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下，达达手心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即使它不能给达达带来光明，但至少让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主持人在他们旁边蹲下身子。
“这眼睛，我看就回归原位吧，毕竟达达选手已经完成了赌约。”
“同意。我不计较这些，请尽快开始比赛。”
塔塔有些不开心。
我抬眼看向天空，发现太阳已经在走下坡路。
按现在的进度，比赛可能会持续到天黑。
我又看向林洛，他直勾勾的眼神正往这边盯着，我不由得心里发毛，不会发现我了吧？
随着主持人的叫声结束，第三轮猜拳开始。
过程很快。“平局，两人都为剪刀。”
“请进入第四轮。”塔塔催促主持人。
“好！”
眨眼间两人完成了出手。
“达达拳头，塔塔剪刀，达达赢。”
塔塔好像是在利用快速出手来干扰达达，但对方却意外地赢下了这一轮比赛。
“我输了。”塔塔和达达同时摘下眼罩。
“部位由你自己选。”
“那就左胳膊。”
塔塔起身，用左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看到这个动作，我不禁心颤——塔塔的左胳膊是真的。
那待会他岂不是要自断一臂，血洒当场。
我劝他：“还是算了塔塔，你知道，我和读者们都不怎么喜欢血腥暴力。”
“闭嘴吧你！”
塔塔对着我猛吸一口气，直接把我吸进了鼻子。
不过我紧接着从他的两只耳朵内冒出来，等我复原，看见他的右手已经放在左肩膀上。
咔嚓！塔塔的胳膊应声落地。
此时一片寂静。
之后观众席有个男人喊道：“这也没流血啊！”
难道他的胳膊也是假的？
我凑过去。果然，那是一只包裹着类似人皮的精密手臂。
刚才发出的“咔嚓”声，只不过是肩膀衔接处脱落的声音。
继达达之后，我们又被塔塔骗了一次。
“两位选手还真是给足了我们悬念哪！”主持人朝观众大喊，“这场充满智慧和谋略的对决，还真让人热血沸腾！”
达达似乎早有预料：“你的胳膊又是怎么回事？”
“在工厂不小心被锯子削去了手臂，后来我装上了义肢。”
“你家里应该很富有吧。这种高精度义肢非常罕见。”
听达达这样说，塔塔摇了摇头。
“这只是我作为试验品的酬劳。你应该知道“先驱”吧，我朋友在那里工作。”
“先驱，那个义肢研究和制造机构？据说他们只为富豪和上层人士服务。”
“没错。不过“先驱”的客户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残疾人，身体健全的人也会在那里进行改造。”
“这些人都疯了！舍弃自己原本的血肉之躯，转而换上冷冰冰的零件。”
“在他们眼中，那叫做光荣的进化。”
塔塔弯腰将手臂接回肩膀。
“我的左臂相比以前更加灵活，更有力量，强度也是之前的千倍。”
“但作为试验品，你肯定会承担不可预测的风险，能说说吗？”
“死亡算吗？”
“当然。很少有人不怕死。”
“比死亡更糟糕的事多了去了，如果你承受了足够多的苦痛，反而会试图通过死亡去寻求救赎。”
“我觉着人还是在阳光下活着更快乐些，如果死去的话连黑暗都感受不到吧。”
“跟你交谈我真觉得自己是个悲观主义者。”塔塔笑着捏了捏肩膀，“你不想知道手臂给我带来了什么吗？”
“乐意倾听。”
塔塔说：“首先我回到了原先的工厂，这让我可以继续支撑家里的花销。说是家，其实只有我和妹妹两个人。她转到了最好的学校，也由我从“先驱”那里争取。”
“除了好的一面，剩下的就是麻烦。我必须每天下午赶到“牢笼”接受工作人员的全面检查，更恶心的是玻璃外面总有一群人指手画脚，像是在逛动物园的游客。”
“那些富豪和上层人士？”
“更恰当地说是胆小鬼。作为试验品的我要替他们试错，依靠从我身上得出的数据去不断消除身体与义肢之间的异常反应。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年。”
“看来你适应得不错。不过“先驱”只选中了你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众多牺牲品中幸存下来的一个。”
“牺牲品？”，达达有些惊讶，““先驱”的做法已经违反律法了吧。”
“所以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我之所以在这里告诉你，是因为我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阴谋？”
“为富豪服务的“先驱”会得到大量的实验经费，这些经费绝大部分被用于“驱逐计划”的开展。”
“驱逐计划？”
塔塔蔑视地看了我一眼：““驱逐计划”的目的是对灵动世界进行清扫......”
我瞪大了眼睛，刚刚进行的猜拳游戏，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