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顾念认知中正在生气的主人公正在另一间病房里，抱着胸居高临下盯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薛井清醒其实还没有半小时，面上已是一片死灰般认命的惨淡。
他以前其实也都只是听说过这个少年军长的故事，与军区的冲突更多的也是底下人之间的冲突，就算时不时被找去谈话也很少和穆子言直接接触。
这次好不容易难得膨胀一次，就被逮了个正着，最让他挫败的是，面前这人从他清醒以来只说了三句话，却让他彻底丧失了反抗的欲望。
第一句是，“你的右手废了。”
在薛井气愤的克制不住咒了一声“臭表子”之后，穆子言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废掉你的那一刀是我砍的。”
以及最后一句——“你再随便动一下，我就把你左手也废了。”
哪怕右手神经已经彻底被破坏，连最基本的握拳都没有办法完成。那也比两只手全都成摆设要好。
于是薛井满满的心不甘情不愿，为了仅剩下的一只手，决定妥协于军长大人的威慑之下。
“下午有谁找过你？”
薛井努嘴，劣根犹在，“安念如阿。”
穆子言冷哼，作势掏出枪瞄准着薛井完好的左手，“我看你这手是真不想要了。”
“别别别！大哥，放下枪我们好说话，好说话。”等穆子言再次坐下，薛井才讪笑着，“是来了个人，可我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这道上的，总有那么几个人，不露脸不说话，光凭个物件便能代表一切。”
“没名字，不露脸？”
“对。道上都喊他深爷，是个有名的喜欢换面具的人，所有的面具眼角处都会有一朵燕尾蝶。所以其实大家私下里都喊他花蝴蝶。”一旦开口，薛井就说的很流利了，他之所以说出来一方面是因为现在别无选择，另一方面……
薛井讥讽的看着穆子言，“你查不到他的。我这帝都地下势力扛把子在他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据说他也是一个组织里的人，那组织是境外的。我可记得你们军队，没有特别理由不能随便干预他国势力吧。”
确实有这个说法。但如果人在国内，且有合适的怀疑理由的话，那也是能动的。
穆子言收起抢，问到了答案便毫不留恋，转身直接离开了房间。
……
另一间病房里，顾念正在和楚御泽大眼瞪小眼。
顾念的声音依然还有些气力不足，“庸医。”
楚御泽扶了下镜框，“臭丫头我说了多少遍了，这是正常的副作用，没有解决方案的，你乖乖躺着明天这时候就能下床了。”说完毫不客气的啧了一声，“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你偏不要。现在弄得全身乏力倒来找我，哦也不对，说不定你走常规途径解决了药性，反而还比现在还更酸软无力。”
顾念，“…………”
她脸颊微红，咬着牙重复着，“庸医！”
穆子言忍无可忍的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警告的看了一眼楚御泽，“出去。”
楚御泽摆了个投降的手势，抱着自己的记录从善如流，挥挥手便走开了。
房门再次关上，顾念将头缩在被窝里，没敢抬头，感受着穆子言的脚步声渐进，最终还是受不了太过压抑的气氛，非常识趣得在穆子言开口之前窜出个脑袋来抢先一步说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