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朝上竖着飞，猛地一头朝地上栽，笔直笔直的，靳朝北直接从剑身上摔下来，惨叫声响彻整个天空，剑身竖着等往下掉的汉子要摔破头的那一瞬，嗖的往下，将人给捞在身上，重新往天上飞…
靳朝北，“！”
再、再也不敢想御剑飞行了。
呕……
站在窗户边上，直勾勾盯着在天上御剑飞行的靳贤侄，两老头眼底是震骇，更多的是炙热。
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
真正的御剑飞行！
只有传说中的老祖才能有的独特技能的御剑飞行。
胸腔激荡。
“师弟，小心。”
同样胸腔激荡恨不得自己代替靳贤侄踩着剑飞行的师兄，一个错眼，在师弟撑着窗户要跳出去的瞬间，将他师弟的后衣领给拽住了。
他师弟一点没觉察到自己现在处在一个怎样的危险境地，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又像个无措的孩童，抓紧了师兄的手臂，眼底是狂热。
“御剑飞行，我看到御剑飞行了，师兄我看到御剑飞行了，传说中老祖才能做到的御剑飞行，师兄我看到了。”
师兄也看到了。
但你能先把掐着师兄的手给松开吗？
师兄疼得呲牙。
“我也看到了，师父没有跟我们说谎，真的可以御剑飞行啊，咱们老祖真的是神仙，修仙是真的…”
两老头相互癫狂，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几句话，就只透露一个意思，他们老祖是修仙，他们真的能御剑飞行。
冻萌萌吸溜着面看两老头一眼。
眼底是嫌弃。
老祖修仙？
御剑飞行？
那都是我冻姐的能耐，跟你们老祖没有关系。
眼睛幽幽，落在两老头的身上，跟黑洞洞浓墨一样的空间一样，但…癫狂的两老头没有丝毫——反应。
冻萌萌，“……”
小机器人跟石像里太虚观祖师爷玩好了，跑出来，小短手趴在冻萌萌端着的面碗上，抽抽鼻子。
一脸垂涎。
可惜闻得到香味吃不着。
小机器人委委屈屈。
冻萌萌，“你吃不着。”
小机器人，“…萌萌，你学坏了。”明明知道它现在是别人看不到的状态，只能闻不能吃，还要往它心口插刀子。
小眼神幽幽。
很怨念。
要是你勤快点长大，我就能又闻又吃了。
窗外是头号小弟失控的尖叫声，冻萌萌看眼在窗户边上也要失控的两老头，冲着窗外低声喊，“回来。”
嗖！
头号小弟从窗户上被扔了进来。
剑嗖嗖的飞到冻萌萌的身边，剑身弯曲，模样委屈。
冻萌萌一指头在剑尖弹了下，弯着眼睛，“以后不让你载他飞了，你自己飞。”
剑蹭蹭蹭的凑过去，在冻萌萌的小脸上亲昵的蹭了蹭。
开心到爆。
剑的主人目光炙热，“冻村长，你能教我御剑飞行吗？我拜你为师，你教我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他师兄仅仅是迟疑了一瞬，拍板坚定的喊，“冻村长教一个也是教，收两个徒弟也是收，把老头一起收了吧。”
两老头啪叽给冻村长跪下了。
拜师是要敬茶的。
两老头转头，焦急的吩咐，“靳贤侄，帮忙倒两杯茶，不，温水就行。”
这里是招待所，临时泡茶肯定是有困难的。
情况特所，那就以水代茶，尽快拜师。
躺地上装死胸口沸腾的靳贤侄，“……”求让我静静，只想控制自己两腿不发抖，不想吐。
爬起来给你们倒水拜师？
那是我大姐大，你们两个老头就别想了。
冻萌萌，“拜师？”
两老头深怕冻村长不同意啊，小心翼翼的看着冻村长的小脸上的表情，当然，眼神也控制不住的要往朝冻村长弯腰剑身讨好的剑瞅过去。
“冻村长，我和师弟虽然没有大能耐，但有一点，我们两活到这个岁数了，徒子徒孙很多，你是我们的师父了，那些徒子徒孙也就是你的徒子徒孙了，以后你要是不高兴了，就找这群徒子徒孙们操练，打一顿出了气比什么都高兴…”
两老头坚定的说。
至于他们现在要拜冻村长为师，就是背叛师门？
怕什么。
他们师父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冻萌萌的眼珠子贼亮，“很多小弟？”
两老头肯定的点头，“家门里亲的旁的，得有几百人。”
当然，出了五服的世族，关系远了点，但也是远亲啊，见着还是能仗着身份打一顿的。
小机器人囔囔，“臭不要脸。”
冻萌萌看它一眼，冲着头号小弟说，“去倒水。”
头号小弟，“……”大姐大你怕是要被骗，这两个老家伙明显不怀好意，不能收他们为徒啊。
头号小弟很着急。
这两个老家伙看着比他厉害，他这头号小弟的位置会不会不保？被上位了怎么办？
……
拜完师，被师父扔到剑上御剑飞行了一趟，两老头的心情直冲九霄，用两老头的话来说，就是幸福得现在死了都值了。
学御剑飞行？
用他们新鲜出炉的师父的话来说：你们学不会。
两老头刚御剑飞行了一把，对于师父这插心口的打击没放在心上，两人一个抱着尖端一个抱着剑柄，勉强将神魂从御剑飞行上回到山上的异象上。
结果他们师父告诉他们说，这异象是他们师父给弄出来的。
两老头，“！”
冻萌萌木着脸说，“去张家。”
脸色煞白煞白的靳朝北，“张家？大姐大，是哪个张家？”
他大姐大幽幽的看他一眼。
靳朝北闭嘴了。
两老头倒是有些想法，他们师父能弄出这么大的异象来，是有人在山上作祟，师父提到的张家，而在玄界排的上号的张家…
“是京都张家。”
张家在军政都有人，实力派的一个家族。张家的人都正义，若是他们师父口中的张家跟京都这个张家有牵连，只怕…张家出了歹竹了。
虽然是猜测，但两人心中都有股子‘就是如此’的感叹。
撇开糟心的张家不谈，两人惊叹，“师父，您真的是神人，我同师弟心中佩服。”
只不过弄出这么大的异象来，只怕也会把有心人引过来。
无论是好心歹心的，他们都有些忧虑。
靳朝北呵呵笑，叫他靳贤侄的两个师叔，现在喊他师兄了，这身份让他抬高了下巴，“担心什么，敢来找大姐大麻烦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打扁了在说。”
冻萌萌拍板，“去京都。”
……
冻萌萌带着头号小弟和两个徒弟还扛着一个石像，前脚刚离开这个县区，后脚穿戴平常的人蜂拥挤了进来，明里暗里都在打听某些怪异之事。
有心人还大胆的猜测，只怕在这里闹出异象的人跟把五台山团灭的人是一伙的。
这些人身份神秘。
在玄界中引起了局部的恐慌。
时局收紧。
只怕这闹出来的这些异象跟最近的fgm有关联，这是要彻底打压玄界…
不少人心中凛冽。
在这县区没有套出有用的信息来后，都纷纷暗搓搓的觉得自己猜到了某些真相。
京都张家。
军车停在威武雄狮镇守的四合院门前，穿着军装的男子快速下车，将后车座打开，“师座，到了。”
车上下来的老人白发苍容，双眼矍铄，精神锐利，他是一把剑，一把沉重的古剑，剑身朽迹如斑，却厚重如沉。
“爸。”
四合院的门打开，行色匆匆温润儒雅如学者的中年男人疾步走出，到老人的身边伸手虚扶着老人的手。
老人看他一眼，“小三回来了没有。”
老人口中的小三是他的三姑娘，中年男人的亲妹妹，在家里排行第三。中年男人温和的开口，“三妹两个月前出了远门，知道您这几天回家，已经给家里来信了，说这两天就能到家。”
老人目光锐利，“小三闯祸了？”
中年男人面色不变，温和的语气却有些无奈，“爸，三妹这几年很乖了。”
老人哼笑一声。
撑着拐杖的老婆子站在房檐下望着他，老人锐利的神色瞬间收敛，他疾步又稳住的朝老婆子走过去。
两人的目光黏在一起，像是走完了三生三世般漫长。
老人磕脚跟，朝老婆子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
老婆子指着他笑，“都一把年纪了，还贫呢。”
老人上前，单手搂着老婆子的肩膀朝屋里走，“六十年了，这是你教给我的军礼，见到你就能想起来。”
老婆子嗬嗬的笑着。
进屋后，屋子里在放电视。
是台小巧的黑白电视，从苏联运回来的。
老婆子年纪大了，喜欢看些有声音有动画的东西打发时间，这电视是老头子偷摸着运回来的，藏着掖着，连隔壁的老邻居，都没敢让知道。
现在是风尖浪口。
他们还想过着安稳的日子。
虽然张家从前以后，都不能像平常百姓般过着平凡安稳的日子。
屋子里只有老两口。
老人亲自给泡了枸杞菊花茶，看着老婆子喝了两口后，才出声，“这次没陪你过年，你生我气不？”
老婆子感叹，“这么多年，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候，我们都是守在一起过年的。如今…算了，这时候不太平，跟往年打仗时期都不一样，你这去了几个月，说的什么？”
老人皱眉，神色有些怨愤。
又是不解。
老婆子也被外头闹腾的事弄得心烦，便止了这话，说上了旁的，几个儿女提了一嘴，重点是了小孙子的事。
小孙子前几年被拐了，找回来后发现不一样了。
老人也知道找回来的小孙子有些不一样，但具体要说哪里不一样，老两口也都说不上来。
才十二三岁的孩子，行为怪异得狠。
老人惊讶，“神霭又闹出什么事了？”
老婆子指着这电视，眯着老眼，“上面的人啊，给弄出有颜色的来了。”
老人，“……”
老婆子，“也没见怎么着的，神霭蹲在地上，看着电视就嘀咕了一声，里面的人太不行，那小巴掌朝电视上拍了下，里头的人就有了颜色，还很抢眼。”
要她说，还是有颜色的人看着舒服些。
可就是吧。
这颜色是小孙子弄出来的，瞧着就不对劲。
小孙子走后，有颜色的衣服又成了黑白两色了。
老人，“…这小子，也该把他扔进军营了。”
老婆子不舍得，他们家太多走这两条道的了，何必在把小孙子扔进去。老人幽幽开口，“老婆子，我觉得这时候，还是仍进去更安全些。”
“爸，妈，我能进去吗？”
门口是二儿子的声音，神霭就是他的小儿子。
老婆子扬声喊，“振国进来。”
张振国在门口跺了跺脚，把脚跟上的泥尘跺干净后，才掀开门帘走进去，他恭敬的说，“爸，妈，神霭那小子给留了一封信，跑了。”
将手里的信递过去，张振国目光幽幽，脑子里已经将偷跑的小儿子倒吊着狠狠的抽了一顿鞭子。
还是加了辣椒水的鞭子。
老婆子赶紧站起来，“神霭跑了？跑哪去了？世道这么乱，他出个门碰到事可怎么办？”
老人没接信，让二儿子拆开念。
张振国绷住脸，拆了信，偌大的一张纸，就一句话。
我自己走的。
一家三口齐齐呆了，都震惊于这简短的五个字，张振国这下不是要把那小子倒吊着抽辣椒水，是要给他抽完辣椒水鞭子，在抽盐鞭子。
太欠抽了。
现在就算在爸妈面前，他也绷不住脸，生气道，“这臭小子，是没有记住当年被拐走这件事了，胆子肥了他啊，敢留书出走了。”
老婆子也忧心，“老头子，让人去找找，我就怕小孙子在外头吃亏了。”
张振国想呵呵亲妈。
那臭小子自从被拐走找回来后，想让他吃亏？那也得有那个能耐本事，那臭小子都能作上天了…
他亲爸，“是该找，人找到别带回来了，扔军营，从个小兵做起。”
张振国，“……”
虽然我也想这个能上天的儿子，但是…去当小兵？
亲爸能在商量下吗？
我怕您小孙子能把军营给搅翻了天。
张振国沉眸，决定给老两口提个醒，“这臭小子主意特别多，干出的事，也是不能用常人来解释的。爸，找到人我还是给送回家亲自看着，就不必扔去祸害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