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季萌萌或许还是有些愧疚的，但随着没有被人发现，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网上附和了她，这点愧疚也消失了。
到后来，也会因为给顾念造成了麻烦甚至感到开心。
季萌萌煞白着一张脸，“所以，安念如，你和穆子言究竟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季萌萌的声音尖锐了许多，“你骗人！安念如，你要是真堂堂正正为什么不敢说出来，为什么会有人看到你进了穆宅？！”
顾念眯起眼，“谁说的？”
穆宅在军区大院里面，层层叠叠几层看守。她还第一次知道原来大院里的事情，也能被普通的大学生目击。
季萌萌眼神闪烁，“一个……朋友……”
“什么院？”
“不……不知道……”
“年级？”
“不……不清楚……”
顾念冷笑，“季萌萌，你可真是能阿，因为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不曾了解过的网友的一句话，去污蔑自己每天同进同出的舍友。”她垂下眸，刚好看见手上季萌萌的手机显示的新来信，她举起来，“就这个？春去秋暖？”
季萌萌眸光闪烁，没肯定，却也没否认。
顾念直接戳开了对话框，翻着聊天记录。
第一条对话是春去秋暖发来的，算了下时间，大概是季萌萌发出的第一条质疑帖子的时候。那之后的聊天便很平凡了。
每一句话都在劝季萌萌不要压力太大，潜意识却在告诉季萌萌“你没错，你是对的，安念如原本就有不可信的地方。”
甚至有些时候，季萌萌其实还是不相信的，到最后都被说服了。
顾念摇摇头。
对自己这么了解，又对穆家这么了解，又是C大学生，又与自己有矛盾的，其实也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更别说这ID里还有一个鲜明的，暖。
她转过身，再也没有看季萌萌一眼，把手机扔回去，便离开了宿舍。
“诶，念如……”
容赋有些担心，她看着季萌萌又看了看顾念消失的方向，最后对着季萌萌长长的叹息一声，“你这次真的过分了。我去看看念如如。”
第二句话则是对其他人说的。
说完便也跟着顾念跑了出去。
*
顾念走在校园里，听着耳边风声呼啸。
安轻暖，没想到啊，原以为这段时间安静下来是学乖了，没想到手竟然已经伸到自己身边来了。
季萌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身虽然也有原因，可安轻暖却做了不可忽视的激化作用。
她站在新传院的门口，随手拽住一个学生，“帮我叫安轻暖下来。”
那学生上上下下打量着顾念，眼里清明得写着鄙夷与不屑，最后还是进去教室喊人了。
安轻暖走出教室，看见顾念，眼角沾沾自喜的嘲弄还没来得及被遮掩住，甚至连“念如”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迎面便是凛冽的拳风。
她根本来不及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整个拳头，被后坐力带的扑通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转，右眼酸痛得睁不开，于是世界毫无规律的失焦又清晰，然后再一次失焦变得模糊。
顾念揉揉肩膀，活动着筋骨，然后左右捏住安轻暖的下巴，右手果断的一左一右来回扇了两个巴掌。
啪。啪。
顾念用了十成力气，整个手掌都因为拍击而泛红，甚至能够感受到麻意。她看着因为震惊，也或许是因为疼痛，正一寸一寸缓慢从墙面上滑落的女孩，一向引以为傲的娇美脸庞此刻一只眼眶青黑着，两颊红肿鼓起很高，完全没有一点点“新传院院花”的架势。
顾念揉揉手，满意的拍拍手。
她心里的那股郁气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此刻，安轻暖也终于从疼痛中缓过劲来，她轻轻摸着自己红肿的脸蛋，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