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跟好奇，齐夫人对你的惩罚是什么？”
罗云夏打趣道，“别告诉我齐夫人脾气这么好，我不信。”
“......别问，问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齐月容小脸一僵，“你们来陪我，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刚刚被你牵连，差点被收拾。现在，我们就是在说点好的，好玩的啊。”
琼澜公主跟罗云夏相视一笑，“现在对我们来说，看见你吃瘪，就是最好玩的事。”
“对啊对啊。”
长乐也加入进来，“说说呗，齐夫人是怎么收拾你的。”
她们之所以怕，就是因为齐夫人的手段，实在是过于奇葩。
说狠，也不狠。说不狠，也挺狠。
反正就是温水煮青蛙，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
“不说。”
齐月容的态度虽然坚决，可架不住三人一起捣乱。
后来他们才知道，齐夫人有多坑。
齐老爷不让动手，齐夫人就让嬷嬷，给她每晚讲女德。
但凡齐月容敢打瞌睡，就给一棍子。
听到答案，罗云夏是惊讶的。
齐夫人肯定是气坏了，这才想出这种法子折腾人。
打又舍不得真的打，但总归要给人一点教训。那就慢慢磨，让她涨点记性。
“那你就慢慢熬吧，记住了，齐夫人也就不会这么故意收拾你。”
罗云夏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乖几天，或许就没事了。”
琼澜公主补刀，“齐夫人总不能逼死你。”
“就是，正好这段时间，你把以前没学过的女德好好学学。”
长乐开始幸灾乐祸，“我们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来找你。”
“没天理啊！”
齐月容再怎么不情愿，也没办法。
齐夫人能够准她们来看望一次，已经是极限。
问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后，齐夫人就把齐月容彻底关押了起来。
“夫人，月容最近挺老实的。要不，就放她出来走走吧。就在自家院子里走动，不用走远。”
不过两三天，齐老爷就看不下去了。
“不行。”
齐夫人态度坚决，“她就是被你给惯的，这次非得让她涨点记性。”
“夫人，其实纪家那小子，也不错。”
齐老爷好生哄着，“虽然说是商户出身，但无论是长相，心智，还是本事，都是极佳的。至少比起京中这些无所事事的高门子弟，好太多。”
“这不是他好不好的事。”
齐夫人气得直拍桌子，“她喜欢谁，至少跟我们说一声啊。一个姑娘家，跟他私下来往。这要是放在别家，早就被打死了。”
“是是是。”
齐老爷赔着笑脸，“总归这是我们的女儿，旁人的规矩，那是旁人的。我们若是不疼她，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正因为疼她，这次的处罚，你最好不要管。你要是再求情，我就给她再加点。”
齐夫人这回铁了心，“平时就是把她给惯坏了，要不然，她现在能这么大胆？”
“夫人说得是。”
月容啊，这一次不是爹不帮你，实在是没法帮啊。
“你也别在我面前耍小心眼，你心疼女儿，就多去琢磨一下纪三的事。”
齐夫人横了齐老爷一眼，“他若是真的有那份心，我们总得为女儿的以后做打算。”
“好，一切听夫人的。”
齐老爷算是放弃了，“就让月容好好修身养性吧。”
......
见不到齐月容，罗云夏只能先跟季玄北打听消息。
陆续知道纪三暗地里讨好齐家的事，也就当一个乐呵听了。
“王爷。”
罗云夏跟季玄北正说得高兴，沈一面色凝重的走过来。
“说。”
季玄北没有让罗云夏离开。
沈一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皇后请你进宫。”
季玄北脸上那一抹浅浅的笑意，僵在嘴边。
“要不，我进宫去？”
罗云夏试探着道，“你不想说，我去替你说。”
“好。”
季玄北沉默了很久，才点头答应。
很显然，他是真不想面对这些。
罗云夏收拾了一下，带着秋瑟就进宫了。
“母后。”
这次，是罗云夏喊得最诚心实意的一声。
“他不愿意见我？”
“王爷说，父债子偿。”
罗云夏说完，整个大殿，如死一般冷寂。
皇后端坐在上首，一点反应也没有。
罗云夏不敢吭声，皇后现在的心情，怕是极其不好。
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态，谁也说不准。
现在她只能等，等皇后的反应。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近。”
罗云夏赶紧解释，“以往王爷也不爱说这些。”
“以后，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吧。”
皇后沉吟片刻，“其余事，不用担心。”
“谢母后。”
如果有皇后帮忙，那以后应该会方便很多。
皇后再没有多余的话，就这么把罗云夏给打发出宫了。
“我在皇后脸上，看到了绝望。”
若不是狗皇帝，也不会害了这么多人。
天底下那么多女人，谁不能要？偏偏要惦记兄弟的，结果祸害到下一代。
“云夏。”
季玄北紧紧的抱着罗云夏，声音中透着一股哀愁。
“其实我很想去见她，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明白。”
罗云夏反手抱紧季玄北，“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强求。你这么多年来，已经够苦了。”
明明是上一代的事，却要他来承担，真的好不公。
“皇后定然是知道这些，所以她不强求。你以后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必要逼着自己。”
明明是嫡子，明明有着无限的机会。可偏偏出了这档子事，让他身心皆受挫。
“好。”
季玄北再要强，也是个人。
以往的苦楚全部自己吞，从不与人说。
现在有了罗云夏可以倾诉，情绪倒是比起以前好得多。
罗云夏本来以为皇后那么要强的人，肯定会很快想通。
但第二天，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彻底打破了罗云夏的奢望。
皇后罚贵妃，在自己宫门口，跪了半天。
“所以说，这才是皇后的本性吗？”
这也太雷厉风行了一点。
“皇后忍了多年。”
季玄北没有罗云夏那么惊讶，“总得找人出出气，打一下脸。”
“懂。”
打狗皇帝的脸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