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面色一变，他试图辩解，姜岁晚却根本不听了，她低声道：“你读你的男学，别人读别人的女学，你自己吃不上的饭，就要把碗砸掉，此等自私自利的男人，若是能走进朝堂，不知有多少百姓遭殃，今日还是给你个教训。”
那男子神情气愤至极，甚至有些咆哮：“后宫干政，后宫干政！国将不国！”
谁知——
康熙来了。
一听说皇后在此处对峙，他担心他受伤害，便赶紧过来。
“朕的大清，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学子放肆。”他冷声道：“大清政策，岂容你随意解读。”
他看着他满是不忿的脸，明白这是代表着大部分的想法。
他们都觉得，女人就应该被圈养起来。
成为私有物。
“需不需要上女学，是由女子本人说了算，男人说了不算。”康熙冷声定下基调。
这学子是被鼓动来试探态度的。
康熙这么一想，就觉得其心可诛，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若是因为他闹一闹，就又关上了，那他万死难赎其罪。
那男子的母亲，上前跪地请安，想为自己孩子求情，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因为周围许多女学生都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一家人。
这何止是砸碎对方的碗，这简直是要对方的命，后半辈子的事，他轻飘飘一番谈话就要取消。
先前还说了，等到时候，家里头的大姑娘是赶不上了，但是小姑娘能赶上，这往常能读书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现在寻常百姓家也能读书了，省了不少银钱不说，这识文断字也能找个好差事。
但现在，有人说，女人不必读书，只要在家生孩子就好了。
好在帝后二人不曾妥协，不曾被说动。
姜岁晚转向女学生的时候，说话又很温柔：“你看，他来了，一番言词激烈的废话，你们却反驳不了，甚至他还要嘲讽我们头发长见识短，你们且认真读书，和他们男子一较高下。”
“当然愿意回家相夫教子的姑娘，我们也是欢迎的，毕竟都是人生的选择。”
“女学的意义，就是你能做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只能有生孩子一个选择。”
她说的温柔，小姑娘是能听进去的，但大人不行，他们还是觉得不生孩子就是不完整的。
“所以皇后娘娘，你读了那么多书，你不还是要生下嫡子，和太子殿下争夺皇位，你居心不良，如今参与朝政，搅得朝廷政策乱七八糟，你是妖后！”
“若我死得以诛妖后，草民愿五马分尸。”
姜岁晚：？
“来人，备五匹马。”她双手击掌，冷冷地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的母亲登时腿软跪倒在地，今日的话，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原来他真的丝毫不介意他的母亲和姐妹。
就连疼爱的女儿，在此刻怕是也算不得什么了。
那男子两股颤颤，已经害怕了，却还是强撑着想要再愤怒一波。
然而——
五匹马很快被拉过来了，有精壮的侍卫跟拎小鸡崽一样把他拎起来。
姜岁晚笑吟吟道：“你知道什么是五马分尸吗？本宫不知，但本宫便根据字意来猜测了，比如五匹马绑上五根绳子，分别系在你的头、四肢上，到时候马匹向四周用力，你说是脖子先断，还是胳膊先断，腿应当是最后的，因为腿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