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什么为道之本源？”
意料之中，那透明人影出现，开始为司非讲述道之本源。
“天地未开，大道未生，彼时已有生灵出现。今人不知形容，便将这些原始生灵称为先天神魔。意为先天地而生，先大道而生。”
这话落在司非耳中却十分震惊。
要知道，四部神州虽然记载不全，但好歹大事不缺，自上古传说、中古传奇，到如今，从未听过天地未生之前居然还有生灵的记载，这透明人影所说如果属实，将引起四部神州巨大的震动。
然而这些话语似乎还不够震惊，因为透明人影接下来叙说的事情几乎让司非的道心都颤抖了起来。
“先天神魔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其中顶尖神魔约有五十之数。”
“先天神魔初生，便各自掌握一种大道法则。道为其伴生，法为其天赋。”
大道伴生，天赋法则！
司非想象不到，这些先天生灵是何等强大，生而掌握大道，连大道法则都是他们的天赋神通，含着金汤匙出生也不过如此吧？但为何现在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呢？这般强大最终归于何处呢？
似乎是看透了司非的想法，透明人影继续说道。
“天地未开，生灵没有灵智，这些先天神魔受到自身大道影响，彼此相互攻伐、杀戮、吞噬。当时的宇宙间充斥着暴戾之气，四处都是残杀破败之相。”
“先天神魔有大道伴生，神通之大不可想象，一举一动、一呼一吸皆有毁灭一方世界之力，更何况其中还有更为强大的顶尖神魔。”
“后来，道苏醒了。”
“那些先天神魔中的顶尖神魔生出了灵智，有些开始规避战争和杀戮，有些则开始制服并统治其他神魔。”
“规避者开始隐居，甚至逃离宇宙。而统治者开始征伐，将更多神魔纳入麾下。”
“而苏醒的道，也开始安排自己的棋子。”
听到这里，司非愣了愣：“前辈，您说的是，道？大道开始安排自己的棋子？”
“不错，道有自己的意志，这种意志是宇宙意志的赋予，也是宇宙意志的反抗。”
“反抗？”
司非疑惑了，反抗什么，反抗谁？
“宇宙的本源是有限的，天地未开，宇宙间诞生了许多世界，大世界占据的宇宙本源之力多，小世界占据的宇宙本源之力少。但无论是大世界还是小世界，都是宇宙本身在繁衍，这是一种规律，也是宇宙意志的一种传承。”
“先天神魔，其实也是宇宙本源的一种繁衍方式。”
“任何宇宙的成长都需要经历数百万、数千万，甚至数亿、数十亿年的尝试、发展，才能找到最适合的发展道路。”
说到这里，那透明人影倾斜了一下头，似乎在看着司非。
“难道你以为修炼体系的出现是自古的传承吗？”
“难道......不是吗？”
司非被问住了，他修炼至今，接触的功法、剑术都是宗门记载，自古传承，而且其他宗门的似乎也是这样......
“先天神魔，道伴而生。他们不需要修炼，因为可以说他们自身就是大道，而且是成熟的大道。”
“那我们现在修炼的体系是从何而来......”
司非的道心颤动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修炼是不是对的。
这方天地、四部神州，都是假的吗？
“稳住道心！”
透明人影似乎看出了司非的动摇，发出了一声厉喝，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想知道真相，而真相是否你能够承受？”
透明人影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浮岛之上。
司非的双眼褪去了之前的火热，开始蔓延迷惘之色，他看着第七十五阶天梯，犹豫了半晌，却还是踏了上去。
“你能走上来，说明你的道心还算坚毅，但接下来我要说的，你是否还能坚持？”
透明人影再次出现，似乎是很欣慰司非还是走了上来。
“前辈请说吧，我可以。”
司非咬了咬牙，他没有选择，如果现在退出，他也许会跟袁洪一样，困在外部空间，直至化为枯骨，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像心魔在识海的怒吼那样，父皇、母后、师尊，还有更多他在乎的人。
“道布下的那枚棋子也是一个生灵，但这个生灵得到了宇宙意志的加成，虽然他没有伴生的大道，没有天赋法则，但他可以撕裂一切大道，无视一切法则。”
“那些征伐的神魔被他击败，隐蔽的神魔被他找到。”
“当这些先天神魔被击败的时候，亏损的宇宙本源得到了补充，那些被先天神魔们毁灭的大小世界开始重现，甚至比之前更加繁荣。”
“但随着宇宙本源的恢复，宇宙意志开始忌惮这个生灵，他的强大不仅威胁先天神魔，也威胁到了宇宙意志本身。”
“于是，一个宇宙间最初始，也是第一个阴谋，诞生了。”
透明人影娓娓道来，仿佛亲历者一般，将司非拉入了一个世界中。在那个世界，天地间一切都是虚无，天地的边界充斥着狂暴的法则海洋，能将一切靠近的灵气、生灵都撕裂搅碎。而在这片天地的中央，有一个生灵盘膝坐着。
他身形高大，不着片缕，也不觉得羞耻，头发散乱，自由飘动，一呼一吸之间满是道韵，一切法则在他的身边都绕开，一切的大道都无法触及他的身体分毫。
“这就是宇宙意志创造的生灵吗？”
司非愣愣地看着，他的眼中这个生灵仿若和天地一体，任何意志、大道、法则都不能加乎其身，他就是这方天地的至尊，是超脱一切的存在！
唔——
似乎是感应到了司非的目光，那个生灵居然睁开了双眼，两道金黄色的光芒从他的眼中射出，穿透了这方天地。
在司非的目光中，那个生灵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似乎顶天立地，这并非使用了天地法相的结果，而是其本身的高度。
“唔——”
那生灵似乎在寻找目光的来源，他好像无法看到司非，但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其身上，这种感觉似乎不是很舒服，导致他一直在寻找。
扑哧——
司非的目光突然崩碎，两道鲜红的血液从眼中流出，他捂着眼睛蹲了下来，不敢再去看那个巨大的生灵。
“忘了提醒你，这种存在是不可以用眼睛直接观看他的法体。”
透明人影似乎也觉察到了司非的变化，慢悠悠地提醒道。
“他....这个生灵.....存在....这位前辈到底是什么境界？”
司非换了几个称呼都觉得不合适，只好也称之为前辈。
“你问他吗？”透明人影看了看司非，又看了看那巨大的身影，说出了一句震动天地的话。
“他就是天地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