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将时间线以及地点事情交到很清楚，甚至不需要纪执去做换算。
那刻——
大厅里的嘈杂声恍若消失，四周静寂。
人来来往往，嘴巴蠕动。纪执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整个人成一种错愕震惊状态，大脑一片空白。
腾得下，纪执起身。
他语速比较快：“四年半前那场校友会是顾曦第一次见到陆清屿？”
“对啊。”他听清了，音量回到寻常。沈瑟想了想，声音轻飘飘的，前者却是认认真真听了。“她说是在那时对陆清屿有了好感。”
震惊之余，听到最后一句话男人不可置否愣住。
时间很好算，四年半前的那场校友会是纪执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台上做汇报，也是第一次遇到顾曦。
意思就是说顾曦一直记得那天，一直记得他。
是记忆里的人被替代。
所以……顾曦的好感从来不是对陆清屿，是对他纪执！
果然，所有事情都绕不开一个陆清屿。
“再告诉你一件事。”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下，她两手放在兜里。指尖抚过手机屏幕，沈瑟缓缓开口：“三年前顾曦回了趟A国，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她状态很不好。”
倏地，播报声响起。
到她的航班了。
不远处江随洲跟顾曦急匆匆赶来，看到他们还在交谈便把步子放慢了些。
沈瑟看了眼身后准备登机的乘客，不紧不慢道：“顾曦在我那小区的房子你知道吧。”
“床边第二个抽屉。”
“你看了就会明白她当时状态有多差。”
整夜整夜失眠，经常在窗户边坐一天，什么都不做就是发呆。
播报声在催促，在沈瑟话声停下后的几秒，纪执开口：“谢谢。”
脑袋继续埋在围巾里，沈瑟缩着脑袋‘嗯’了一声。
她是长嘴的，有什么说什么。
她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剩下的得去靠纪执自己找。见他们聊完，十几米外的人小跑过来，江随洲目光一动不动放在沈瑟身上。
仿佛是明白她是故意支开自己。
或者说是借支开自己而去支开顾曦。
“我走了。”与他对上的视线绕到顾曦身上，沈瑟的话像是对顾曦说的又似乎也是在对江随洲。“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
顾曦点点头，应了一声。
江随洲倒是没说话，薄唇抿着，眼底蒙了层阴色，情绪不算多好。
把人送走，江随洲还继续呆着没离开。顾曦戳了戳发愣的男人，手指拽住纪执的袖子：“我们该走了。”
既然是单独说的话，便说明沈瑟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如此顾曦也没必要去找纪执问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她继续喊了几句后纪执才思绪才回来，他脸上神色恢复冷静，将不安震惊掩盖。而浑身是发凉的，后背尽是冷汗。随后纪执看向心不在焉的江随洲，抬了抬下巴：“我们先走了。”
“嗯。”
后者情绪恹恹，懒得回复。
等两人离开，江随洲在原地随便走了走。望向窗外的目光冷澈，他像是心情不太好，身上仿佛失去全部力气。
挺无力的。
看着沈瑟登机，再看着飞机起飞离开。
就挺烦的。
叮——
口袋里的手机收到消息通知，飞机早已离开他待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但就是想再待会。随后他回到沈瑟坐过的位置，取出口袋里的手机。
屏幕仍亮着，视线不耐烦放到消息弹窗上。
一瞬时，男人目光愣了愣。
冷到淬寒的心脏倏忽有了温度，像是枯草被春风吹过，重新找回生机。
‘年夜饭我想喝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