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伸手想接些月亮银辉，却没有圣女的法力，只是挥挥手，映出一片莹白的光辉。
姜岁晚轻声道：“你死了，那个世界的我，应该也死了。”
妖鬼猛然变色，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却不说了。
先前她撕裂异世之魂时，将自己的一缕神魂注入，便是如今这缕，被他以散尽神魂功德来蕴养。
“你如今与凡人无异，可曾后悔？”
姜岁晚静静地注视着青衣男人。
“妖鬼从不后悔。”隆禧抬着下颌，眉眼凝静。
只要她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世间只要有人心，便有妖鬼滋生，圣女是世界的光，妖鬼是世界的暗影。
姜岁晚走出院子，看着那车水马龙霓虹灯，她轻轻一笑，温声道：“来到现代了啊。”
妖鬼点头，有些羞赧道：“不过，身份可能有些不大好。”
姜岁晚：？
她这才知道，什么叫身份不大好。
何止不好，简直差到天际，她这辈子是个豪门小拖油瓶，她妈长的美，性子泼辣，再婚入了豪门，将她也带上了，如果这样也挺好的。
但是她妈死了， 她继父再婚了。
她顶着豪门大小姐的名头，吃煎饼果子都不敢加火腿肠。
顶着一张清丽的脸蛋进了娱乐圈，却被继父的新婚妻子压着打，黑料满天飞，人人喊打，甚至有人说看见她这张脸就想吐。
姜岁晚面前撑起一片水幕，看着光影里头的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是那么好看。
隆禧低声道：“我是你的经纪人，最近给你接了个综艺，该去赚钱了。”
姜岁晚：？
她会个锤子的综艺。
虽然只是圣女的一缕神魂，但她身上的功德实在太多了，够她做一世皇后，又在年代里不愁吃穿，活的如鱼得水，一点苦都没受过。
“没办法，妖鬼在侧，是要倒霉的。”隆禧垂眸浅笑。
圣女能抵消这种负面，但这一缕神魂，显然威力不够。
姜岁晚惆怅一叹，她点点头：“罢了，综艺就综艺，谁叫我没钱吃肉呢。”
她要吃肉肉的。
现代有这么多好吃的，没钱吃个锤子，飞机票都买不起。
是一档直播求生综艺，每人在开播时可以抽三件求生物品，运气随机，可以组队，能够存活十天就算赢了，可以拿全额奖金。
“要不要再签个对赌协议，比如你直播间达到多少人拿翻倍奖金，达不到就不收费。”隆禧嘴里说着，手却很快的签字了。
姜岁晚：……
她总觉得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这家伙看着一脸温良，但骨子里肯定黑透了，又霸道又腹黑。
原本纯良的隆禧，灵魂染上妖鬼的灰，说话方式都变了。
姜岁晚手中捧着综艺的脚本，说起来没有剧本，但还是有的，比如一些大概的方向，和基本人设。
她的人设是——
在直播初始，便一股脑的冲到制作人面前表白。
姜岁晚看向妖鬼，皱着眉头问：“这是你分外化身？”要不然以妖鬼的性子，怎么会给她接主动给别人表白的戏。
“并不是。”隆禧捏了捏眉心：“这样钱多，反正你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