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旅程说白了就是一段历经苦难的过程。
他在勉力前行，在苦中作乐。
如果可以，不如从根源去解决问题——
他希望，他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这三个愿望实在是……抽象。可它们出自张破晓口中，殷澈又觉得好像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张破晓，就该是这个无解的模样。
“那我祝愿你的愿望能够实现。”以水代酒，殷澈举起玻璃杯。凉白开在杯中晃荡，不如酒那般有质感，触碰到杯壁，什么都没存留。
打量了殷澈两秒，眸中有光点闪烁，张破晓沉声：“谢谢你。”
……
外卖吃了，愿望许了，聊天也已经结束，2：59，殷澈将面前的空碗往前方推了推，问张破晓：“接下来是不是要进入正题了？”
张破晓则问：“你是要在这里看，还是要回去看？”
在哪里看不是看呢？
早晚都要面对的。
“就在这吧。”殷澈轻声。被这突如其来的生日部分折腾半天，最初进门前的紧张早已抛之脑后，殷澈默默告诉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破晓没什么分明的表情，“好的。”他站起身，走进房间去。
等待的空隙，殷澈喝了一口白开水。凉水下肚，好的，她再次找到了紧张的感觉。
出来时，张破晓的手里多出一个牛皮纸袋，毫无疑问，里面放着的是鉴定报告。
“你需要我帮你拆吗？”立在殷澈面前，张破晓居高临下。
下意识伸手想要再去拿水杯，殷澈克制住了这种下意识，另一只手握住那只想要动弹的手。她重重闭了闭眼，调整呼吸，“我自己可以。”
张破晓没有热情相助，直接将纸袋递来。
“你真的没看？”殷澈再问，说话声在无意识地颤抖。
张破晓摇摇头。
“好。”殷澈这一声，也不知是在同谁说，好像是在说给张破晓听，又好像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解开缠在扣子上的细线，揭开纸袋的封口，殷澈再次深呼吸，从里面掏出薄薄的几张纸。她没有耐心从头往下看，一咬牙，直接抽出来，直奔最后一页最后一行。
“被检父殷程是孩子殷衡的生物学父亲，从遗传学角度已经得到科学合理的确信。”
此一刻，殷澈仿佛听到了电视剧里常有的“五雷轰顶”的声音。脑中一片空白，耳畔是嗡嗡嗡的耳鸣。
张破晓无须眼见，他已从殷澈的表情中读懂一切。
“这份报告可以保证真实吗？”殷澈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她和张破晓的合作，不过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
说白了，如果她不信任张破晓，那张破晓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她深谙这个雇佣的本质，可她还是问出了口。因为此刻，情感与理智的碰撞，怎么看都是情感更胜一筹。
极难得，张破晓没有用他那高高在上的口吻嘲讽殷澈，若是平日里，他断然会说：“你若不信，就自己去查。”可他没有。
或许是生日让他变得柔和，也或许，在这件事上，他同样脆弱。迟疑片刻，他问：“需要我二次检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