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说说看你的理由吧。”邓布利多轻叹，看向斯内普的眼神中带有一抹怜爱。
斯内普毕竟是邓布利多看着长大的，虽然他之前的确是个糟糕的家伙。
但自从不幸的事件发生后，斯内普日日消沉，将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对谁都摆出一副棺材样，邓布利多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欧根妮意外被奇洛抓伤，恰好提供了一个契机，尽管斯内普也有其他喜欢的学生，但她无疑是其中最具潜力的那一个。
“全校都知道了，她一旦受伤会有生命危险，我这当然是在保护她。”斯内普大言不惭地回答。
邓布利多顿了顿，怎么也没想到斯内普会给出这个理由。
他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斯内普做出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的举动了。
弗利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只觉得自己该重新认识一下斯内普的脸皮厚度。
“这里又没有外人，西弗勒斯，那传言真假你心知肚明，还要继续装蒜吗？”弗利维压下不满尽可能平静地问道。
斯内普没有理会，反而俯下身来摸了摸茜茜的头，嘴角矜持上扬，“你来告诉他们吧，想不想继续待在我这？”
弗利维惊诧之余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在地上。
这还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西弗勒斯吗？
茜茜被摸到脑袋的一刻人都是懵的，停了半拍的脑子重新运转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摸鱼而已，斯内普要发那么大火，那时弗利维或是邓布利多肯定找他谈起过这件事。
完全是为了现在做铺垫的。
虽然这么说对弗利维教授不太公平，但茜茜已经打定主意了，她看向斯内普期许的目光，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我希望，可以继续跟着教授学习。”说完，她看到了预期中满意的笑容，也没有像韦斯莱兄弟说的那样不堪。
“所以，我们也该考虑学生的个人意愿。”斯内普迅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要是现在小蛋糕在身边的话，弗利维很想让它们表演牛仔舞给自己看，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邓布利多咳嗽了两声，剥开颗糖放入嘴中。
如果没有邓布利多的特批，这样的做法足足违反了上百条校规，就算是校长，也不能够轻易做出这样的批示。
邓布利多沉默许久，缓缓说道：“依我看这样吧，一年级的课也不多，黑魔法防御课又已经暂停了，就算以后恢复，她也不需要去上。”
“魔咒课、变形课、草药课、天文课，这些重点课程不便缺席，算起来空余的时间还是非常充裕的。”
斯内普皱着眉头没有回应，这样的结果他能够接受，但还是不太满意。
“我知道其他课，你也一样可以教会她，但是孩子需要在集体中成长，她在班级里会有朋友。”
朋友吗？
斯内普几乎没有，他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或许对于茜茜来说，是件好事，不应该去阻拦。
“好。”
沉默过后，斯内普终于开口答应。
“走吧。”他对着茜茜说道。
这一次，步伐慢了许多，茜茜以正常的速度便能紧随着。
校长室内，邓布利多轻抚着福克斯的羽毛，一言不发。
“阿不思，外面那些传言……”弗利维打破了沉默。
“没事，虽然很离谱，但恰恰帮我们解决了问题，不必去管它。”邓布利多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谋划了很多事情，成功了许多次，却也留下了太多遗憾，生死的距离，无论他的魔力有多强大，都不会有办法去弥补。
错了，就永远是错了，多少年过去，结果都是一样无法扭转的。
人，就只能往前看，往后看，有太多不堪了。
“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邓布利多自顾自地说道，“西弗勒斯也好，欧根妮也好，我就不必去多做什么了。”
弗利维不知如何安慰，他没有邓布利多那么重的心事，默默拿起了桌上的几颗糖果，指挥着它们跳起舞来。
“这挺有意思的，菲利乌斯，难怪学生们都喜欢。”邓布利多饶有兴味地看着糖果跳舞，手指跟着糖果们的节奏在桌上打着节拍。
瞧见邓布利多恢复往日的神采，弗利维的心情也连带着好了许多。
“十多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哈利，欧根妮，都已经来了。我却总以为自己还像几十年前那样年轻。”
邓布利多开了一盒多味豆，他平时不太喜欢这个。
“你也来一颗，菲利乌斯，我随机摸一个，保证不偷看。”
弗利维接过多味豆放入口中。这味道……他的表情很快变得奇怪起来。
邓布利多像个孩子一样幸灾乐祸地问道：“是什么味的？”
“该死的，是鼻屎味。”弗利维面露苦涩，怎么会运气这么背，话说这种东西发明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设计鼻屎味给人吃。
“哈，我也试试。”邓布利多随意拿起一颗送进嘴里。
“太棒了，我的是太妃糖的，运气可比你好多了，菲利乌斯，你脸这么黑，等会下楼梯注意着点，可别摔着老骨头。”邓布利多还是那么有趣。
弗利维笑了笑：“我可比你年轻多了，说起来，西弗勒斯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住在那间阴冷的石室里头了，你应该很高兴吧。”
“确实，要不是有哈利在，之前我都担心西弗勒斯会不会先我而去。”
“活着的人，总得看到些希望才行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不思，凡事我们得往好的方面看。”弗利维让那跳舞的糖果自己脱了糖纸，直奔着邓布利多嘴里跳去。
“我真喜欢你的跳舞戏法，能教教我不，反正你今天也没课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也该有丰富的课余生活才对。”
“这有什么难的，你看好了！”
“我想你不介意我今天多吃些糖果吧？”
“不介意，我也想来几颗。”
甜蜜的滋味，总是能让人陷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