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太阳西沉，首日的各项比赛已经进入尾声，主席台上的李梦瑶注意到了远处草坪上并肩坐着的一对俊男靓女。
男生抬了几次手想去牵女生的手，都被她悄悄躲开了。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李梦瑶在台上清唱几句周杰伦的《晴天》。
该说不说，李梦瑶能当上广播站副站长绝对不是因为长得漂亮，身材曼妙，风骚妩媚这些可有可无的外在属性。
而是声音真的好听。
就连学校这卖废品顶多值五毛的辣鸡设备，都没能掩盖住她的才华。
当然，唱歌好听也仅仅是学姐在普罗大众面前表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她真正优秀的方面，通常只在陈海川的副驾上毫无保留地展示。
陈海川前脚刚忙完运动会，后脚就接到美宜家副总黎欣的邀约，晚上一起吃个饭。
他开车出去的时候，顺便就带上了刚洗完澡，换了身裙装又化了淡妆的李梦瑶。
学姐坐车有个坏毛病，喜欢脱鞋，然后并着双腿，脚后跟和屁股一块搭在座椅上。
陈海川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用欣赏的目光细看几眼，从白嫩得像是抛过光的大腿到纤细笔直的小腿，再到光滑细腻，娇小玲珑，晶莹粉白的双足。
用文艺点的话来形容：这腿踏马好看得有点过分了。
粗俗点来讲就是：卧槽，腿玩年。
陈海川则不一样，他这人雅俗共赏。
美腿是雅，裙下是俗。
学姐又没穿安全裤。
白月光隐约可见一抹乌云。
“黑白配，经典色。”
陈海川在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刹车踩得急了些，在不经意的震动中余光看清了那抹乌云究竟是什么玩意。
李梦瑶弯着眉眼在旁边笑，笑完把裙摆往下扯，侧着身子，双腿朝向驾驶座，免得影响老板正常开车。
“你今晚这身穿搭挺合适的。”
打方向拐过路口，陈海川夸了句学姐的衣品。
“第一次陪你出来应酬，总要打扮得精致点。”李梦瑶很自然的回应。
陈海川笑了笑：“裙子短了点。”
“是吗？”李梦瑶早有准备地拿出一双丝袜，微笑征询意见：“我把这个套上？”
陈海川瞟两眼，嗬，居然是黑丝。
“今晚的应酬上半场是吃饭喝酒，下半场转娱乐场所。”陈海川不动声色地提醒道。
“哦。”李梦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套上丝袜，临了还伸手试了试手感和质量，哒、哒、哒的几声轻响，弹性不错。
吃饭的地点是在番禺钟村的一间农家乐，黎欣请客。
陈海川带着李梦瑶进门之前，包厢里那张能够容纳十几人的大圆桌，坐着的都是美宜家粤城分公司拓展部的区域经理，番禺区经理夏明成也在。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陈海川进包厢时，里面还没上菜，掏出烟先散一圈。
“陈老板太客气了。”
“这位靓女是陈老板的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老刘，你要是像陈老板一样，大学期间开四间直营店，每间店日营收破万，也能找到这么靓的女朋友。”
“说什么呢，大学又不是我老婆，说上就上？人家考一本二本，我考211，档次都不一样。”
“211不是挺好的吗，重点大学啊，老刘你藏得有点深。”
“好个鸡毛，我是考了211分。”
在座的拓展经理，全是干业务的，个个能说会道，陈海川散烟这会功夫，这群人一本正经的开始搞笑。
“陈老板，你高考多少分？我女儿明年高考，理想大学就是粤大。”
话题兜来转去，还是落在了陈海川身上。
“不多，比211少一丢丢。”
陈海川拎出椅子，让李梦瑶先坐下。
包厢里开着窗，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挺冷的，陈海川脱掉外套挂在李梦瑶背靠的位置，挨着她坐。
“陈老板这话的艺术水平很高啊。”黎欣主动接话道。
“有多高？”陈海川笑着反问。
黎欣挑起眉梢：“三四层楼那么高咯。”
“黎总是懂幽默的。”
陈海川给她点个赞。
很快，服务员送酒进来，花生米和其他下酒菜随后上桌。
“来来来，陈老板，我敬你。”
酒桌上，夏明成表现得挺活跃，自己先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嬉皮笑脸的凑过来给陈海川敬酒。
“我开车过来的。”
陈海川伸手遮住了杯子，这种局，想让他喝酒可没那么容易。
夏明成脸上笑容依旧，心里却在说你装什么呢，无酒不成宴，不喝酒还怎么玩？
这时，李梦瑶举着酒杯站起身来：“夏经理，我敬您。”
“可以，可以。”
夏明成笑容灿烂起来，灌不了陈海川，灌他女朋友也行，说不定效果更好。
一杯下肚。
其他的区域经理挨个过来敬酒。
陈海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腆着肚子，嬉皮笑脸的大叔们，心想学姐情商虽高，但是跟在座的老油条相比，终究嫩了点。
手指敲了敲桌面，陈海川将目光投向黎欣。
黎欣浅笑着举起酒杯，隔空对陈海川敬酒，低头抿一口，很优雅地放下。
陈海川心里很清楚，这女人的小动作，意味着要跟他对线。
“结合夏明成等人轮番敬酒的行为来看，今晚的饭局，明显不是为了巩固之前双方口头谈妥的加盟合作关系。”
“更深层次的含义，应该是美宜家高层已经确定了要在大学城里开直营店，打算动动手指把我干趴下。”
“用我的思路，跟我玩套路？因吹斯听。”
陈海川心里已经将美宜家从“潜在合作对象”变更为“敌对势力”。
脸上还是笑嘻嘻，看不出任何端倪。
上半场在农家乐喝得不过瘾，下半场转去KtV。
黎欣全程都在关注陈海川，她发现这个大学生是真的优秀，竟然能做到从头到尾滴酒不沾。
就算是开车来的，气氛到位了，自制力比较差的男人肯定会把持不住。
黎欣在心里琢磨着。
成熟、稳重，谈吐不俗，关键还那么年轻！
要是让他成长起来，说不定会打破便利店行业的发展格局。
“抱歉了，陈老板，在我的区域内按不住你这种后起之秀，我就没办法更进一步。”
黎欣拿起麦克风，点了首《容易受伤的女人》，哀伤婉转的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