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当然是天赋啊！再说我的球技不都是被你抹黑的。”
顾瑭从未承认过自己菜，他这样的天秀是不可能有短板的，只是不想运动而已，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变成他是运动白痴。
归根结底，肯定一半在林豆豆，一半在一米九。
林业挠了挠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瑭哥，我的眼睛没有被什么吻过，真是抱歉了。”
“没被吻过的人多了去了，五班的人呢？”姜娅问道。
“刚刚还看到了许超，不知道他看我们被三班削的开不开心，看校霸的三分球销不销魂。”
林业挂着贱兮兮的笑容，东张西望，然而球场人太多，没有找到。
“还有三班的，锤死我们的滋味如何啊？”
林业疯狂摇摆，辣到了三班，也辣到了自己班。
“林豆豆，尾巴收一收，都要翘天了。”顾瑭笑骂一句。
“说起来楼哥也是天赋型吧，三分球命中率几乎是百分百了，那简直像经过精密计算一样，没有一点偏差。”陈家昊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是他无法企及的命中率。
“只要楼哥一抬手，三分必定能到手。”吴先海跟着起哄，乐颠颠地抱着五瓶矿泉水让几人拿。
“我同桌这三分球，的确漂亮，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像我一样完美。”
众人异口同声嘁了一声。
“瑭哥，你也太自恋了。”林业忍不住吐槽，拿走了一瓶矿泉水。
顾瑭也取了一瓶，头也没回地朝侧后方一递：“谁让我对你们自始至终、留恋不忘，既然你们不喜欢，要不然我来个自私自利、恋生恶死？”
楼巍顺手接过，拧开，用瓶身碰了碰对方的手背。
“不，瑭哥，请继续保持你现在的自恋！我们特别喜欢！真的！”姜娅立刻挽救，众人纷纷附和。
顾瑭笑着转过头，看到递回的矿泉水，忽然想到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楼哥，这水就是拿给你的。”
楼巍轻轻晃了晃，示意只拿了一瓶，不就是让他开？
“敢情但凡有人递水，你都拧了还回去？”
“不全是。”范围内女生小孩和……娇花。
“我懂，女生和小孩嘛，但是我，无人能敌的强者，制霸全场的王者，看着像拧不开矿泉水瓶盖的人？”
像。
“我就是太久没有剧烈运动，现在不太想喝水而已。”
更像了。
对方虽然没有反驳，但眼神在深深质疑。
顾瑭双手环胸，勾起唇角微眯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你老是关着窗，所以楼哥，你的心里此时此刻在说什么呢？我不相信没有。”
“你……”
顾瑭笑眯眯堵着路。
“是制霸全场的……”
顾瑭笑容灿烂。
楼巍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矿泉水，将娇花两个字硬生生咽了下去。
“王者。”
说谎的样子，还挺好看。
眼睫毛带着钩子似的，颤动一下，像是能在心尖上轻挠一下，尤其眼角的那颗小痣，让人手痒的想要触碰。
他可能真的有病。
本届半决赛的精彩，堪称津阳三中历史之最。
到了晚自习前，不管教室还是贴吧，讨论的依旧热火朝天。
楼巍两耳不闻所有事，踩着铃声进入教室。
陈家昊抬手打了一声招呼，楼巍点了一下头。
今晚晚自习就他一人，正好，高中文科数学知识点的整理还差一点完成，不用藏着掖着。
他翻开练习册，提笔写下统计与概率的公式。
等归纳完毕，合上练习本的时候，在第一节晚自习结束的铃声中，楼巍跟一双阴森的眼睛突然对上。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的确考验心里承受能力。
“这个位置的人呢？”阎戬黑着一张脸，指了指顾瑭的座位。
竖起耳朵的姜娅在教导主任背后挥了挥手，提笔刷刷两字，举起一张草稿纸，上边写着两个字。
楼巍辨认了一下连笔字，看着像……有了？
陈家昊同样举着一张草稿纸，上边也是两个字：大号。
楼巍一言难尽。
“在寝室。”
姜娅和陈家昊放弃了挣扎：瑭哥，我们尽力了。
“很好，热爱学习？热爱了两天，就露出马脚了！”
阎戬转身就要去宿舍楼逮人，楼巍仓促开口。
“老师，他……身体素质比较差，今天下午篮球赛剧烈运动以后，突发头晕，伴有恶心，胃纳差，这种情况，校医一般建议多喝热水，卧床休息。”
阎戬听闻过下午的比赛，不想听都不行，走过路过都在讨论，教师之间也是。
想到那个嬉皮笑脸的细胳膊细腿，中看不中用的身体，像是运动一下就会晕倒。
加上眼前这个没有缺席，也不是拿肚子痛、上厕所这些蹩脚的借口糊弄，阎戬信了九分。
“那你早点回去，看看同学身体状态，严重就去医院。”
阎戬走后，教室恢复成了休息的样子，终于有了人声，不像刚刚纹丝不动，像按了暂停键一样。
姜娅和陈家昊围了过来。
“楼哥，瑭哥身体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需要照顾吗？”姜娅关心道。
“下午结束那会儿还好好的，后来突发的？校医说是什么病？”陈家昊问道。
楼巍沉默了一秒：“懒病犯了。”
姜娅、陈家昊：“……”
“那刚刚什么头晕、恶心，胃什么差，还校医建议，我以为瑭哥已经看过医生了。”姜娅道。
“我也以为。”陈家昊道。
“这些症状介于可就医可不就医之间，我只说一般情况下校医建议，没说校医看过。”楼巍解释一句。
“楼哥，你怎么懂这么多，家里有人是医生吗？”姜娅随口问道。
楼巍垂眸，是拒绝谈论的姿势。
姜娅哈哈一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三眼阎王面前能以假乱真，楼哥，你比瑭哥靠谱多了。”
瑭哥的话一听不管真假都像假的，楼哥的话一听不管真假都像真的。
还以为楼哥要么不开口，要么说真话，不像骗人的样子。
没想到骗起来还挺专业，还胃什么差，刚刚那个紧急时刻，她只想到扭了，现在想想，按照三眼阎王的个性，必定会追到校医室。
是他们格局小了。
第二节晚自习很快开始，楼巍直接走了。
虽然某人没有头晕没有恶心，但的确没怎么吃东西，晚饭就吃了几口。
食堂现在还没有夜宵，校门口这个时间不允许出校，楼巍回宿舍楼的路上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