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妍的笑声，臣夜有些意外。
“怎么？你觉得这个馊主意可行？”
宋妍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都说了是馊主意了，你说行不行？”
臣夜嘴角挑起一抹笑，起身跟在了宋妍身后。
“妍妍。”
宋妍顿住脚步，耳畔传来风吹灌木丛的沙沙声。
臣夜几步走到她面前，“我们，就这样了？”
“怎么，没耐心了？”
“也不是。只是，偶尔给点甜头行不行？”
臣夜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臣夜真的是在诚心挽回。
宋妍心中一处柔软被击中。
“你过来。”
宋妍对他勾勾手指。
臣夜俯下身来。
宋妍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个一闪而过的吻。
“这样的甜头行吗？”
宋妍轻抿着唇，温柔的眸子似笑非笑。
“妍妍。”臣夜嗓音暗哑，满脸惊喜，“你同意了？”
宋妍微微挑眉，“先给你个实习期，怎么样？”
“实习期？”
臣夜思索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一把将宋妍扣进怀里。
“那我多久能转正？”
“看你表现。”宋妍窝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两人有多久没拥抱了？宋妍已经记不清了。
她闭着眼，静静嗅着臣夜身上的冷杉香。
他的毛呢大衣蹭在脸上痒痒的，宋妍似乎听到了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妍妍。”臣夜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再吻一下，行吗？”
宋妍笑着别过头去，“不行。”
“真不行？”臣夜微微低头，嘴唇贴在宋妍耳边。
“嗯。一天吻一次，今天已经吻过了。”
“行吧”
臣夜见状没再勉强。
毕竟刚刚实习，一不小心转不了正可不行。
……
人民医院。
郁川庭坐在床边，见江茉已经睡熟，他起身出了休息室。
刚才护士给他发了消息，江艾在二十分钟前醒来了。
郁川庭面色阴沉地去了急诊病房。
推开房门，江艾正直直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
郁川庭几步走到她身旁。
“为什么这么做？”
冰冷的声音传来，江艾条件反射地一哆嗦。
“为了她不嫁给你。”
郁川庭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饶有兴趣地看向江艾。
“还有呢？”
江艾没有说话。
“你父亲的死，我已经查清楚了。人死不能复生，但该报的仇我都已经报了。”
郁川庭掏出一支烟，他没有点燃，只是在指间把玩着。
“你要对我负责。”江艾静静说着。
“我没负责么？”
“我说的不是这种负责。”
空气凝滞了几秒。
“你知道，没有人能和我谈条件。”
江艾攥紧拳头，忍着害怕吐出了几个字：“你不能娶她。”
“和你有关系吗？”
江艾动了动唇，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思，别打着当年的旗号来填补你的私心。”
郁川庭站起身，“我该做的，已经都做了。现在这样迁就你，不过是看在江茉的面子上。”
“她不会嫁给你的。”
郁川庭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狠厉，“你知道乱说话是什么下场么？”
江艾原本想仗着她躺在病床上，郁川庭不敢对她怎样。
可她还是被他危险的气息震慑到了。
“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给杨颂打电话。”
郁川庭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开门的瞬间，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茉。
“什么时候来的？”郁川庭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刚刚。”江茉淡淡回答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江艾醒了。”
“嗯。”江茉说着向内走去，“我和她单独聊几句。”
郁川庭站在门口，看了她几秒后才去了走廊。
他把烟衔在唇间，掏出了打火机。
昏暗的光线里燃起一丝忽明忽暗的火苗。
病房里。
“好点了么？”江茉坐到床边，视线停留在江艾脸上。
江艾蹙起了眉，“干嘛这样假惺惺的，你不恨我？”
“我为什么恨你？”
江茉说着把被子拉到江艾胸口，“你这样做，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折腾了自己的身体。”
“你很得意？”
江茉看向江艾的眼神很是认真，“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做。”
“行吧。”江艾嘴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有你对比，好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江茉轻叹口气，“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明天就回京市了，你愿意待在云城就继续待着。只是希望你头脑清醒点，别再做这种傻事。”
江艾一声冷哼，“关心好你自己吧。”
江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出了病房。
郁川庭正趴在对面窗口抽烟，玻璃上倒映着烟丝燃烧的红点。
江茉凝神看了他几秒，然后从身后环住了他。
“我明天就要回京市了。”
郁川庭回过身，伸手揽住了她，“怎么这么着急？”
“嗯，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那边还有工作没做完。”
郁川庭掐灭指间的烟，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别太辛苦。”
“嗯。”江茉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半晌，郁川庭开了口：“我今天……原本是要求婚的。”
江茉闻言抬起了头，干净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对面的人。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但从他嘴里清晰说出来，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郁川庭轻抚着她的眼尾，他的指尖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傻了？”
江茉眼底一阵酸涩。
“还舍得走吗？”郁川庭沉磁的嗓音划过耳膜，江茉心里一阵柔软。
“那边有个项目不能再拖了，我处理完就抽空回来。”
“不用你这么辛苦，等我忙完了去看你。”
安静的楼道里，回荡着两人轻柔的声音。
……
第二天一早，江茉直奔机场。
郁川庭原本打算亲自送她，奈何有个紧急会议，所以只能让秦阳去送。
秦阳想起郁川庭的交代，不禁从后视镜里多看了几眼。
果然，江茉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秦阳试探着开了口，“江小姐，心情不好吗？”
“嗯？”江茉回过神来，“可能起得太早了，有点困。”
“那您睡会儿，到了我叫您。”
“嗯。”
江茉斜靠在椅背上闭住了眼，脑海里回荡着前一晚在病房门口听到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