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更怪了。
容和清抿了抿唇，愣了半晌才憋出一个“哦”字。
然后也不知道是被酒麻痹了大脑还是嘴抽了筋，她来了一句：“那挺好的，我们都是第一次，谁都不吃亏。”
说完她就看秦云闲眼中闪过几分错愕。
容和清：“……”
她在说什么啊？？？？
她尴尬地翻过身，拉高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闷声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明天还得入宫请安，睡吧。”
“晚安。”
她努力装作镇定地说，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想听秦云闲有什么反应。
她现在真的想拿出木鱼敲敲，净化一下自己肮脏短路的脑子！
秦云闲那边一直很安静，安静得容和清抓心挠肝，过了好一会儿，在她怀疑秦云闲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她才隐约听到秦云闲说：“好眠。”
还伴着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
容和清：“。”
她愤愤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叫你欠！
999：【……】
有时候真的是很难理解你们人类的思维，奇奇怪怪的。
它迟疑着问：【宿主你要是实在睡不着，要不我给你放个数学课视频？】
容和清：【对哦，忘了你还有这功能，快快，给我放。】
【好嘞。】999立刻打开视频库，选了一个看起来最威严的老师按下播放。
容和清脑中顿时出现了一块黑板，数学老师拿着个三角尺点了点黑板上的图说：【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立体几何……】
容和清：【……】
十分钟后。
容和清：【呼~呼~】
她呼吸逐渐平稳，甚至打起了很小的小呼噜。
999再一次惊叹，【数学课真的这么催眠么？】
一直闭着眼的秦云闲听着身边人呼吸的频率，慢慢睁开了眼，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见锦被滑下，露出了大半肩膀，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她露出来的半边侧脸泛着淡淡的红，看出来睡得极香。
秦云闲无奈又想笑。
该说不愧是她么？身边躺着个男人都能睡得这么香，是不是太信任他了？
真觉得他是什么正人君子，不会趁她睡着做什么吗？
容和清浑然不知他的心思，正做着发财暴富的美梦，甚至在梦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云闲：“……”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罢了，果然只有他一个在这儿纠结煎熬。
他认命了，却咽不下这口气，思来想去，他抬手轻轻捏了下容和清的脸。
容和清在梦里刚捧起一堆金子，那金子忽然飞起来咬了她一口。
她连忙扒拉自己的脸：“你这金子怎么还咬人的？”
她小声嘟囔：“人好金子坏！”
秦云闲：“呵——”
他气笑了，“财迷。”
他松开手，屈指刮了下捏过泛红的地方，眸光微黯，克制地收回手躺回原位。
再多看一会儿他今晚彻底不用睡了。
他拉好锦被，闭上眼开始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
翌日，容和清神清气爽地醒来，和999说：【我发现数学课对治疗失眠很有效果，以后建议睡前都给我放一遍，谢谢。】
999：【……】
你讨厌数学就直说。
容和清揉了揉眼睛，发现身边没人，她翻身坐起，掀开床帐，往外看了一眼，“王爷呢？”
999：【在隔壁。】
容和清见床头放好了衣服，干脆拿过来穿上，虽然也有点繁琐，但比昨天的婚服好多了。
她穿好之后直接推门去了隔壁。
屋内有暗门连着，暗门之前还有一扇屏风以作隔断。
她走到屏风后，听到有人说话，正准备开口，忽然听到其中一人问：“老奴是来收王妃娘娘元帕的，不知王妃娘娘可起了？”
元帕？
什么东——
容和清脑中灵光一闪，猛地反应过来。
在这个世界，女子洞房都会在床上放一张帕子，就是所谓的元帕，用来承接落红，以证她是处子之身。
可她昨晚和秦云闲什么都没做，上哪儿去弄元帕？
999：【割破手指挤点血不行么？】
容和清咬牙：【你当人都是傻子么？元帕上只有血，可能么？】
999不解：【那还有什么？】
容和清：【……这个没法和你解释，你只是个系统宝宝，别问了哈。】
她有些紧张地抠了抠手指，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想办法把秦云闲叫过来，然后让他自给自足然后抹在元帕上？
想想那场面，她就尴尬得脚趾抠地。
好在没等她有所行动，就听秦云闲气定神闲道：“王妃昨夜辛苦，还没起，元帕本王取来了，请嬷嬷过目。”
说完他一摆手，关镇捧着个盒子上前，嬷嬷打开盖子，取出元帕看了看，随即笑道：“王爷所言极是，是该让王妃好好休息，没什么事老奴就先回宫复命了，不打扰王爷，告辞。”
秦云闲颔首，“管家，送客。”
“是。”
一个含笑的陌生声音响起，对嬷嬷道：“嬷嬷请——”
“有劳。”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出了门。
等人都走了，秦云闲才看向屏风，“出来吧。”
容和清一怔，被发现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那似有若无的另一个马甲，那么厉害的人，耳朵好一点也不奇怪。
她从屏风后走出，好奇地问：“你给她的元帕，是哪来的？”
秦云闲正端起茶盏准备喝茶，听到她的话，手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她：“你确定要问？”
容和清：“？？？”
你不这么说我可能还没这么想知道，但你都这么说了，不问一下都对不起我的好奇心。
容和清在他身边坐下，挽竹立刻给她添了盏新茶，她端起用茶盖拨了拨说：“确定。”
秦云闲点点头，若无其事道：“早上起来我去解决了一下，用帕子擦了再割破手指挤了点血。”
容和清：“噗——”
“咳咳咳——”
她连忙拿帕子擦了擦唇，愕然地看着他，“还真是你自……自给自足啊？”
秦云闲挑眉，“不然你还想让谁来？”
“呃……那还是你吧。”
容和清臊红了脸，尴尬地别开视线。
秦云闲笑了下，慢悠悠喝了口茶说：“一会儿用过早膳随我入宫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好。”
容和清赶紧起身离开，活像后面有狗追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