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两个丫鬟气得说不出话来，也开始翻白眼了。
这绿意以前也没这么牙尖嘴利的啊！以前骂她都不敢吭声，现在还学会骂她们不带脏字了！
哦不对，是骂她们家夫人。
丫鬟白眼翻得更厉害了，猛掐人中才缓了过来。
“哼，我们不跟你吵，只有泼妇才会当街对骂。”
“就是，我家夫人都跪下求你们了，你家夫人都不愿意让神医出来，这不是冷血恶毒是什么？”
“就算跟夫人不合，但明珠小姐是无辜的啊，大夫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发现话题被绿意带跑偏后，丫鬟连忙又将话题给拽了回来，要求宋昭灵叫神医出手。
绿意双手依旧掐在腰上，“知道什么叫神医么？要是跪一跪神医就得出手，那整个大榆朝怕是连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了。”
“你跪一下神医就出手，他喝西北风啊？请大夫连银子都不想掏，诚意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我家夫人？”
“你的膝盖值多少钱？自己跑来淋雨故意淋生病，又来道德绑架分文不拿，好一手空手套白狼的苦肉计啊！”
绿意一顿无差别的喷射，连跪着的苏氏都没有放过。
要是换作以前，她是绝对不敢这样对苏氏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夫人都不怕她们了，她当然也得支棱起来！
两个丫鬟明明是两张嘴，这下子却词穷，除了憋红了脸外，吭哧吭哧好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氏面色越来越白，身子晃了晃，朝着旁边歪倒了下去。
两个丫鬟尖叫了一声，急忙去扶住她，“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那刁奴给气晕了？”
绿意隔着门缝看了几眼，不太判断得出苏氏真晕假晕，但见她脸色确实很难看，像嘎了几天的样子，脚步忍不住悄咪咪的后退了一步。
接着蹭到宋昭灵旁边，有些忐忑的坦白道：“夫人，我好像给你惹祸了，我把苏、二夫人给气晕了。”
宋昭灵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因此并不奇怪。
而且从呼吸声判断，苏氏并不是装晕，而是真的病得太重，晕过去了！
她叹息了一声，看向了沈青渊，“渊哥……”
沈青渊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犹豫，也叹了口气，“昭昭，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宋昭灵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救沈明珠，但一想到她和沅沅同样的年纪，却面临夭折的命运，就止不住的难受。
许是因为沅沅也同样大小，她总是担心要是见死不救，会损了沅沅的福气。
虽然她完全可以不管，眼睁睁看着沈明珠病死，这样村里那些说什么灾星福星的声音，大概就会消失了。
但她内心深处，还是避免不了会难受，会愧疚于自己明明有办法，却看着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幼儿因高热夭折。
她总会想起闺女的心声，闺女说过，她原本的命运就是受寒高热，最后烧成了痴儿。
如果对同样受寒高热的沈明珠见死不救，她总有种在放弃自己闺女的错觉。
宋昭灵在挣扎，想救，又不想救。
如果不是沈明珠，而是其他村民的孩子，她想……她会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