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锋？”冥狐侧着头，这个姿势同样也是顾念常用的思考姿势，“处长？”
吐出两个字的时候满满的讥讽，冥狐站起身，视线越过顾念，直接看向穆子言，“为什么被举报查证确认罪名的人还能回到外交部？还能替我的位置？”
顾念微微侧过身，让过位置，方便冥狐走近穆子言。
她知道胡锋。
特别是“举报”这个词用得特别精准。
顾念敛眸，她可以确认胡锋和面前这个假顾念必然有联系了。
因为胡锋是被一封举报信被调查的这个细节，她甚至连苏桥都没有告诉。所有人都能猜得到是她放任胡锋被调查，但只有她和胡锋两个人知道，具体的原因是无名的举报信。
她没说，那便只有可能是胡锋说了。
这个假货已经在穆家生活有一个星期了，顾念自己都不得不承认，除了在军区医院病房里最初见面的那一刻怯懦羞涩之外，这家伙甚至比顾念自己都还要更像上辈子那个名满华国的第一翻译。
她此刻眼里的震惊和悲恸刚刚好，多一份就假了，少一分便显得冷淡。两只手颤抖着拽住穆子言的衣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情绪不受控制，“一定是他！一定是胡锋伪造了那些卖国文件。我办公室里的密码他都有，我保密文件放在哪里他也知道……一定是他！被停职的人在我死后竟然代替了我的位置，他有动机，也有能力，完全应该被调查！穆子言，你快去调查阿！肯定是他，一定是他！”
穆子言拧眉看着被拽住的袖口，刚动了一下想抽出，冥狐倒先一步松了手。
下一步，直接拽住了两肋侧的衣服，亲密的贴在了穆子言的胸口。远远看去，就像是埋在了他的怀中。
她抬着头，一双眸氤氲着水雾，还有满满的愤怒与怨怼，“我没办法亲自动手，你一定能帮我的，是不是？”
穆子言看着面前这张熟悉无比的脸，一只手缓慢抬起，轻轻贴在了后背上。
“嗯，我在查。”
顾念简直想为这假货拍手叫好。
一段感情戏，便成功将试探身份的问题转变成提高好感度的手段。
她也确实拍手了。
刚拍了几下，就接触到穆子言清冷的视线，这个角度，埋在他怀里的正情绪崩溃的可人儿是看不见的。那视线正用尽所有的表述方式向顾念传达着清清白白只是迫于无奈的意思。
当然更多的还是警告，警告她别乱来。
有什么好警告的嘛，她都清楚的很。
比如说穆子言放在腿侧的那只手，紧握成拳才克制着没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比如说确认了胡锋和这人有关联之后，为了以后调查出更多东西，必须要让这家伙信心满满的确信穆子言把她当作了顾念。
比如说一片无情扮深情最为困难，他这个动作已经很勉强很高难度，有可能顾念随便冷嘲热讽的一刺激，便要打回原形前功尽弃。
她都清楚，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感觉一整天的压抑情绪在此刻翻涌到了最高度，如果再不说出来就要爆炸了。
顾念最后还是没忍住，又兴致缺缺的拍手鼓掌。
“你们好好聊，我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