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咬得挺狠，陈海川一声不吭。
生气归生气，林小鹿终究心软，咬完一口还轻轻舔几下，然后松开他，自顾自的闷闷往前走。
陈海川快步跟上，她却越走越快，一把拉住，又被挣开。
生气状态下的女朋友，就像刚出栏的猪，按都按不住。
“站住！”
陈海川喊了一声。
林小鹿不理他。
陈海川追女生从来不用死缠烂打的套路，前面就是大理古城，他索性停下脚步，用双手扩音，大声说道：
“林小鹿，你听着，我陈海川实名喜欢你！”
话音刚落。
林小鹿瞬间回头，大概是从未想过陈海川会以这样的方式表白。
许多路人也停下脚步看热闹。
陈海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是我猝不及防的心动，亦是我始料未及的惊鸿。”
“肉麻死了。”
林小鹿脸颊一红，赶紧跑过来，抓住他胳膊往人少的方向走。
陈海川心里偷笑，嘴上却说：“我还没说完呢。”
“不许说。”
林小鹿轻嗔一声：“再说打死你。”
陈海川：……
……
“喏，请你吃这个。”
林小鹿买了两份小吃，把其中一份“水果”递给陈海川，自己则吃另一份奶香味很浓郁的“烤乳扇”。
陈海川见她情绪好转，脸上露出笑容：“我要吃你的。”
“你可能会吃不惯。”
林小鹿温柔地用小勺子挑了一小口，送进陈海川嘴里。
“味道挺好的，就是有点……”陈海川细细品尝，口感还不错，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确实吃不惯。
“有点腻？”
林小鹿眨了眨眼睛，往里面加入玫瑰蜜糖，搅拌均匀后又喂给他一小勺：“这样吃应该会好一点。”
陈海川眼睛眯起，这种淡淡花香融入奶香，甜而不腻的味道，几乎跟他在林小鹿身上经常闻到的香味如出一辙。
“你怎么看起来憨憨的？”林小鹿眉目含笑地看他一眼。
陈海川笑了笑：“哪里憨了？”
林小鹿抬起下巴，又伸手拿起一颗雕梅放进他嘴里：“哪都憨，不笑的时候憨，笑起来更憨。”
“嘶…”
陈海川眉梢动了动，这玩意好酸啊，只是轻轻一口，天灵盖都要酸翻了。
“好不好吃？”林小鹿“蔫坏”地笑着问道。
陈海川不作回应，默默把果子嚼碎，吐掉果核，然后趁她没防备，冷不丁地伸手把人拉到跟前，低头一吻。
林小鹿睁大眼睛看着他，旋即又下意识的闭眼。
好吃的东西要跟女朋友分享，
这样她才会记住你的好。
……
陈海川在大理待了两天。
走马观花般打卡了几处景点，尝过了沿街小吃，又把林小鹿家的亲戚几乎都见了个遍。
5月2号搭乘航班返回粤城。
逃课过来，匆忙回去，林小鹿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她不愿往那方面去想，免得生闷气。
“我走了。”
临别之际，陈海川低头在林小鹿额头上亲了一口。
林小鹿伸手牵住他的衣角。
陈海川回头发现她眼眶泛红，细长浓密的睫毛泛着朦胧水雾，清透的泪珠悬而未落，看得人一阵心疼。
“能不能陪我多待几天”林小鹿轻声挽留。
“能的。”陈海川点头，重新坐回她身边。
林小鹿抱住他，下巴垫在肩膀上，泪汪汪的哭着说：“你就是个混蛋，明知道我舍不得你走，还骗我。”
陈海川用手背帮她擦眼泪：“我可以把票退掉，明天或者后天带你一起回家。”
“不要。”
林小鹿小声哽咽：“你今天就回去吧，陈叔和霞姨肯定也很想你。”
她嘴上这么说，实际却越抱越紧。
陈海川心里已经做好了退票留下来的准备。
林小鹿转过脸看向他，低头把眼泪蹭在陈海川脖子和衣领上，像只小猪似的吭哧几声，最后松开手：“你走吧，我不留你了，假期结束后再见。”
陈海川说：“亲一下。”
“不亲。”林小鹿嘟着唇拒绝。
陈海川摸摸头：“那我真走了。”
“等等。”林小鹿拿起身旁的矿泉水，拧开喝一口，然后凑近陈海川的嘴唇。
咕噜。
咕噜。
陈海川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神却呆呆的。
“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林小鹿认真交代，从自己口袋掏出个小礼盒塞进他兜里，转身跑了。
陈海川目送她跑远。
明明只是短暂的离别，心里却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林小鹿跑出候机厅，才扭头看了一眼，没看到陈海川，又抬手擦了擦眼泪。
林昌华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想起多年前去普洱做事，女儿在车站哭着追赶，心头泛酸。
“爸爸。”
林小鹿走到老爸跟前，轻轻喊了一声。
林昌华看女儿这么难过，总觉得不太对劲：“跟他闹别扭了？”
“没有。”林小鹿摇头。
“那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林昌华又问。
“也没有。”林小鹿吸了吸鼻子，说：“他对我很好。”
“傻孩子，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林昌华语重心长地说：“爸跟你说句心里话。
你和他站在一起很般配，但在我看来，他未必是你的良配。”
“哦。”
林小鹿低着头，眼睛雾蒙蒙的，强忍着泪水。
“别哭别哭，爸不说他了，你喜欢他，要跟他谈恋爱，爸也不反对。”林昌华连忙安慰。
林小鹿不说话，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赶紧拿出来看一眼。
余额不足提醒。
林小鹿心里郁闷，想发条短信骂一骂陈海川那混蛋。
“咕嘟。”
又有一条短信。
林小鹿眸子忽闪，默默删掉正在编辑的短信。
坏蛋：
“小鹿同学，你是我猝不及防的心动，亦是我始料未及的惊鸿。”
“肉麻死了…还只会这一句。”
林小鹿心里嘟哝，轻悄悄的回了句“打死你”。
……
航班晚点，直到晚上十点多钟，陈海川才顺利回到大学城。
五一期间的大学城比往常冷清得多，不过周边的网吧、游戏厅这类的休闲娱乐场所倒是人气爆棚，生意兴隆。
陈海川回到学校，在去往梅苑生活区的路上，先给老妈打电话汇报行程，再给林小鹿打电话报平安。
最后打给李梦瑶。
“在干嘛呢？”
陈海川给李梦瑶打电话时，经常都是“嘟”一声，对方就接通了。
“在宿舍的床上躺着，数苍蝇有几只眼睛。”
李梦瑶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动画片里懒羊羊的配音。
“这么无聊？”
陈海川说：“要不我给你安排点工作，起床加个班？”
“不要吧。”
李梦瑶弱弱的说：“我今晚八点多钟刚从创业基地忙完回来，现在只想躺着跟你说说话，多想你一会。”
陈海川挺感动：“宿舍就你一个人？”
李梦瑶伸个懒腰，嫣然一笑：“是啊，舍友们要么回家，要么约会，我独自享受豪华静谧舒适大单间，美滋滋~”
“美滋滋？”
学姐这迷人的尾音，撩得陈海川心痒。
李梦瑶抿着笑意：“对了，宿舍里还有两只叠在一起的小苍蝇，我看了好久，脑子里全是与你相关的画面。”
这话说完，陈海川那边沉默了片刻。
“你在听吗？”
李梦瑶疑惑问道。
她以为信号不好，或是无意间碰到了某个按键，电话挂断了。
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确认处于正常通话状态，又拿起来放在耳边。
只有一阵呼哧呼哧的风声从听筒传出。
正想挂断重拨。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李梦瑶心头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