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什么？”郁凯文把问题踢回给张罗。
“我也不知道，照理我会报理综合，但是我觉得我生物和化学学的太差了，没有把握。文综合么，好像没有特别的感觉……”
“你生物和化学还差？那我是什么？”郁凯文跳了起来，第一次为了成绩提高嗓门。
“你急个屁啊！人家张罗是尖子生，你再跳也只能挠到他的脚心。人家要考清华北大，再低一档次也是211或者985，不能让任何一门课落下分数懂么！”惠贵生在一旁帮腔，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选什么，觉得学起来都差不多。
“清华北大？”张罗对于这种中国顶级学府从来没有妄想过，况且他也不想到在北方去，“考什么学校我心里还真没一个目标。”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成绩一直在变化，谁知道在高三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准，但至少大学是肯定要上的。不一会儿，由于说话声太大，把胡晓平给惊动了，她也十分清楚学生们的困惑，给大家出了一个并不太好但是却接纳程度颇高的主意，“拿不准的同学听从学校安排。”
就这样，学校按照性别粗犷地把未填意向书的学生们给分了班级，由于一班所在的班级填理科的较多，像张罗一样没有填写的男生都被留在了本班，没有填写的女生则被分了出去。另外，部分很少自选文综合的学生也被分到了其他文综合班，其中男生有语文课代表司马鑫，女生则是苏佳佳、李梦丹以及刘羽涵。然后空出的名额由其他班级考的较好成绩的学生填满，学校还是不想放弃一班，一班始终是高一年级里最好的班级。
这就意味着最最原始的一班就只剩下半个学期的寿命了，郁凯文虽然嘴上嚷嚷着无所谓，心里却比谁都难过，他早就打听到了刘羽涵那天等的人就是九班的宿军，而且他还想办法让陆筠和宿军打了一场篮球赛，以便他在一旁好好观察。不过这方面陆筠做的确实是够兄弟，也为俩人的友谊增添了浓墨一笔。如今郁凯文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即便交不到女友，交一个好哥儿们也能够接受。再回到刘羽涵方面，郁凯文搜集到的信息中觉得虽然她和宿军走的比之前近，但是宿军对她的态度和其他女生差不多，可能甚至还不知道刘羽涵特别中意他。郁凯文是很想把宿军单独约出来进行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但是看着他外表高瘦有力量，性格又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之后，思想斗争了许久觉得没有必要就放弃了，或者深层次之中，他想放弃的是刘羽涵。就这样，在春末初夏金灿灿的阳光里，看着刘羽涵身边又渐渐簇拥起新的男生面孔时，郁凯文不想再提起她的名字了。
一天放学后陆筠又叫上他的篮球小队在操场比试，他对郁凯文说：“要不你今天上场摸两下？你不用认真打，你边打边跟宿军说几句话。”
“我平时都可以和他说话。”郁凯文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你平时说了吗？你别倔强，只有在打篮球的时候友情才上升得快，你想聊什么都行！”
“不去。”
“那你还就在旁边观战吧。”陆筠见自己的好意未被心领，有点不爽。
“我不去了，没什么好看的。”郁凯文虽然把话说出来了，始终觉得对陆筠有点不妥，“要不让张罗去？”他的补救办法是找了个替罪羊。
“我？”张罗之前几次并未去看陆筠打篮球，因为他认为于铮肯定也在场，他并不是害怕，只是感觉不好，别扭，“我今天没骑车，我要赶公交，一放学就得回去不然错过要等很久。”
“哎，那你就当错过公交去打一场吧！”郁凯文自作主张。
“对，张罗，我看你也好一阵子没和我打了。”陆筠不理郁凯文，再说郁凯文的球技比张罗差太多了。
“我和你组队吗？”张罗试探地问，他不好意思一下子就提到于铮。
“看吧，我还打算去叫方老师。”陆筠掰了下手指，“我、你、双胞胎、宿军、方老师，6个人？行了，可以了！”
“于铮不来吗？”张罗忍不住还是提到了他。
“不来，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和谁鬼混去了，几次叫他都没来，以后不叫他了。”陆筠看来消息还没张罗灵通。
“我上次见到他和两个外校的人在一起。”张罗舒了一口气，看来陆筠没有被带坏。
“外校？那可能就是他那两个上中专还是技校的小学同学。”陆筠思索了一下，眉头一皱，“还是少跟他来往吧。对了，张罗，你可别走啊！我去叫方老师！”
“我也去吧。”张罗挺不满意被陆筠强留下来，他今天早上起太晚是父亲摩托车送过来的，晚上还得走20多分钟的路到公交站台，然后再45分钟绕啊绕地到站下车，然后再走大概10分钟的路才到家，所以对比如此不方便的公交车，自行车一直是他的首选。
“噢，不好意思，今天不行。”陆筠在楼梯间拦下方东升问过之后他摇摇头，“你们玩得开心。”
“那我也不去了，我那个公交到家非常晚，还有那么多作业。”张罗趁机也拒绝了。
“好吧。”陆筠见挽留不成，只得退出战场。
“张罗你等一下！”方东升看到他们准备离开时，叫住了张罗，陆筠眼看没他什么事，就抓紧时间去打球了。
“我们今天一起走？”方东升拿出车钥匙，“你回教室拿书包去，我们校门口见？”
“啊，今天我公交车。”张罗有点抱歉，他也很久没和方东升一起回家了，这学期都没凑满一个手掌。
“噢，我本来还想和你聊聊的。”方东升看起来有点失望。
“聊什么？”张罗感觉自己脱口而出问的有点生硬，立马改口道：“啊，我们是很久没聊了。”
“是的，以后有机会再聊吧！”方东升站了一会，露出了落寞的神情，走下了楼梯。
张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他在想另一个问题，觉得有必要回家和父母提出需要补习化学课，不然化学在高考上真的要拖后腿了。
闷热潮湿的梅雨季节过后就是期末考试，很快高温酷暑接踵而来，带来的是暑假的开始也是高一的结束，同时也意味着方东升西林教师身份的最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