低沉着声音叫了她一下，深邃黝黑的眸子中全是她身影，里面的浓稠爱意再也压抑不住。
……
——“沈总？到了。”
赵砚听到沈榆川声音含糊地不断呢喃着什么，还以为是他做噩梦了，好心叫了一下。
沈榆川慢慢撑起沉重的眼皮，眼神落在空无一物的漆黑车顶久久回不过神。
他最近真的是得寸进尺 不过一点点甜头就敢做这种痴心妄想的梦了。
白削如葱的手指虚虚揉了下眉头，呼吸之间仿佛还能嗅到刚刚梦里的她的馨香，那样的亲昵和温柔，让他心尖都忍不住满足到炸开。
等陆梨欢忙完看到消息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沈榆川。”她低声重复了几遍又道了句“名字还挺好听的。”
她没忍住点进对方的朋友圈，结果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昵称就简单一个“木”字，头像是一条手绘的可爱小鱼。
陆梨欢想起网上很火的那个说法，看一个人的vx三件套就能大概猜出对方的性格，她嘀咕了句“这完全看不出一点啊？”
陆梨欢学着他开门见山发了自己名字过去后，才又回了条消息——“不好意思，刚刚在忙。”
——“没关系。”
让她意外的是对方几乎秒回，仿佛一上午都盯着手机等她这条消息。
被自己这个想法一惊，陆梨欢赶紧拍拍脸让自己别自作多情，说不定人家只是爱玩手机呢，他们才不过见了一面。
沈榆川盯着聊天框上面反反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捏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下颚线紧绷样子看起来颇为严肃。
沈清源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打量着沈榆川这副忐忑紧张的模样，内心啧啧称奇。不是他夸张，签几十个亿的单子都没见沈榆川有过这种期待的神情。
他回来后，沈榆川不主动跟他说发生了什么，就知道捧着个手机跟丢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恨不得盯出朵花来。
沈清源已经快好奇死了，此刻终于按耐不住地问：“和我说说，你们现在进展到哪里？她答应合作了吗？”
沈榆川屈尊降贵从聊天框抬起头扫了沈清源一眼，语气倨傲又按捺不住其中的开心，答非所问地说了句“我们一起吃早餐了。”
沈清源的反应和赵砚如出一辙，像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人一样，目瞪口呆看着面前下巴微扬的人。
沈榆川继续自顾自说着，嘴角微微翘起。
“嗯，她做的。”
——“嘟”的一声，说话间陆梨欢的消息又发了过来，沈榆川低头看了一眼，两秒之后唇边的笑意扩大，甚至都听出他语气上扬了几分。
“现在她夸我名字好听。”
沈清源已经无言以对了，无语地着看着沈榆川跟开屏孔雀一样疯狂展示他和陆梨欢之间的各种小细节。
完了，八字还没一撇的情况下，他这弟弟似乎已经把两人的小孩名字都想好了。
“好好好，别说了，知道你的梨梨对你好，对你关心了。”他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摆摆手，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
“所以她同意合作了吗？来日方长你们才有机会继续发展啊。”沈清源像操碎了心的老父亲，苦口婆心地提醒。
好巧不巧，他话音刚落，陆梨欢那边的消息就又发过来了，这次是跟小作文一样长长的一条。
沈榆川唇边笑意一僵，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