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的时候，侯萌依旧是甩着马尾进来，只是这次没有笑容，而是行色匆匆。
林业心里再一次咯噔，七班凉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和教训，这次侯萌在讲台站定刚要开口，奈何走廊上已经响起一阵疯吼。
“是校霸——”
“735——”
“这是要称霸三中历史了——”
又迟了一步的侯萌，嘴角微僵，露出牵强的一笑，赶在透露第二名前，开口。
“这次年级第二，还是顾瑭同学，734，年级第一，还是楼巍同学，735。”
话音刚落，教室鸦雀无声。
他们做的是同一份试卷吗？
只有楼巍，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男朋友考前进行了干扰，让他在考试期间心猿意马了两天。
但楼神还是楼神，克服了自己，顶住了压力。
虽然依然没有顶住男朋友考后的翻脸无情。
楼巍看向顾瑭。
顾瑭也正好看向男朋友，他想起来了，楼神是能双开的，区区一边答题，一边想事，能有什么影响？
那他这两天，到底在惩罚对方，还是在惩罚自己？
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着，视频很无聊，游戏没人找。
又不能跟爸聊天，大佬太敏锐。
又不能跟姑聊天，他俩还没有串供好。
宋虔也没有消息，不知道怎么样了。
叶劭也没有回复，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感觉受到欺骗的林业回头正要控诉，却撞见瑭哥正恶狠狠地盯着楼哥。
他立刻人不知神不觉地转了回去，绝对没有看到即将发生的凶案现场，他不要成为目击者。
“你怎么不早说！我不信你没估分！”
“估了，我有信心比其他人高，但是没有把握比你高，所以没法保证年级第一。”
顾瑭磨了磨牙。
“那我让你出走就出走？一个电话也没有？”
“因为是你提的，又感觉是真话。”
“不知道圣心难测！”
楼巍叹气，感觉男朋友的心思又进化了，以前只要拐一下，现在还要再拐一下。
“皇上息怒。”
顾瑭一听，面容差点扭曲成镜花水月，什么气也没了，几乎控制不住要笑场。
“爱妃还委屈上了，你曾经还会让小表妹来试探呢。”
楼巍早已打过算盘：“桐桐跟同学春游去了。”
“那你自己不会联系？反正在一起后啊，什么心思都省了，我气着就气着呗，气坏了下个更乖呢。”
“这次早餐……是我做的。”
早已吃完，什么味道都来不及回味的顾瑭，降下的怒气值噌噌地上升，气得能当场升天。
“那、你、不、早、说！不该问问味道怎么样吗？一点提示都没有！”
“因为你吃完了，那就是好吃。”
顾瑭咬牙：“我饿了还能吃人！”
楼巍凑近：“那你吃我吧。”
顾瑭深吸一口气：“口无遮拦，把手伸出来。”
楼巍配合地伸出右手。
“翻过来，你真当我要啃？”
楼巍摊开手掌。
顾瑭按住楼巍的手，握住黑色的笔，低头在每根手指头上圈圈画画。
笔尖划过指尖的触感，让楼巍下意识蜷缩着手指，控制着战栗。
“好了。”
楼巍看着五个表情，有一个是他喜欢的。
“给爷笑一个。”
楼巍竖起拇指。
“给爷哭一个。”
楼巍竖起尾指。
“给爷又哭又笑一个。”
楼巍竖起尾指和拇指。
顾瑭忍着笑意，还挺喜感。
“给爷亲一个。”
楼巍压着唇角竖起食指。
“给爷睡一个。”
楼巍从来没有竖过中指，顿时陷入艰难地抉择。
“怎么，不给睡？”
楼巍竖起食指。
“呦，只给亲不给睡？”
楼巍竖起无名指，是一个害羞的表情。
“还会害羞啊，那就只能接受惩罚了。”
顾瑭从兜里摸出一个圆环，套进楼巍竖起的无名指上。
“以上就是这次期中考试的情况，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100名以内的同学表示祝贺。”
“尤其是楼巍和顾瑭两位同学，特别是楼巍同学，创造了学校新的记录，同时，也创造了三校联考新的记录。”
“其他同学也不要气馁，向他们多多学习，再接再厉。”
大家拍得心情复杂，是学习两人早自习迟到晚自习早退？还是下课交头接耳上课游戏瞌睡？
最后边的两人，桌上余光纠缠，桌下手指纠缠，尤其是无名指多了东西的人，模样跟无名指上的表情还有那么点点相似。
“怎么，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给我戴上的时候，表情可不是这样。”
“不一样。”
顾瑭装模作样地鼓掌：“那恭喜楼巍同学，打破纪录，还……名草有主。”
楼巍转着戒指，本来是两道平行的戒圈，因为1到Ⅻ的罗马数字，在每个时间点都有了交织，像他们的轨迹。
“你……”
“藏好。”
下课铃声响起，几人犹如风起云涌般，围聚在最后，林业扯着嗓子。
“不是，这次难度这么大，魔范都下700了，你俩还进步了！”
陈家昊一脸淡定：“林豆豆，他俩是神，不要用人的眼光去看待神的问题。”
围观者心有戚戚然。
被diss的范亦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就跟着往后边跑了。
他700+是意外，700-才是常态，跟楼神颜神相反。
当事人楼巍难得解释了一句：“我的弱科是语文，语文简单了，分数就提上了。”
林业抬手阻挡：“啊，不要再来伤害我！”
姜娅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张健认清现实：“楼哥的最低分是140，语文，我的最高分是140，理综。”
朱佳文欲言又止，默默咽下人与神的差距。
“原来这次语文是简单的吗？”
徐林洁想起自己的语文成绩，陷入深深地自我反省。
众人一时不知该先自我安慰，还是该先安慰洁哥。
范亦飞见没人回答，于是开口：“这次语文是简单的。”
徐林洁扎心了。
姜娅想要踩人，但这是孙蓉都打过招呼的傻飞飞，忍了。
“简单你还掉到第四，你看你，当初非要第三，这下好了，第三也没了。”
“没了就没了啊。”
这次题目偏难，范亦飞对排名虽然有点不满意，但对分数还是比较满意。
他知道邓拓期末考试是受了楼神颜神的影响，才会退步，现在缓过来了，还是会超过他。
这又没有什么。
这次退了一名，又可以找蓉蓉了，蓉蓉肯定会请他吃饭的。
林业被刷新了三观：“不是，你们一班的不是对成绩排名什么的都很在意？”
范亦飞回道：“可我现在是七班的啊。”
“林豆豆，知道成绩的差距在哪里了吗，人家早已适应，而你还停留在过去。”
几人一时无言以对，纷纷回去面对成绩思过。
等人散了，楼巍将手放在桌上。
“你什么时候买的？”
“这两天无聊的时候呗，本来想5月特定日子买，但想着你这次可能得退步，于是提早买了，至少还能有个安慰奖，结果白搭了。”
“特定日子的惊喜不算惊喜，普通日子的惊喜才是惊喜。”
顾瑭眼眸一转：“那今晚分床，惊喜不？”
楼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