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尘沉默许久才道:“前辈或许说的对,但所谓的天道之公又与我何干?
难道我的不幸遭遇就该欣然承受?莫非我必须是那天地间不幸的一部分?”
书圣闻言却道:“哈哈哈,遥尘啊,人从出生开始就在争命,但这并非是与天争啊!”
遥尘不解道:“前辈,我辈修能士从踏上修行之路不就是在逆天而行么,怎么到了您的嘴里就成不对了呢?
生死幻灭,人从出生就注定要死去,我们修行的最终目的就让自己活得更久,追求能够达到那永生之境的机缘吗?”
书圣听了哈哈笑道:“永生,哈哈哈,永生?!天地亦有尽头,生灵何言永生?!
不要说我人族,相传就是兽族中最长寿的洛水神龟、白蛫、神鳌之流的远古巨兽也难过十万之岁。
但这点时间相比天地又何其微小,何其短暂,所以你说天地会在乎生灵个体的存在时间么?
人从出生到老去,都是在这红尘中历练,你所谓的不公与不幸,不过是一些磨刀石,只不过这磨刀石的坚硬度因人而异,有的人很轻松的就可以通过,有的人却只能折戟沉沙。”
遥尘继续问道:“那天道之公体现在何处?”
书圣答道:“天道之公,赋予万物生灭,虽然万物各式各样,但整个历程都是一视同仁。”
遥尘又问道:“这万物如何会相同,人与石头就是全完是不一样的存在,比如寿命,形态等等方面皆是完全不同,怎么能说天地怎么一视同仁呢?”
书圣道:“人与石头说到底都是各属性的数能组合,人肉身脆弱寿命较短,但天命却是可以下灌可以感悟天道。
而石头呢,整体坚硬难摧毁万年不陨,但其一辈子却难以产生灵智,往往不过天地间一躯壳傀儡尔。
有所长必有其所短,天地有何不公?”
遥尘闻言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书圣又道:“你之前说了你的遭遇,其中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不平事,在你看来人族好像到处都是不公,到处都是自私贪婪的无德之人。
那我问问你,人族开族之时,地不过一隅,人不过数万,到了如今如今是什么情况?”
遥尘答道:“我、我不清楚具体多少,但就陆北修士数量肯定不止数万,而沧澜之广更是不知多少万里。。。。。。”
书圣道:“所以你看,不管个体上各自有什么遭遇,整个人族是向前发展的,这样才有将来,才有希望。
舍得舍得,我们为人要会取舍,整个人族乃至整个天道也要做取舍,这虽无情却是大公。
不过。。。。。。天道无情,人道有情,若按天道规则,只怕你此刻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可正是这个情字给了你那妻子莫大的力量,才能在最后关头奋力一搏救了你一命,所以人有天命也有深情!”
遥尘一听此言眼眶瞬间泛红,嘴角微咧,一时间又是无语。
片刻后,遥尘深吸口气后才缓缓道:“前辈说了许多,可惜晚辈资愚钝,还是不能全部领会。”
书圣闻言又是大笑道:“哈哈哈,遥尘啊,其实我刚刚说与你听的,你即便不懂也无大碍的。
实在是老朽太久没有和人聊天了,所以一聊起来就想说个畅快,也没个把门,什么天道人道,以你的年纪和阅历,不懂才是正常的。”
遥尘懵了,只能问道:“前辈,这。。。。。。”
书圣答道:“呵呵呵,我刚刚说的都是我结合无数典籍和自己毕生经历总结出来的感悟,既然是感悟自然可悟不可修。
你修炼时日尚短,又不是在红尘中到处打滚的性格,这要是能一听就懂,岂不是太反天罡了么。”
遥尘长出了口气道:“原来如此,不然我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好傻,好无用。。。。。。”
书圣朗声大笑了起来,片刻后才继续道:“嘿,现在咱俩聊天都是我说你听像是教书一般,实在是无趣得紧。
关于天道、人道这些其实很沉重的东西咱们就先不说了,对咱们修能士来说你现在不过是个稚子,将来有大把的时间去自行领悟,咱们还是先来说说实际的吧。”
遥尘问道:“实际的?前辈指的是?”
书圣答道:“哈,自然是你现在身体的状态了。”
遥尘立刻来了兴趣,立刻问道:“晚辈现在的确身体很不对劲,不但数能感知弱到了极致,就连肉身都比原来脆弱的多,甚至还比过凡人。
本来苏醒后我只以为是重伤导致的,结果现在伤愈后仍旧没有半点起色,数能迟迟感知不到,要不是我此次冒死行险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与前辈说上话了。”
书圣道:“嘿,区区法士境的修为被众多高阶修士追杀,又早遭受传送之力和数能爆体的奇险下,你小子能不仅捡回一条命还一跃成为了术士,你还想如何?”
遥尘却道:“哈,前辈那您这次可就说错了,晚辈领悟的天赋虽然很吃亏是一次性天赋,可它却是涅盘这个可以救命的逆天存在,所以就算我就算死上一次,还是能活下来的。”
书圣却是大笑道:“哈哈,黄口孺子怎知天高地厚,你从沧澜传送到烛天,就算是我所知的上古大阵也至少要在数十息后才能完成。
你想想就凭你的修为,即使涅盘重生二十息内你可以再死上几回?”
遥尘听了顿时目瞪口呆,不过书圣却也没有取笑他,反而是继续说道:“不过你这天赋涅盘应该就是我当时所感知到的那股火系往生之力,它也是能让你活下来的一大助力了。”
遥尘忙问道:“那我的天赋是不是此次不算用去了?”
书圣道:“嘿,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可惜啊,你的天赋之力从激发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视作用去了,天道的规则如此严谨,怎么会给你留下这等空子可钻。”
遥尘听了有些郁闷道:“哎,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前辈我现在到底是?”
书圣道:“你现在的情况极为罕见,若是我所料不差,应该是你体内的力量太多太杂,它们虽然彼此稳定了下来,可也成为了枷锁,牢牢禁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