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低声应了一声：“嗯。”
对于对方不怎么友好的态度，殷澈极好的脾气：“选在了哪里呢？”
“元恩大厦。”
“元恩大厦。”殷澈喃喃低语，随后拿出手机查找元恩大厦的位置，“元恩是哪两个字呢？”她走到陈柚跟前，将手机递给他，歪着头道：“你打一下这两个字。”
在不久前说过那样残忍的话，现在又是若无其事的亲昵。
陈柚眸中是若隐若现的困惑，他看不懂殷澈，也是从未看懂过。抬手，指尖触碰到她的手指，是一贯的薄凉触感，他没有收回手，而是不自觉地握住。
他的掌心有薄薄的茧，却是温暖的。温热从殷澈的指间传递出去，顺着血液流淌到周身，如电流一般，酥酥麻麻。
这种奇特的感觉让殷澈本能抵触，她快速抽回手，淡哂：“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呢？”
失落一闪而过，陈柚拿稳手机，低头打字，没看殷澈，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明天我去上班，带你去。”
“你明天去上班？”殷澈诧异。之前明明兴高采烈地说要休息一周，现在才刚休息了两天。
陈柚点头：“嗯。”
殷澈想说什么，又放弃了，她不想自讨没趣。她看得出来，陈柚结束休假，多半是因她结束协议的事。
可哪怕是现在，她还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句：她真的是为了他好。
“元恩大厦在这里。”陈柚把手机还回来。界面是一张地图，在其正中央，正是元恩大厦。
可殷澈向来记不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街道名称，她装模作业地滑动着地图，放大缩小，也没能瞧出来那是什么地方，只作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点点头：“好的。”
“张叔他们省亲去了，他们如果给你打电话，你不要同他们说起你要回去上班的事。”殷澈叮嘱道。
因陈柚原本的计划休假时间长，可由他来照顾殷澈，张叔、张婶一早便放心地回了老家。若是让他们知晓陈柚明儿就上班，估计是要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殷澈再言：“他们难得休息，让他们好好地待几天。”
他们总担心殷澈吃不上热腾腾的饭，担心殷澈喝不上暖暖的水。分明是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却依旧把她当成个孩子来对待。当然，或许，也是因为殷澈的生活自理能力确实不高。
陈柚应下：“我知道了。”
……
十点半，是平日里张婶做饭的时间，殷澈见隔壁房间的陈柚没什么动静，以为他工作得废寝忘食，便蹑手蹑脚走下楼，盘算着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泡面。
等她走下楼梯才发现，陈柚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他系着围裙，侧过身子来问殷澈：“饿了吗？”
殷澈摇头，倚着门口的墙：“我以为你在工作，所以想下来给你做点吃的。”
“那你来帮忙吧。”陈柚不客气地安排道。
得了令，殷澈走进来。桌上摆了青菜，排骨，鸡翅……满满当当，她不知从何下手。手伸出来，摸了一片菜叶子，又无措地缩了回去。
“我应该做什么呢？”殷澈无辜地问。
“把菜洗了。”
“好！”
虽然殷澈对做菜没什么头绪，会的只有煮粥和泡面，但好在陈柚下达的指令明确，她只要按照要求做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