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玉不是会唱戏，而是唱得一嗓子好戏。
她唱《惊梦》，真的是把所有的人都惊到了。
惊为天人。
没几天，百花楼就挤满了人，都来看瑕玉的。
她倒没有架子，只要有人点她唱戏，她就唱，这样一来，点她的人更多，而把瑶华冷落了。
瑕玉又好看又健康，比起那个病怏怏的美人，她与这个春天更配。
老鸨每天都笑开了颜，前两天瑕玉唱戏不收钱，到后来点她的人越来越多，收的银子也就越来越多。
对于瑶华的不满，老鸨并不在意。她想的就是如何让瑕玉替代掉瑶华。
毕竟接客那么少，即使想见她的人多，也赚不了太多的钱。
瑕玉四五天赚的，已经超过了瑶华大半个月赚的。
做生意，当然要看盈利的。
老鸨刚把哭唧唧的瑶华劝走，却听到瑕玉不肯唱的消息。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这好好地怎么不唱了？”
瑕玉的胳膊搭在桌上，身子斜斜地靠着，眼睛幽怨地望着老鸨：“妈妈，我听说瑶华姐姐去找你了，她还哭呢。”
“这和你没有关系啊。”
“才不呢。如果她的生意被我抢了，我可干不下去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妈妈说过了，包你红的。”老鸨上前拍着她的肩：“乖，好好唱。”
瑕玉仍是摇头：“瑶华姐姐有大人物捧的，如果我抢了她的风头，没好果子吃的。”
老鸨一愣：“你听谁说的？”
“刚才一个客人这么说的，他是好心，但我害怕。”
瑕玉将头埋在胳膊里，肩膀轻轻耸动。
“胡说呢，你根本不要去相信。”老鸨拍着她的肩安慰，但瑕玉说什么也不肯再唱，甚至提出要离开百花楼。
老鸨急了：“瑶华有人捧，我也一定会让人捧你啊。你离了百花楼，去任何一家青楼，那里的花魁也都有人捧的，还不是一样？不如在我这里。”
瑕玉抬起头：“每个花魁都有人捧？”
老鸨道：“这金陵有钱的人多，有权的人也多，不过要捧红八艳，可不是一般的人。”
她坐到瑕玉的对面：“那是钱家三兄弟。金陵有钱姓钱的也就那么一家。”
老鸨拍了拍瑕玉的手：“放心，我让钱家老大捧你，他说你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钱家？”瑕玉喃喃地说了句：“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自然没有听过的啦。”老鸨低声说：“谁也不知道八艳其实是他们三兄弟捧红的，因为他们很低调，低调的你几乎不知道有这么三个人。”
瑕玉嘴一撇：“妈妈这么说岂不是等于白说，既然谁都不知道他们，他们又如何能捧红我？”
“他们有他们的方法。”老鸨站起身：“你也不用多问，瑶华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尽管放心唱。”
瑕玉答应了老鸨明天继续唱，送走她之后，刚把门关上，就听到有人敲门。
起身打开门，却见瑶华站在门外，正瞪着眼望着自己。
“姐姐找我有什么事？”瑕玉明知道瑶华是来找事的，仍不紧不慢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