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耶律本来是想回到他记忆里作为家的城区的。结果还没接近那一片,就看见了一片旷野。
行了,悬着的心默默死了。
南宫耶律就近走向的一棵树,扒愣躲在草叶子里的蘑菇。
拍了拍蘑菇的伞盖,南宫耶律把蘑菇连根拔起。张嘴准备尝尝是什么味道。
眼看都要放在嘴里了,可爱的小蘑菇被一巴掌拍飞。
南宫耶律的手麻麻的,来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
一辆“车”停在不远处,说是车,完全是生掰硬套。
流畅的线条加上赛博的色彩,叫宇宙摩托更合适一点。
南宫耶律看着手里的蘑菇杆:“搞什么?你是没见过人吃蘑菇吗?馋你就啃一口,打飞了你多冒昧啊?!”
来的人拿起摸摸脑袋:“那东西吃了会头晕,你没有东西吃我请你吃吧。你怎么在旧城区,是流浪汉吗?”
南宫耶律已经不想着这是个什么世道了,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流浪汉几个字三百六十度在他耳边回旋。
文件还没看完,眼睛一闭一睁先被“另一个自己”来回扯,现在又变成流浪汉。
“流浪汉你吗!我要是流浪汉我给你按垃圾桶里锤!”
那个人愣了愣,展示手上的手环给他看:“那你没有身份手环,还不是流浪汉。间谍!”
南宫耶律长叹了一口气:“间谍?我是天上的毛,地上的草。吼!”
打飞蘑菇的人更觉得自己猜对了,慌忙按着手腕上到身份手环:“来人啊!这里有间谍……”
话都没说完,南宫耶律的拳头落在他肚子上,把一个人打成一只“虾”。
警察来的很快,一堆人踩着滑板在天空中飞了过来。
约莫十个人,喊了一声不伦不类的:“全军进攻。”
南宫耶律本来想躲一躲的,但是看着脚下的草原。
躲个嘚啊!
一人一电炮,拉一个垫背算一个。
南宫耶律冲着报警的家伙就要动手,人还没接近。空气就凝固了。
金色的光尘弥漫了整个空间,圣王穿越虚空而来。
南宫耶律动弹不得,艰难用余光看见了他的到来。
圣王千辛万苦找到他,看到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都说了,乱跑容易死。你耳朵是进水了吗?一点判断力都没有,要死了知道吗?”
南宫耶律七个不平八个不忿:“我不止耳朵进水了,脑子里也都是水。我死我的,你管呢?”
圣王将其余人的记忆抹去,带着南宫耶律回到了阴阳枫梧殿:“你要是死了,我就有麻烦了。”
说着,提着南宫耶律的脚腕把他倒着抖了抖,南宫耶律感觉胃要从嗓子出来了:“不是你干啥?你抖塑料袋呢?”
圣王:“哈哈。我抖你脑子里的水。蠢蛋。”
南宫耶律:(`Δ′)!
“你是笨蛋!呛不呛我一口啃死你。”
……
被圣王拎着回到阴阳枫梧殿,头戴王冠的男人看着曾经的自己。
“这么不听话,应该收拾收拾你。”
南宫耶律:“收拾个嘚!你以为你是天老爷啊?天老爷要是在这我高低给他捶死。”
圣王对此十分赞同:“不愧是我。想到一块去了。”
“要是真有天老爷,我想把他碾成灰。”
王座上的圣王笑了笑,南宫耶律那里映射来到情绪在他的这里泛滥。
“不过,还是要收拾你,我讨厌给我添麻烦的一切。”
南宫耶律:“呵呵。我也讨厌你。看见你我就想早点死了,一了百了。”
圣王的古井无波的眼眸多了几分恶意:“那我倒要看看了。看看另一个自己能在我这熬几天。”
下一瞬间南宫耶律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四周很逼仄,囚笼的窒息感让南宫耶律皱了皱眉。
“嘶——”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我,我也是你。”
“你的恐惧确实是我的恐惧,可有什么用呢?这种地方,只有顾影自怜的弱者,才会崩溃。”
圣王给南宫耶律编织了一个囚笼困住他的意识,接住自己人类的身体,试图变回人类。
很遗憾,并没有用,在南宫耶律彻底离开这具身体之前,他回不去。
气愤用力砸了一下扶手:“烦死了。破世道能不能干点人事?”
“和我作对有意思吗?早晚一拳全部打爆。”
……
圣王还没消停一会,就觉得自己全身疼得要死。
元神之力在消耗?不是,是南宫耶律在作妖。
南宫耶律在一片黑暗之中上蹿下跳,倒挂在顶端发出蝙蝠才有的尖啸。
开了嗓之后南宫耶律就开始笑,半夜闹鬼的那种笑。能吓死无数夜半啼哭的婴儿。
“嘎嘎嘎!桀桀桀——啊嘿,嘿,嘿!嘚~桀桀桀——”
由于天花板上有纤细的锁链,南宫耶律四肢张开,借着锁链在六面墙壁之间穿梭。
穿了一身白的他披头散发,在墙壁上来回攀爬。
阴暗爬行,蠕动扭曲,四肢起飞,破马张飞,跳蚤上树,蚂蚁钻火圈……
神魂颠倒,空中回旋三千六百度。踹飞全世界。
“哦吼吼!嘿哈嘿嘿嘿……”
圣王到底是被他炸出来了,恐惧确实是恐惧,但是害怕是会吓疯的。尤其是本来就有点疯的某人。
圣王进来的第一件事,是接住上下乱跳的南宫耶律,揽着他的腰把他抱住。
南宫耶律:“干啥!不是说不想看见我吗?出门左转,打车速走!”
圣王没理他,拉着南宫耶律的双手在黑暗的囚室里来了一场荒谬绝伦的交际舞。
两个人走的每一步地上都只有两个脚印。
因为另外一只脚都在对方的脚上。完美。
一只脚踩人一只脚被踩,幸亏人类只长两只脚,让仙子也两只脚,要是三只脚都分不过来。
片刻之后,圣王把南宫耶律扛在肩上,烦的不行:“你就不能消停消停,不累挺吗?”
南宫耶律:“老头,我几岁,你几岁?我青春年少,正是寻死的好年华。你这都不得几亿岁了。”
说着很传神的扇扇空气:“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