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望舒继续道：“鲛人族里出现那么多邪祟，你猜你的‘帝姬’知不知道？”
“如果你在她面前拿出这张经符，她会不会惊喜？”
从鲛人族的种种迹象来看，言望舒觉得长鱼袖很有可能已经被夺舍了。
所以，她打算让高声去试探一下。
如果长鱼袖真的被夺舍，言望舒的神女传承正好能克制她，或许就不必等到恢复以前的修为就能杀掉她。
听到言望舒的问题，高声刚刚恢复正常的瞳孔，再一次因为震惊而放大。
难怪当时帝姬和钟音的反应那么大！
难怪青龙学院有那么多鲛人变成了傀儡！
也难怪他们会去截杀佛宗的弟子！
看到高声的反应，言望舒知道不用去试探长鱼袖了，她已经被夺舍。
言望舒冷笑，高声当时竟然没被打死，看来长鱼袖是对这条走狗真的很宽容呢。
还有一个问题，言望舒也想弄清楚。
长鱼袖被夺舍之后才背叛，还是背叛之后又被夺舍？
她继续问道：“你跟了她那么久，就没发现过她的异常？”
高声已经被帝姬是鬼族的傀儡这个事情打击到。
对于言望舒的问题，他也不再抗拒，而是顺着她的思路回忆与帝姬相处的情况。
似乎从在东海相见开始，帝姬就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
高声沉默地摇了摇头，继而崩溃大哭。
“啊，我有眼无珠！”
没有发现异常，这就说明他遇到帝姬时，她就已经被夺舍了。
他一直效忠的不是真正的帝姬，而是控制帝姬的傀儡。
他要为帝姬报仇！
“你能不能帮忙赶走控制帝姬的邪祟？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让我死！”
高声红着眼睛看着言望舒，眼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高声用过经符，知道强行驱逐邪祟的后果。
而且，被控制的帝姬虽然害怕经符，但她也能破坏经符。
这说明，经符不足以除去那个邪祟。
要让帝姬恢复正常，还是要靠言望舒。
高声知道，言望舒之所以留着他，肯定是因为他还有用。
所以，他想用自己的剩余价值，换取帝姬的一线生机。
言望舒皱眉，“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明白？”
高声：“明白什么？”
言望舒的嘴角浮起残忍的笑容，对于高声的崩溃，她一点也不同情。
“你就没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姬’，根本就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你不要再说了！不是这样的，你在说谎——”
“啊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其实在言望舒刚刚问高声，“帝姬”有没有出现过异常的时候，高声就想过这个可能性。
这个想法只是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让他心惊，所以他不敢往深处想。
他宁愿是帝姬被夺舍，也不愿是自己认错了救命恩人。
可是言望舒戳破了他最后一丝的侥幸。
他知道，自己不光是把贼人认成救命恩人，而且还帮助仇人来加害真正的恩人。
虽说当初白龙坠落无妄界的事情与他无关，可他后来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助纣为虐。
一想到这里，高声的懊恼与愧疚铺天盖地压下来，压得他窒息，就像一条离水的凡鱼。
高声举起手直拍自己的天灵盖，却突然定在空中。
言望舒用神识控制住了他。
想死也要把她的事情办了才行。
高声愤怒地看着言望舒，“你为何要拦我？”
与“帝姬”相似的眉眼，相同的名字，一袭红衣，当初升仙岛的龙吟。
还有言望舒对当初东海救命一事的了如指掌。
所有的线索在高声脑海里，渐渐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想法。
高声喜极而泣，“你就是她，对不对？哈哈哈——苍天有眼啊！”
带着哭腔的笑声，渐渐变成了懊悔的呜咽。
“对不起，对不起……”
言望舒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并不担心他会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秘密。
她与高声订的是主仆契约，对高声的一切想法都了如指掌。
高声只要一动念，言望舒就会立刻察觉，并且可以用神识直接杀了他，不管距离有多远。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当初救你一命，以后就用命来还吧！”
高声擦掉眼泪，郑重地点点头，“主人，你要是让我去杀帝……那个冒牌货，我也绝不会犹豫。”
言望舒轻蔑道：“经符都杀不了她，你能？”
高声：不能……
“你在异兽战场又失败了一次，那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回雷域了。”
高声：“主人，我是不是就能跟着你了？”
言望舒一脸嫌弃，“这么好的事情能轮到你？有两件事情要交给你。”
“我听说龙族的大部分将士都被发配到东海做苦力去了，你去帮我打听一下，他们被关押在哪里。”
“第二，你去东海找到鲛人族长海御，把鲛人族被夺舍的事情告诉他，顺便也透露一下那个冒牌货可能也被夺舍的事情。”
“第三……”
言望舒顿了一下，“算了，先把这两件事情做好再说吧！”
高声屁颠屁颠道：“我这就去！”
“回来！”
言望舒拦住他，同时也有点怀疑，把这些事情交给他到底行不行。
毕竟，长鱼袖派给他的事情，他基本都搞砸了。
算了，现在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暂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现在能走出道远学院的大门才怪！”
言望舒没给高声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他收进灵兽袋。
等去异兽战场的时候，再把他从里面放出来。
第二天一早，言望舒打算先去炼气学院印符，然后再去丹修学院向夫子咨询一些炼丹的事情。
正准备动身，神识里传来了果子的哭喊声。
“死丫头，救命啊！雷劫要死了！”
言望舒一惊，立马闪身进了空间。
雷劫吸收了言望舒渡劫的天雷能量，在秘境里劈人的时候释放出来了一部分。
可是那天雷的力量太过强大，还是有一部分被留在雷劫的体内，无法释放出来。
这几天言望舒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其他的事情上面。
看到几天未见的雷劫，言望舒差点都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