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蔡梓宥的态度极其坦然。他郑重其事地点了头，“我喜欢他，可我也是真的把你当做朋友。我在你身边，为你工作。”
“以前的我知道吗？”殷澈握着水杯的手指逐渐收紧，补充道：“你喜欢顾远野这件事。”她在努力地克制，不让自己那溢于言表的激动之情表现出来。
“嗯。知道。”蔡梓宥点头，语气里有几分释然。
从前的殷澈，是和他一道走过黑暗的殷澈，他们共享心底的阴暗面，乐此不疲地成为彼此口中的“坏人”，他们的友谊建立在废墟之上，有种苍凉的华丽感。
可现在的殷澈，系统重置，她变成了和陈柚一般的积极阳光向上的“好人。”每每看着如今的殷澈，蔡梓宥就会产生一丝孤独感。他是孤儿，且喜欢着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他本该最能习惯孤独，孤独乃至麻木，可现在的他，却因为殷澈的“消失”而感到孤独。
“我喜欢顾远野，你从高中就知道了。”蔡梓宥再道。“我们无话不谈。”
殷澈没有接话，她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见她这副语塞的模样，蔡梓宥双手撑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兀自絮语：“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顾远野，追求他，人尽皆知。你对顾远野的追求太过于张扬，以至于全校没几个女生愿意和你做朋友。而我非常不幸的，成为了你的朋友。”
扫了他一眼，殷澈抬起下巴，“哪里不幸？我瞧着你开心得很。”
认真思考了一会，蔡梓宥笑道：“我这是苦中作乐。”
瞪了他一眼，殷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催促他往下说：“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一直是朋友。每天听你说你和顾远野的爱情，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你的臆想，只是你这个少女在怀春，可其实，在你的青春里，顾远野并没有怎么参与。”毒舌，是蔡梓宥和殷澈的共同爱好之一。可失忆后的殷澈明显和善许多，让蔡梓宥十分失望。
哼，现在的顾远野可是三番五次向我告白！内心虽是如此想了，但为了不刺激蔡梓宥，殷澈忍过去，没说出口。
“不过，你也没必要难过，我知道，他是喜欢你的。他只是享受你的追求。”叫殷澈没想到的是，蔡梓宥对顾远野的态度，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坦然。他居然可以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享受你跟在他的身后的感觉，”想了想，蔡梓宥着重道：“非、常、享、受。即使他心里非常想要，也不能说，因为你们不能在一起。”
你和顾远野不能在一起。这句话似曾相识。殷澈隐约觉得自己从谁的口中也听到过这句话，是谁呢？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她想起来了，是张叔。她没有再问蔡梓宥为何这样说，反正他们总有不可解释的原因。
他们都是一群喜欢吊别人胃口的坏人。
“再之后，你有了新宠，陈柚，小奶狗。你不过是去学校里看了一场陈柚的比赛，就想要把这个男孩子收入麾下，正好，后来陈柚家里出了事。天时地利人和。有的时候，回味起来，这也许就叫做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