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人，陈山才关上门，走到柳士成的桌子上拿起电报，认真的看了起来。
柳士成看着陈山的动作，心中感到欣慰。
这个学生啊，还算是出息。
还没毕业，就有不少人打电话到自己的这里，抢着要了。
陈山看完电报，脸上罕见的也露出了一丝的怒意：“这是疯了吗？上面那些人脑子坏掉了？”
柳士成叹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上面那位太后啊，对我们这些汉人防备越来越严重了，当初要不是他把军款挪作他用，海战怎么会败？怎么会连一发炮弹都是空心的？如果不败，哪里有现在的耻辱？”
陈山安慰柳士成：“老师，想再多也没用，咱们还操心不上那些事儿。暂且宽心吧，早晚有一天这天下要变的！”
哐当。
柳士成听完这话，比刚刚陈山的表现还紧张。
压低声音：“胡闹，这也是你能说的？”
“真是混账，什么话都敢说！”
陈山摆摆手：“老师不也早看出了吗？”
柳士成却哼了一声：“闭嘴吧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本来，他只是借机说几句心里话，没想到，陈山比他还刚！
陈山瞬间没了刚刚的忧国忧民的样子，嘿嘿笑道：“老师，晚上跟同学们吃个散伙饭，过几天考核完后各奔东西，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碰见了！您赏个脸，一块去呗？”
柳士成扶额：“滚蛋，我能去？自己小心点，最近不太平，别给我惹事儿！保卫处那你自己说，我不知道这事儿。”
陈山嘿嘿一笑。
他当然知道老师不会去的，来这就是报备一下，毕竟一届二百多人都要出去，不说一下肯定不行的。
“您就放心吧，有我在您还不放心？”
柳士成笑骂道：“就是因为有你我才不放心！”
陈山出了柳士成的办公室，深吸一口气。
欺人太甚啊。
刚刚的电报，让他看到了许多东西。
更加坚定了回家的想法。
到时候，还是要求一下老师。
甩甩头，甩出去这些杂乱的想法，天塌了现在也轮不到他顶呢。
下午五点多。
陆续的有学员从小门离开，朝着汇聚楼去，有穿着便装的，有穿着军装的，看自己的喜好了。
有着杨德发这个保警总队的二代在，顺利的在晚上进了城门。
“大山，让你安排的酒席都准备好了吗？”
陈山带着一伙人在汇聚楼的大堂问道。
王大山放下手中算盘笑眯眯的道：“东家，您放心的，都准备好了。好酒，好肉！”
陈山这才点点头：“行，那就准备上菜吧！”
其余同学也不意外，在这一年的相处间，早就知道了陈山有这么一个产业。
时不时的都会光顾一下。
也帮着酒楼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陈山从一开始就没想着瞒着，正经买卖有啥可瞒着的，正好让大家都知道，时常还能照顾一下。
毕竟，这群人都有些身份，最起码一些牛鬼蛇神都不敢来这个酒楼。
酒菜上桌，杨德发震惊于陈山的手笔：“大哥，这可是出血了啊，全是硬菜阿！酒也是咱黑水老窖，大哥够意思啊！”
其余同学也是起哄：“就是，班长厉害啊！今天咱们可要吃个饱！”
有叫大哥的，也有叫班长的，叫什么的都有，但都是一个人，就是陈山。
陈山也不怯场，端起酒杯，站起身。
一身军服在身，挺拔如松。
“弟兄们！”
一句话，刚刚还闹成一团的大堂，安静了下来。
全都看向了陈山。
“今天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这是咱们的散伙饭，吃完这顿饭，考核结束，大家就各奔东西了，第一杯酒我先祝愿兄弟们前程似锦。”
一饮而尽。
同学们也站起身，对着陈山遥敬，喊着：“谢大哥！”
陈山下压双手：“第二杯酒喝之前我有句话说。当初稀里糊涂的来了步兵学堂，也稀里糊涂的毕业了，还稀里糊涂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让我当这个大哥！对此，我陈山感谢。”
“今天是咱们的散伙饭，我跟大家伙也说说掏心窝子的话，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不知道大家怎么看！”
同学们刚刚一杯白酒下肚，脸色微红：“大哥，你有啥话就说呗，咱们都是兄弟，一年多我们也是真的服你！我可打听过了，上一届的学长，那叫一个苦逼，哪有咱们自在，这些都是咋来的，咱都知道！”
这是说陈山给兄弟们弄了不少的福利。
“对，大哥还组建了什么学习小组啥的，不然我文化考试都过不了，您就是我们亲大哥！”
一群人都赞同。
少年人喝点酒，哪怕再老成，也会变得热血。
可陈山却摇摇头：“我知道我接下来这句话，可能有些扫兴，但还得说！”
“现在，国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们都是上过学的，都明白，未来我们也许站在一起，也许各为其主。也许生死相向！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这句话，不轻！
让刚刚被酒意上头，热血冲胸的同学们冷静了下来。
他们虽然是同学，可也是各家的顶梁柱，代表。
你不能指望二百个人全部一条心的。
顿时，冷场了。
都等着陈山的下一句话。
“但，我有个愿望，那就是不论未来什么样，是不是对手，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战场上打生打死，我不管，但打完以后，留兄弟们一条命！如果觉得自己能做到的，咱们继续喝酒吃肉，如果做不到，我也不强求，但只要让我和兄弟们知道，肯定不干！”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杨德发第一个表态：“大哥，我明白你的苦心了，我杨德发在这立誓，以后不论是生死相见，还是什么，绝对放兄弟们一条生路。”
说着，嘿嘿笑一声：“不过人有旦夕祸福，我要是落到诸位兄弟手中也得网开一面啊，别到时候给我来个杀人灭口！”
顿时，大家笑了。
哈哈大笑。
紧接着，旷真也表态：“我知道我是宣人，但承蒙大哥不弃，跟诸位当了兄弟，一日是兄弟，终身是兄弟！”
马上，一个个都开始表态。
陈山笑着点点头：“好，那这第二杯酒，喝了！”
众人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