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灯微微眯起眼，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雾，不太一样了。
周身的气质变得有些阴郁厌怠。
这种冷漠尖锐的眼神，他以前从来不会对着她。不说她，哪怕是陌生人，周雾也时常是疏离之外套上一层温和的面纱。
很奇怪。
甚至现在和她的目光对上也没有半分收敛，依旧在审视她、观察她，像是警察在审问犯人。
再配上脑海里系统聒噪不停歇的电子音，姜灯火气也上来了。
她在他面前一步远处停下脚步，站定。
两人之间隔了一道玻璃门。
【你干嘛？想打架？】
姜灯抱住手臂，挑眉，嗤了声：【一声不吭站在门口，你吓鬼呢？！】
说罢立刻去拿旁边的手机，要叫保安赶人。
周雾眸光闪了闪，这才压下眼底审视的意味，从外面把玻璃门拉开。
“阿玉，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喝的黑咖啡……”
【你脑子有病！我一点也不喜欢喝咖啡！】
姜灯已经啪啪啪嗯完消息发出去，回过头来打断他，更加匪夷所思，继续骂他：【没事你赶紧滚！】
周雾脚下一动不动，甚至脸上还带了一点笑：“宝宝，我还订了一个你爱吃的芒果千层蛋糕。”
姜灯顿住。
她芒果过敏。
周雾不可能不知道。
她现在发现了。
不是系统故障，是这个男主不正常。
……里面换了个芯子？
姜灯抬头仔细观察他。
也不像啊。
确实是周雾没错，更像是故意想踩她的雷点。
【你今天专门来找我茬儿是不是？】
姜灯放下手机，叉腰，走过去用力踹他的腿。
可惜她现在穿的是舞蹈鞋，跟光着脚基本没差，杀伤力太小。
但至少裤子给他踹脏，腿上肉也得紫几块。
周雾没躲。
很快，姜灯出了气，眼角余光瞥到保安就要过来，把脚收回，正要叫人把周雾扔出去，手脚骤然被按住。
周雾猛地伸手，把她整个人扣到怀里，是全然占有的姿势。
“阿玉……”
他力气很大，微微俯身，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肉，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肢，头枕在她左肩膀和脖颈处，轻吻她耳侧柔软的发丝。
姜灯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没来得及发火，被脑海里系统最后一条提示震住。
【……好感度100%。】
然后就没了。
001不在她脑海里打架了。
怎么回事？
好感度最后又变回来了。
那前面那段是闹她玩呢？
姜灯立刻去戳系统：【001，男主……】
【男主没有检测到任何问题哦，宿主。】001已经学会抢答了。
行吧。
姜灯放弃从系统那儿找答案了。
挣。
挣不动。
“宝宝……”
他反倒恼起来了，扣得她更紧。
姜灯摆烂了，骂周雾他也看不到，看他能抱到什么时候。
舞蹈室现在走廊里有不少人，除了学员还有舞蹈老师、保安，这么多人看着，周雾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
姜灯是这样想的。
但她没想到周雾居然这么疯。
旁若无人抱完她足足好几分钟还不够，然后大白天突然拦腰把她整个人凌空抱起来，转身就大步往外面走。
【周雾，你发什么神经抽什么疯？！】
她舞还没跳完，他跑过来干扰她害她差点分神跌倒就算了，刚刚还给她甩脸子故意膈应她，现在又不顾她的意见直接想带走她。
反了天了！
姜灯又开始扑腾。
“阿玉……”周雾不由分说立刻堵住她的嘴，亲完还在她唇边呢喃，“宝宝乖一点，不然我立刻在这里亲个够……”
【你！】
姜灯要被周雾气死了。
他不要脸她还要。
旁边那么多人的眼神姜灯已经不敢想了。
姜灯瞪他，抬手想扇他，但被他手臂钳住也失败了。
好！
好得很！
姜灯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但周雾装看不见，一路紧紧抱着她进电梯下楼，直到把她整个人带上车后座。
车门刚关上，他就立刻擒住她的唇。
呼吸交缠间，姜灯很快被他拉进欲望中失去了理智。
她确实也很久没做过了。
梦里周雾死后也过去了好几年，她一心扑在复仇上，并没怎么想这事儿。
但现在被周雾一勾，姜灯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脑袋一团浆糊，被他带回公寓，进主卧。
一室春光。
姜灯醒来后觉得自己意志太不坚定了。
浑身上下都酸软得厉害。
虽然她默许了周雾的行为，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离谱，像是八百年没有上过床一样，后续她想叫停也没用了。
他今天在舞蹈室时真的很奇怪。
姜灯动了动手指，看表，下午三点，还好。
周雾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太狗了。
发完疯就查无此人，她连想找他算账都没办法。
姜灯不想从床上起来。
但中午饭没吃，她饿得不行，又躺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这才爬起来穿衣服。
……
周雾本来是想陪姜灯到她睡醒的，但他接到了大师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大师究竟有何事？”
店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周雾站在一片垃圾堆中，和对面师徒二人相对。
他并没打算久留。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施主一句，店铺被毁的账，能否先结一下？”大师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