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偏远县令
“好好好！”李世民连说三个好，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显得有些阴沉，语气也显得有些微冷，“你莫不是觉得有治好皇后的功劳，朕就不会罚你？”
“草民只是希望陛下信守承诺。”张言直视李世民，丝毫不让的开口说道。
“好一个信守承诺，朕为何不记得答应过你？”李世民语气略微有些不善，若是张言再固执己见，怕是真的要被罚了。
孙思邈也终于站不住了，原以为张言应该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张言脾气这么倔，本着惜才的想法，孙思邈站了出来。
先是叹了口气，孙思邈说道，“陛下，此子年轻气盛，有些恃才而傲也算正常，望陛下念在此子有功的份上，可以宽容处理。”
其实李世民也没真的想把张言怎么样，毕竟是个医术超群的年轻人，未来不可限量。
现在孙思邈给了李世民一个台阶下，李世民也就正好借坡下驴，“孙道长言之在理，此事便按孙道长的意思，将其分配至太医署，官至六品，好好磨砺一番吧。”
这件事到这似乎已经结束了，李世民也下旨了，然而张言却是没有要这么结束的意思。
“还请陛下向亡父灵牌道歉！”抱拳，躬身，一气呵成，面对李世民也丝毫不怵。
看到张言的动作和话语，太极殿中的大臣再一次吸了口凉气，而坐在龙椅之上的李世民笑了，笑的很大声。
“哈哈哈！好，很好！”李世民拍手叫好，眼中却只有冷意，目光转向魏征，问道，“魏公，这大不敬之罪，应该如何治？”
魏征在一旁叹了口气，本来还蛮看好张言的，封赏完都准备备上一些礼物去之后的张府结交了，现在却闹了这么一出。
想了想，魏征也知道其实李世民并没有打算杀了张言，应该是打算让自己给个台阶，象征性的罚一罚张言，好好磨一磨张言这自傲的性子。
“陛下，按大唐律，此罪，当斩！”魏征缓缓地开口，在李世民的目光之中继续说道，“不过张公子毕竟医治好了皇后娘娘在先，属于有功在身，功过相抵，便让张公子由一个小太医做起吧。”
“那便如此吧，散...”李世民朝字还没出口，便被张言打断了。
就见张言在太极殿正中躬身抱拳，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李世民，“请陛下向亡父道歉。”那意思很明显，你不道歉我绝不改。
从之前立下生死状的时候张言就已经想好了，宁愿不要奖赏也要李世民道歉。
这一下确实是把李世民给气到了，猛地一拍桌子，喊道，“来人啊，将此子打入天牢，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朕再放他出来！”
毕竟还是惜才的，李世民最后也还是没有下令斩了张言。
孙思邈在张言身边有些着急，抓着张言的袖口小声提醒，“快道歉啊，陛下现在只是在气头上，你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以你的才华，在太医署之中绝对有大好前途，甚至可以名垂青史。”
张言转头看向孙思邈，微微一笑，说道，“多谢药王前辈为晚辈着想，但，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有些事晚辈不会松口。”
“唉，你这孩子，实在是太倔了。”孙思邈叹了口气，决定事后再想想办法吧，自己也算是有几分薄面的。
王成晧在一旁窃笑不已，仿佛可以看到之后张言的下场一般，内心别提多舒爽。
就在玄甲兵进入大殿要带走张言的时候，长孙无忌伸手喊了一声，“且慢，陛下还请听老臣一言。”
“说。”李世民微微的眯起眼，缓缓地吐出一个字。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张言，又看了一眼李世民，心里想着之前在寝宫之中长孙皇后叮嘱自己，有可能的话多帮张言说说好话。
“陛下，老臣以为，此子虽傲，却也是可塑之才，且有医治皇后娘娘的功劳在，不如就将其发配至蜀地盐源县做个县令，好好磨一磨性情，日后或可堪重用。”长孙无忌这话也就是让张言免了牢狱之灾，实际上却并没有帮张言多争取什么。
李世民这个时候气也消了一些，看了眼张言，说道，“既然国舅公也这么说了，便如此办吧，带下去吧。”
到了这里，这件事就算是彻底结束了，而张言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又看了一眼王成晧，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跟着玄甲兵缓缓地离开了太极殿。
太极殿中，一部分大臣看着张言离去的背影惋惜的一叹，可惜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了。
......
皇宫外，张言被丢了一块县令令牌以及一份诏书就被打发了，毕竟一个九品县令，在这长安可谓是无限接近底层的人物了。
“李世民，杜家，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下跪道歉！”张言摸了摸怀里的灵牌，握紧拳头，心里想道。
可这是想想似乎很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杜家还好说，李世民是谁？是这大唐盛世的开创者，谈何容易。
轰隆隆，天上乌云流转，看样子不久便会下雨，这长安的大街之上来往的行人匆匆忙忙的，唯有张言在慢慢的往城外走。
经过杜府的时候，张言抬头看了一眼杜府的招牌，没有停留，继续前行。
到了长安城外，这雨终是落了下来，打在张言的脸上，略微有些刺痛感，但冰冰凉凉的感觉却很舒服。
“长安，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张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长安的城门，之后再无留恋，消失在了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