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明媚漆黑的眸子带着掠夺的气势，让他呼吸微促。
楚耀艰难咽下唾沫，“你，想问什么？”
乔茜笑靥如花，步步生莲。
“楚耀，我其实是有话想和你说……”
楚耀听得乔茜将自己的名字喊得九曲十八弯，心防早已丢盔卸甲。
他双手把住木台，跌坐在椅子上。
眼瞅着乔茜妍丽五官放大而来，他已然忘记乔茜只是一道虚拟投影，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他才敢微颤着将双眼睁开。
发现距离他不到一尺的乔茜正在细细观察着自己。
思绪又回到那一天。
绵密的气息交缠，如同一张细网，网住他的全部意识。
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
“我喜欢你。”
楚耀盯着乔茜，反复确认这个声音。
乔茜看着他这副呆呆的模样，很是怀疑，“你有没有听见？”
于是她重复，一字一句地道：“楚耀，我，喜，欢，你。”
楚耀嘴巴抿成一条线，丹凤眼里闪动着莫名水光。
“真的？”
乔茜不躲闪，不偏移：“真，比真金还真。”
楚耀心跳擂鼓：“有多喜欢？”
乔茜咬唇笑：“想抱你，想吻你，想和你在一起。”
楚耀瞳孔震动，唇瓣轻颤。
幸福来得好像太突然。
只是，不过几秒，他眼神转哀。
“不行，不可以。小凯他，他……我不能对不起他。”
乔茜蹲下来仰头看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起，不就可以了。”
楚耀还在纠结痛苦中，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什么？”
乔茜左手比了一根手指，右手比了两根手指，“1V2，没问题。”
楚耀终于反应过来了，‘啊’了一声，“哪里没问题？”
“我说错了。”
乔茜重新比了一只手掌，纠正：“是1V5。还要加上程琦、罗昱和周枭。”
楚耀终于从被告白的感动中清醒过来。
他抿着唇，眸光复杂地看着乔茜。
乔茜见状，半是失落地站了起来。
“你接受不了对吗？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楚耀眼见乔茜伸着五指的手掌悄悄收起一根手指，心头如同重锤狠击。
他猛然脱口而出：“不是！”
乔茜定眼看过去，弯曲的手指僵硬在手掌。
她背过手去，尴尬笑着。
“其实，不在一起也挺好的，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怎么样？还是做朋友吧。”
楚耀感觉一种悸颤的痛从头顶灌满身体和四肢，“不做朋友。”
他眼中涌动出决然。
“我要你。”
乔茜咬唇：“其实不一定1V5，他们不愿意，退出了的话，我们就1V1。”
“不管他们。”
楚耀走近她，丹凤眼中浓烈的情感宣泄而出，不再压抑。
“我想要你，我只要你。”
乔茜弯眼含笑。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
回到内存，乔茜跳跃旋转，为楚耀心动，也为自己开心。
她好想回到自己的身体。
去拥抱他、亲吻他，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
“智能A？”
乔茜回神就见路黎满脸怀疑地看着自己。
内心万马奔腾。
她是一点都装不下去了。
“智能A感受到了乔茜意识的波动。”
乔茜一句话，立即转移了路黎的注意力。
“她的意识通过寄存测验了？”
“已通过。比估算的时间少了整整一天。她的意识已压缩至微小模型，离开了内存。智能A暂时无法连接上。”
“什么？”
路黎沉思：“她为什么要离开内存？她会去哪？”
“智能A分析结果一览，百分之九十为找寻新躯体。”
路黎惊诧：“她要放弃现在的身体？”
乔茜故意引导他思想走偏，为的就是让他无法将自己和人工智能联系到一起。
毕竟人工智能不能违反底层代码，更无法进行‘夺舍’行为。
路黎显然是想到这一点，立刻呼叫叶听潮。
“听潮。”
“怎么了，小路。”
“乔茜的意识离开内存了。”
“为什么啊？”
“智能A分析她要去寻找新的身体。”
叶听潮惊悚道：“不会吧。”
他迟疑问道：“那小路，我们还有必要修复她的身体吗？”
路黎肯定道：“有必要。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随便抢夺别人的生机的。我猜，她可能只是想出去看看。”
乔茜闻言，心里百转千回。
叶听潮道：“那好，我这边冬眠技术已经大有进展，今早贵人给我发的资料足够我去申请临床试验。你静候我佳音。”
“谢谢你了，听潮。”
挂断通讯，路黎立即给智能A下达指令，全力与乔茜建立联系，洞悉她的全部动向。
乔茜回到内存后，惴惴不安，她并不是有意欺骗。
只是有关人工智能的身份，她不能让人知道。
谁都不可以。
心情烦躁的不止她一个，还有焦头烂额的罗昱。
“哈？零件提供不上？你们当初怎么说的？保证货源供给，现在呢？”
“我不想听这些屁话，赶紧给我想解决方案。”
“什么？要一个月？你在逗我呢？给你三天，做不到就给我滚蛋。”
“喂在吗？我遇上点麻烦，帮我打听一下，是谁想搞我。”
“……”
罗昱将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
他双手叉腰，大喊道：“沈千！”
见没人应他，罗昱直冲向房间。
沈千戴着眼罩，呼呼声不间断。
罗昱火冒三丈。
“滚蛋，我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你给我在睡懒觉。”
他将窗帘全部拉开，门窗打开，再将他身上的被子拉开。
沈千摸啊摸：“怎么这么冷。”
他摘掉眼罩，就见黑气缭绕的罗昱站在床头张牙舞爪。
“起来，我们有麻烦了！”
沈千带着起床气，摸向软被重新裹住自己：“再大麻烦都没有我睡觉重要。”
罗昱去拉他：“不行，说好一起搞事业的呢，你现在要临阵脱逃吗？”
沈千压着被子不让他掀：“昨晚被那个林婉全程使唤，我已经够累的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我就是要养足精神，才能去干活。你先自己一个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