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内，低腰的黑衣人却停顿了下开口：“人进去了五天，未出过家门。”
还没等他再问，御书房内已没有人影，终究还是藏不住。
夜已深，一轮明月当空照。小院在夜色当中格外的安静，只有一盏烛光投射的影子翻着书卷。
门外的脚步声，虽轻却在安静的小院掩盖不住。在书房的韩舒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外面：“什么人。”
他心里其实很有底，外面的人伤不了他。毕竟他爹在他身边安排了暗卫，如若对方没有被拦截，要不是武功太高，要不就是熟悉的人。
没有人回应，他起身走到门口去开门，跟要进来的人撞上，时间静止，即使只有微弱的烛光，都能看清对方的脸。
韩舒放下的手微微颤抖，他应该怎么的说，还是之前一样叫辰哥哥，还是要尊称皇上。
似乎他从学习文学开始，他了解了那些都已是过往，称呼也是要变的。
“韩舒。”寒辰的出声打断了韩舒纠结的心态。他好像开不了口去称呼一个很重要的人，那样不是他想要的。
寒辰绕过发傻的韩舒进了书房，在烛光下的桌子上摆满了书卷，有大部分都是翻过的痕迹。
看着自己派人布置的书房里，放置的都是外面没有的孤本，也是他寻找过来放在这个书房。
韩舒敲了下自己脑袋，顺手把门给关上。回到房间看这个已经沉稳内敛的辰哥哥，变化很大却还是很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想要考科举。”坐在椅子上的寒辰抬头问道，他很清楚韩舒在学问，上学堂这块他一向不喜欢。
韩舒不安的抬头看了下寒辰，又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想进朝堂上帮助你。”
很轻，轻的不注意听像他在喃喃自语，可寒辰是谁，他是夜一教出来的，武功上面更是上层。
韩舒的自语寒辰听到了，心里一愣却带着苦笑，这座城让他在这，何苦他要进来这个牢笼。
“韩舒，朝堂变化多端，风云诡谲。你不适合，我会跟韩姨说让人送你回江南府。”
“我不要回去，我要考科举。”韩舒大着胆子反驳，那哪里还有刚刚的不安和胆怯。
他抬头满脸通红的看着这个可以决定他路的男子，他知道只要他动手或者跟大姨说，那边绝对会让人带他回江南府，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
寒辰听闻后，无奈的一声叹息。朝堂上又岂是他能立足的，要是他护不了他，伤了他怎么办！
那双已经红了眼眶的少年重叠，最后见面的小孩，一样被他无情的拒绝。
心里难受的，想要否决想要反对却还是没说出口，他应该能护住他了吧！
不确定他在这位置上都有点不敢保证，可是他真的不想放手。
“辰哥哥，我要留下来。”坚决的话，那丝倔强的勇气都冒了出来。他不要回江南府，他想在都城。
一声辰哥哥叫醒了寒辰，是啊，时间变了，可人还是没变。
人在眼皮子底下，还能怎么伤，有他在没人能伤到。“嗯，我知道了，你要考科举也要注意休息，现在回去休息。”
寒辰起身等着这个少年，他选择的路他不能替他走。
韩舒得到了寒辰的确认，高兴的笑了起来。所有的不愉快都一笑而过。
在寒辰的叮嘱下，韩舒回房休息，可也不忘让这个陪了他那么多年的哥哥陪他。
所有好像又都回到了小时候，他一样的调皮，而他一样的在后面收尾。
躺在床上的韩舒不敢闭上眼，怕这就是幻想，他看了坐在旁边的辰哥哥，伸手拉住对方的衣袖，似乎这样他就不会走了。
“睡吧，不然你进了考场都没精力去答题。”
韩舒点点头，闭上眼。他一定不会让辰哥哥失望。
闭上眼的少年，不知道那个陪着他的男子，一直看着他都没眨眼，似乎要把他印在心里。
…………
“韩舒中了状元。”远在千里之外的苏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就接到了她女儿给她的书信。
陪坐在一边的寒若尘眉头紧皱，苏苏都不插手的事，他能说什么。
“若尘，我们收拾收拾回都城。都几年不见那些小子了，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一样。对了，你回去可不能冷眼对着我儿媳妇。”
苏曦满脸窃喜，还是没逃出她儿子的手心。
哎，主角光环还是在她这里，随便说说就替自己找了个儿媳，还是儿子给力。
在不给力，她都要愁白了头。
寒若尘看着落下的日头，心想都城又得掀起一阵波澜了。
…………
“韩舒，快点快点。母妃回来了，你可要去接她。”寒依依赶紧吆喝着，她母妃这次回来，就是来捣乱了。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她怎么这么着急。不过也是该着急了，不然朝堂上还不知怎么说呢！
虽然这些年被压下的奏折都可以堆成山了。可这次她看那奏折不比那少。
出了门口，韩舒有点不自在，为什么依依姐一定要他去接定王妃。可出来后看到寒辰也在，心里倒没那么不自在。
也许是王妃想要见他吧！毕竟小时候他是在定王府生活了几年。
都城城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进入，一进城门口就停了下来。
苏曦掀开车帘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高兴的挥手。
“母妃。”
“父王。”
被寒若尘搀扶的苏曦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对着几个已经各自有家庭的孩子点点头。
“韩舒拜见定王，王妃。”韩舒看下来的未怎么有变化的夫妻，赶紧拱手道。
“这就是韩舒吧，都长这么大了。怎么样，来都城还习惯吧！”苏曦扶起韩舒，笑着打量了下。
眼里藏着星辰大海的少年，没有被世俗污染的双眸，她很喜欢这样干净的少年。
打量完冲着一旁的儿子问道：“怎么样，你是不是这次要给韩舒一个交代。”
一句问话让两人都为之一愣，再回神两人相互看了下，别开视线。
而苏曦凑到她儿子耳边说：“还没搞定！”
寒辰被他母妃给问了，再看那个少年回道：“搞定了，等母妃回来做主。”
听到这话的韩舒抬头看向寒辰，两人双眼对视，在夕阳下行成美好的一副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