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后的怪物就是刚刚咱们看到的那样，不死，但也再无人性，只能等到天母来救赎，否则他们的灵魂永远都会被禁锢。但是很奇怪，我不明白为什么魏明义也会变异成那种怪物？”
陶古津说到这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易威平。
可对面的易威平却在听到此番话后，脸上立刻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盯着陶古津眼睛，那眼神似在说着“不可思议”。
可当陶古津看向他的时候，他却又目光微颤，眼神开始闪躲起来。
“易教授？”陶古津看出了易威平脸上的不自然，试探着询问。
见易威平仍没反应，她又唤了一声：“易教授？易教授？”
易威平这才将视线重新转回了两人之间：“啊？唉……这么说，你姐姐也是？”
他的话让听者感到费解，陶古津眉头一皱，追问起来：“什么意思？”
易威平看了看她，似难以启齿般迟疑了半天：“这叫我从哪说起好……”
“你就别卖关子了！”陶古津压制不住急脾气，语速都加快了。
易威平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陶古津，道：“明义变成这样应该也跟那天母的血液细胞有关，噢，是圣血，他摄入的恐怕也是。”
陶古津听到这话，耳朵突然发出阵阵回响，她忍不住闭着眼睛晃了晃头，不解发问：“你等等……他怎么会有这东西？我刚刚在那个记忆里看的血液玉壶可是天母时代的事儿，这东西怎么可能跨越千年出现在现代？”
易威平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不，唉，这也不符合自然规律啊，这简直不可思议！”
易威平的话听起来混乱至极，让坐在他对面的陶古津摸不到头绪：“哎呀！你就直说好了。”
“好好好……”易威平两手颤抖摆了摆，安抚着陶古津的情绪，而后接上此前话题：“他摄入的确实不是那天母的血液细胞，在他体内的是你姐姐的血细胞！如果我没猜错，你姐姐的血液跟天母的有同样功效……也就是说……”
陶古津心下一沉，还没等她说话，易威平继续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看来你们姐妹俩都跟天母有关系，可你们是两个人，天母是一个人，这这……我只是猜想啊，也或许明义变成这样是个巧合。”
不，绝不是巧合。
陶古津心里对这个答案十分笃定。
她从易威平语序混乱的叙述中发现了一个真相，那就是自己此前与那玉石棺椁连接时见到的阿古，她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而她的样子就是天母的具象。
虽然此前她被天母附身时并没有记得自己的长相，但从易威平后来的描述中可以发觉，那天母就是棺椁连接时的阿古的样子。
现在看来，阿古说的句句属实，那若是这样，她和阿古真的就是同一人在这一世的两个分身。
“本我在虚空，双生子分身……”陶古津默默念出了声，这是连接棺椁时，阿古最后跟她说的。
“你说什么？”易威平听到了这段话，眼神立刻犀利起来。
陶古津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呃，不，我是说，你们怎么想的，竟要用阿古的血液研制出重生药？而且还失败了！培养出了一个怪物！”
易威平被陶古津的问话调转了思考方向，他也愣了一下，却在顷刻间显露出嗤之以鼻地态度，说道：“那可不是我，我可想不出这么损的招儿。”
陶古津看着易威平的眼睛，那眼神中的轻蔑，让她读出了一个名字：元明。
“我一直想问的，你既然对这实验项目不认同，为什么还要跟元教授合作？”陶古津反问道。
“哼！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合作跟人无关，只跟观点有关。谁不想有个举世瞩目的成就？重生，可不是一般的成就啊！可我也没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易威平说着握紧了拳头。
“你可以离开啊，可以阻止他啊，可你什么都没做，好兄弟还因此变成了怪物，你们俩有猫腻吧。”陶古津的话刺激着易威平的神经。
他听了，忙凑前了一段距离：“你怎么知道我没阻止他？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项目已经进展了大半儿，你想救人，这项目就得进行到底，在中途停下来，不要命了？！”
这话，让陶古津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她实在看不懂易威平的逻辑，也许他心有苦衷，也许已经无法回头了，毕竟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让陶古津觉得还算是个好人。
“等等！如果你姐姐的血跟天母有关系，那你的血……”易威平说着，从上到下打量着陶古津。
“你干嘛？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没有那个能力啊。你别在我身上打谱。”陶古津身子自然地向后一仰，刻意与易威平保持着距离。
“要不……试试？”易威平目光幽深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这里你也做不了实验！”陶古津哆哆嗦嗦地说道，眼睛里闪过恐惧。
她刚还想着易威平是个好人，现在他就想要她的血？
这还是人吗？
这易威平还有什么理由对元明嗤之以鼻？
他自己分明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陶古津在心里迅速地骂了他一千八百多遍，如果她的咒骂也有着特殊的能力，那此刻坐在她面前的易威平就要吐血而亡了。
易威平缓缓靠前，突然一把抓住了陶古津的胳膊。
“松手！我跟你说，你小心再刺激了我，天母附身把你灭了！”陶古津已经不管不顾了，肆无忌惮地开始威胁起来。
却见易威平白了她一眼，哼笑一声，带着滑稽的目光看向她：“把你能耐的。”
话音刚落，他抬起陶古津的手放到嘴边，迅速咬开了其中一根手指的皮肤——
“嘶——呃！”
“你疯了？！”陶古津大叫。
易威平没有理会她，而是一只手紧抓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阻止着她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