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即使事情已然发生，可回想起来，那些景象历历在目之时，蔡梓宥还是忍不住要拍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乘坐MU551航班的客人请注意，江城飞往希斯罗机场的航班开始登机……”
广播员甜美的声音传来，蔡梓宥从懊恼情绪中拔出来，站起身，对也好，错也罢，现在的他都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他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也不知道仍在旋涡里挣扎的人会如何。
那些无法确定的事情就让它们继续飘摇，他要短暂地趴在浮木上休息。
再见，江城。
再见，顾远野。
……
“哎？”陈柚出差回来，坐在车上，低头看着手机，他蓦然发出疑问：“蔡梓宥怎么去英国了？”
“去读书。”边看着后视镜观察后方车辆的动向，殷澈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出所料，陈柚惊讶地拔高音量：“他去读书？现在？”
“对。”
“为什么？他不是在顾远野那里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出国读书了？”
殷澈再答：“他之前就想出国读书，说是被我耽误了。现在在顾远野那里干活不高兴，就不干了。”
“这样啊……”声音渐小。
偏头扫了陈柚一眼，殷澈感到好笑：“怎么？为什么觉得你好像挺失落啊？”
陈柚忙解释：“也不是失落吧。就是大家已经挺熟悉的了，虽然不在一起共事了，可其实还是像朋友一样。我知道，如果他有什么事，你肯定也会帮他的。朋友离开了，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陈柚一本正经地说出“朋友”这个词，让殷澈涌上些许心酸。
似是挑逗，殷澈问：“你怎么知道如果他遇到危险，我一定会帮助他呢？”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陈柚突然笑起，笑声爽朗，笑容治愈，如阳光一般让人感到温暖。
陈柚是落入凡尘的天使，在他心中，殷澈亦是如此。
他瞧谁都带着好意，不过是因为他带着好意去瞧那些人。
抵达住处，自下了车，陈柚便一只手搭在殷澈肩上，死死黏着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就这么一路从停车场黏到家里。
早已放弃抵抗，殷澈主动将陈柚领会自己的窝里，也不再多余问他要不要回隔壁。关上门，殷澈甫一回身，只见先一步进门的陈柚正盯着自己，嘴角上扬。她望着他，没动。
往前进一步，陈柚保持着那抹奇特的笑容。
殷澈不明所以，往后退了一步。可很快，她无路可退，只能用后背抵着门，小心谨慎地盯着陈柚，判断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一只手按在门上，将殷澈禁锢在自己的怀中，陈柚压低嗓音，深情款款：“你想我了吗？”
原来是这种老套的招数。拂开陈柚的胳膊，殷澈答：“本来是打算说想的，可刚刚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陈柚急得跳脚。“我们那么久没见，你怎么能不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