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瑟回了几条消息，顾曦瞥了眼卫生间里的人，“我先下去接点水。”
“好。”
得到回复，顾曦拿着水壶边走边回复群聊信息。
四个人的群聊，颜稚一个人发了99+的消息，句句在吐嘈新撩的男朋友。
翻看了会，顾曦察觉前面有人过。她让到一边，抬头看了眼对方。
那人跟他一样是个低头族，手里忙着回消息压根没看到她。人大约七十多岁，头发花白，是个纯S国人。手肘搭了件白大褂，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怎么看怎么眼熟。
顾曦眯了眯眼，好好看了看对方。
没认错！就是他！
“好了？”纪执瞥了眼女孩，冷静的不太对劲。他身上穿的不薄，室内空调地暖开着，不热就不错了。
莫名有点冷……
“嗯。”顾曦不咸不淡给了个音节，水壶放回桌上。瞥了眼他手上的粥，热气腾腾味道鲜美。发烧过后他食欲不错，算是吃了第二碗。“我去打个电话。”
纪执随口问：“我能听吗？”
她缓缓掀开眼皮，目光微冷。
“不能。”
“随便吧。”纪执本来就是说说，没真打算听她打电话。可顾曦这么直截了当拒绝，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声音翁里翁气，神情恹恹。
顾曦带着手机去卫生间，为了防止纪执偷听，专门把花洒打开。
水声哗啦，遮住了说话声音。
打了几个那边才接通，未等他发话，顾曦直截了当问：“你在哪？”声音冷的像是零下十几度的夜晚，寒意刺的骨头疼。
卧室内，陈叙昨晚就做了旅游规划，怕纪执突然反悔，天不亮就起来洗漱早点过来汇报完下面的工作，赶紧开始旅行。
免得夜长梦多。
可人刚进来，看到纪执那阴沉发冷的脸色，心脏瞬时提到嗓子眼。
完蛋了！来的不是时候。
硬着头皮进去，陈叙正色道：“纪总，我来跟您汇报下面的工作，随后与下面人交接工作。”
纪执把碗放到一边，冷不丁反问：“你要去哪？”
“您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忘了？”更是不安了，陈叙乖巧站在一边，咽了咽唾液。
“没忘，下个月再执行。”纪执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在他身上不做停留，而是挪到卫生间方向。
水流声听得清晰，是故意不让他偷听的。
纪执嘴角轻扯，笑容淬寒。
真狗！陈叙趁他不注意轻轻翻了个白眼，到手的假期真的飘了，还没捂热乎就没了。
假期有没有，全在他心情好不好。
那……工资能涨点吗？
陈叙打开文件夹，边汇报工作边瞅瞅纪执的表情，冷漠极寒，一大早心情就不咋好。
咋滴？顾小姐陪你一晚，你还有啥不高兴的？
顾曦……想起顾曦，陈叙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探出脖子看了看周围，连顾曦的影子都没有。
听到卫生间有水声，他转身看去。
是顾曦在里面？
那不对劲啊，顾曦都在这，你还有啥好不高兴的？
给你惯的。
纪执注意力放在卫生间，没心思去关心陈叙在想什么。他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过去十几分钟了。
人还不打算出来。
眼底暗了暗，纪执抬起眼皮再去看看浴室。脸上写满不爽，手上动作更是干脆。
两根手指摸着碗，轻轻一推。
啪嗒一声后。
碗碎了一地，连同里面的粥也撒了出来。
“怎么了？”
卫生间里的人听到声音，忙开了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