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传令兵愣愣的看向许子秋指着的方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
看着那毛色已经暗沉下去的花斑虎，传令兵浑身上下一点点仿佛筛糠似的，逐渐开始疯狂抖动了起来。
“大王……大王……你们把大王……”
方墨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独自在旁边碎碎念的传令兵，和许子秋眼对眼的传递了一下各自的想法，毫无意外齐刷刷保持了一致。
这虎妖，还真是个外强中干的东西啊。
没有了头领，传令兵这会儿也像是变成了一只没头的苍蝇，除了在原地当个颤抖的木桩之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出来。
“不是我说啊，老虎不是向来在山林之中称王称霸的吗？怎么到了你们这里，从上到下就没一个能打的，每一个有点能耐的？”
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方墨开口冲着传令兵问着话，并且对于他虎妖的身份表示了相当的怀疑。
“我们……”过了好久，传令兵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情绪，虽然声音还是无法停止颤抖，但是最起码，他可以开始正常沟通了。
“我们之中，其实最厉害的就是大王了，可是大王都死在了你们手里，我一个小妖怪，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们呢……”
“他很厉害吗？”方墨抬起一根手指挠了挠鬓角，疑惑问道。
不对啊，很厉害怎么会在第一时间认错人？很厉害怎么会在身边有陌生人气息的时候不做出防范？很厉害怎么会感受不到他们的杀气，直接被他们俩拿着铁架子一击毙命？这三点，不论哪一点都绝对不会是一个很厉害的妖怪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很厉害的，我曾经有幸隔着很远见到过大王练功夫，那一双利爪，不论抓到什么，都会瞬间被撕成碎片，绝对不会有一点儿活口的可能。”
许子秋拧着眉毛仔细观察着传令兵的面部表情，可是很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根本就没有看到传令兵撒谎的可能性。
“不过他也有一个怪毛病，就是喜欢喝酒，喝醉了还撒酒疯。”
这一点方墨表示非常赞同，毕竟他们在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已经是喝的醉醺醺的虎王了，真正动手，好像还真没做过，他们刚刚做的，不过是把铁架子插进了虎王的要害处了。
因此，至于传令兵所说的功夫很厉害，他们还真是无缘见识，当然，以后也是无缘见识了。
“那个……你们会杀了我吗？”
小传令兵的声音透着几分胆怯，看得出来他虽然是一只虎妖，可是胆子却非常小，也许是因为之前生活环境的关系吧，在方墨的眼里，这家伙更像是一只小猫咪。
“你如果能够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放你自由。”
刚刚看到大王的尸体的时候，小传令兵就在心里不停地打着鼓，虽然说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草菅人命的存在，可是毫无疑问，大王的的确确是死在他们手里的，这也就是说，他们俩也不是慈悲胸怀的好人。
可是现在，在他鼓足勇气提出了自己心中那个最在意的疑问，并且得到了这样一个肯定的回答，小传令兵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么俊俏的两个人，应该不至于对于他这样一个弱者出尔反尔吧……
“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们。”
也许是因为方墨和许子秋并没有释放出杀气和威压，也没有和大王平常那样大吼大叫，稍不顺心就惩罚手下的人，小传令兵将双刀放回背上的刀鞘里，盘着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握着脚脖子不住地搓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抬头望着自己面前的两人。
……
不仅方墨，就连许子秋突然都有些无语。
这小家伙，这会儿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他们了？
莫名觉得有些萌，许子秋也温和的冲着传令兵回了一个温柔地笑，跟着蹲了下来。
“那个，我先问你啊，你有名字吗？”
“诶？”传令兵似乎没有想到他们最先问的会是这个，等到反应过来，这才憨憨的笑着挠了挠头，道：“嗯，有的，我叫萧山。”
“萧山？这名字倒也不坏。”方墨点点头，还好，比那什么王虎啊之类的好听多了，而且再怎么样，至少不是那种奇奇怪怪的仿人类的名字。
“好，萧山是吧，那我继续问你啊，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选择在流云山上驻扎下来？这个也许是你们首领的想法，但是我想，你应该多少也知道一点风声的是吧？”
萧山的神情微微有些凝滞，半晌，还是咬着下嘴唇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们之前其实是在妖界四处流浪的虎群，大家群居而生，跟在大王的身后，接受着他的庇护，再后来，这座流云山上有大妖渡劫的事情就逐渐传到了大王的耳朵里，大王说，大妖渡劫之后，要么灵气充足，要么就可能捡到宝贝，所以我们一族人就跟着来了。”
许子秋回头冲着脸色蓦然有些难看的方墨瞟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冲着萧山笑道：“那你们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吗？我记得当初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侵占了这块地盘的头领并不是你们的大王呐。”
这也是许子秋一直想要弄明白的事情，他离开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段时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知道的那些情报和方墨后来侦查回来的情报有了很大出入，这也是为什么在商量对策的时候，他总是不吭声的原因之一了。
“所以我说大王其实很厉害的，我是一个小兵，懂的其实并不是很多，大王带着我们来到流云山，发现山上已经被占领了，所以他领着我们冲锋，硬生生的将那些杂碎妖怪们要么给赶走了，要么就给吃了。”
“短短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大王就让我们在这里安了家，如果不是因为有云河的阻挡，可能我们也能把云河对岸的那个蛇窝给端了，毕竟就我知道的情报，那蛇窝只不过是仗着数量多而已，真正遇到高手了，那也不过是一刀一个砍瓜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