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吗？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些糟糕的记忆，这些是什么，都要死了，还要再折磨我一次，走马灯……
走马灯吗……
王路从模糊中睁开眼，思绪混乱，他猛地咬了咬舌尖，方才清醒不少。
此时，他正蜷缩在一个大垃圾箱，非常黑，周围都是臭烘烘的垃圾与污水，甚至还爬满了苍蝇等飞虫。
他想起来了，自己今天在医院寻找照片上的女孩，打听许多圈都没线索，最后误打误撞来到了地下。
似乎是地下空间，密闭的，守卫森严，把自己给赶了出去。
当时，自己猜测这里肯定不简单，后来找机会混了进去，乱走来到了间实验室，就被人发现了。
自己随手拿了实验桌上的张纸，揣进兜里面，就疯狂向外跑。
追来的那些人居然有枪。
自己在逃跑途中，意识到这个任务不简单，就快跑回地面之时，腹部中了一枪，只好钻进旁边的垃圾箱。
——那时他以为自己完了。
耳边传来脚步声，那群人就站在外面，却在对话：
“这有个垃圾箱，要不要翻开看看？”
“哎呦，得了吧，这么脏的地方，傻子才会躲进去！”
“就是说啊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幸运的是，几人没有掀开垃圾箱检查，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当时，自己说不出来滋生了心情。
那么脏的地方，怎么可能躲人……
或许是因为，这些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干净地方，无法想象。
“切……”
此时，王路忍受着剧痛，神经却不敢丝毫松懈，默默计算时间，他心里想着过会就出去，然后逃离。
不过，若那帮人折返回来就完了。
王路的耳边，还在回响刚才的话，他的手心，握有两件东西，一是女孩的照片，二是偷来的那张纸。
很累抬手，举到上方没垃圾的地方。
时间过了会，外面彻底没动静。
王路从里面翻开垃圾箱，小心出去，警惕地顺着原路返回，期间他敲晕一位医生，换上了他衣服。
只扒了外套，想了想，将其裤兜里塞了零碎的五十，又抽减为三十。
“哎呦，得了吧，这么脏的地方，傻子才会躲进去！”
耳边，这句话还没有远逝。
王路不禁啐了口，脸很黑，他的大脑忍不住犯晕，鼻子也异常难受，腹部的伤疼更如火烧。
必须要包扎伤口。
他这样想，狼狈潜入一间空的治疗室，偷了个绷带，在原处放了一张十元钱，最后踉跄去厕所包扎。
“咳咳！！”
厕所内，王路吐出一口血，用染红的手掀起染红的衣角，不熟练缠着染红的绷带，咬紧了牙。
腕上暴起的青筋就没有消过。
万幸，子弹是斜着射来的，从肉里进入后又飞了出去，骨头没断，就是不知道内脏是否受损。
剧烈的痛苦中，王路一声不吭，默默完成了包扎。
令他感觉很不对劲的是，一路以来，居然没有发现监控，有似乎也是个摆设，不然自己早被抓了。
难道说，担心摄像头拍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物，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那位神秘人交给自己找的女孩，与这又有什么关联呢？
王路很清楚，自己可能摊上大事了，严重超越自己阶级的大事，不过为了钱，他不得不去做。
哪怕会死，毕竟连枪都出现了。
王路洗了把脸，双眼带着疲惫，他又冲了冲很脏的臂，努力克制着疼痛，思考接下来怎么做。
他拿出照片，见其没搞脏，松了口气，然后掏出刚才随手偷的那张薄纸，很仔细且小心看了起来。
——这似乎是张资料，分为很多格子，每一个格子内都标有一串数字。
比如说：0，，，……
数了数，大概有一百左右个格子，也有一百左右串数字。
每串共有六个数字，上边标有“死亡”、“变异”、“进行中“、“等待中”等字样，百个格子皆是如此。
没想到，自己这次的运气还算不错，居然随手偷到了看起来挺重要的东西。
这样想的同时，王路不禁感觉到一丝丝寒意，这家医院鬼知道在密谋什么，看起来怎么和活体实验一样。
老爹在这里手术，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王路盯着这张纸，仔细想了想，觉得那一串数字，应该是研究的号码。
他没有那么聪明，所以仅凭这个东西，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而且，他猛然意识到个很重要的事，当时，自己拿了钱就直接走了，也没说怎么联系那位黑白衣神秘人。
王路正伤脑筋，他的烂手机突然震动，不知是谁打来了电话。
“喂，姜主任。”手机那头，就是处理王路老爹手术的人。
“什么，我爹的手术确定安排了！”王路握着手机，他神情喜悦，一时间顾不上剧烈疼痛，“太谢谢您了！”
嘀嗒。
水龙头的一滴水珠落水，声音很清晰。
这时候，王路盯着泛起涟漪的水面，水面中晃动的脸，突然恍惚了下。
“明天进行手术，你别忘了来。”
恍惚中，电话被直接挂断，毕竟只是通知一个消息而已。
王路垂下手臂，依旧愣住。
自己刚才的表现，简直和那时老爹不顾自己的亲儿子，一个劲应和与讨好校长和主任们没什么区别。
那时，自己从未如此恨过他。
为什么过这么久才明白，原来老爹也是迫不得已，王路现在很讨厌自己了，就像曾经讨厌老爹一样。
王路知道了，他这种人身上，永远被社会与生活等的大山压住，压得死死的。
他从来过如此迫切……
想成为那位神秘人一样的人物。
他渴望，地位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