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逐渐回归正常，常初瑶又开始了每日从即墨宅到泪如残梦集团大楼，再从集团大楼回到即墨宅的两点一线生活。
即墨维那个小老头似乎有在这里长久住下去的打算，自从那天爷孙四个出门逛了一圈以后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不动窝了。
常初瑶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她心里还是对这个小老头挺有好感的。
除了每天早上起得对于她的生物钟来说有点太早了以外，一切都没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算这样也比毛子晋那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四点半就把人不由分说地弄起来要好。
常初瑶后来有问毛子晋他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毛子晋一脸无辜说剧情告诉他他要早起上学，所以不能起得太晚。
谁家学校四点半就要起床准备上课啊？她差点翻个白眼。
就算是以高考工厂着称的某所高中，学生的起床时间也是五点三十分。四点半实在没道理。
不过毛子晋一番话倒是提醒她了。
三个女主只顾着自己爽，剧情走到地方就拍拍屁股退学走人了；毛子晋他们可还得回去上课呢。
干脆你们几个全退学算了，反正按照设定你们也不用上什么学。就照那高中学单个二元一次方程解法的学校，不去也罢。
不过想归想，常初瑶没打算真这么做。毕竟这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在逐渐习惯即墨维存在的几天后，常初瑶再一次出席了新闻发布会。
虽然她依然坐在c位，但是这次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单打独斗，至少查纾竹和即墨慕蕊还坐在她旁边，把她紧紧围在中间。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来了不少人，除了记者甚至有世界排名前二十的集团总负责人。
常初瑶不知道即墨慕蕊是用什么办法把那群家伙同时请过来的。一般来说这些总负责人不应该都很忙吗？
或许是钞能力呢，毕竟设定上的世界首富也是她……
即墨慕蕊环视一圈，看了眼时间，拿着话筒站了起来：
“今天我们齐聚一堂，是为了我们泪如残梦集团的竞争对手之二，闻氏和姜氏集团。”
等等，齐聚一堂？常初瑶总感觉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
“闻氏集团总裁夫人蒋兰，姜氏集团总裁夫人钱丝，请具体展开说说你们那天都在我们的Angle门店做了什么吧。”
被点名的钱丝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就否认了即墨慕蕊的说法，说她什么都没干，当日甚至不曾去过Angle。
蒋兰后她一步，但也站了起来，高声否认她的说法。
“钱丝夫人，你不必狡辩。当时我们就在店里，而且当时泪瑶就站在你旁边，你和蒋兰做的事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即墨慕蕊拍拍手，旁边的顾嘉慕会意，打开了投影仪。
常初瑶看着面前的大屏幕上无比清晰地投影出当日的黑白监控录像，估摸着这分辨率大概得有个1080hd。
很奢侈，但是画面黑白。
常初瑶记得事发时是白天，按照外面世界市面上的摄像头标准来看，白天还是黑白监控画面，很难不怀疑是故意为之。
蒋兰的脸色随着画面的播放逐渐变得有点难看，钱丝却不为所动，抬着眼皮看了一眼画面便冷哼一声：
“这是虚假画面，是合成的。你们看这清晰度这么高，怎么可能是监控录像画面。”
不懂就问，视频清晰度和视频合成之间有关系吗？
常初瑶不怎么剪视频，但是她之前也从左访蕊那边耳濡目染了一部分，至少知道分辨率不是判断合成视频的标准之一。
她听到顾嘉慕在一旁深受打击的碎碎念，似乎在说什么“那是我挑了最好的镜头监工制作的摄像头怎么就成合成的了”。
好吧哥，你的脑子好像也不太灵光。
即墨慕蕊清了清嗓子：
“嗯，这段视频确实经过了一定的处理。”
钱丝一听这话那可就不得了了，高高昂着头一声冷笑：
“我说什么来着？堂堂世界排名第一的泪如残梦集团，也想依靠这种方式来进行不正当竞争？”
“这段视频本来是彩色的，我们把它调成黑白了。”查纾竹淡淡地把后半句话补充完整。
“为什么调成黑白呢？因为黑白是遗照的颜色呀。”
常初瑶听见自己那天真单纯无邪（存疑）的声音，挑了挑眉。
好强的攻击性，虽然含妈量比她想象当中少，而且好像有点ooc。
算了吧，角色形象是什么？这是她第一回ooc吗？
她还在看乐子，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被即墨慕蕊戳了戳。
即墨慕蕊用口型告诉了她什么，她还没看清对方嘴唇的动作，便猛然低头，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手里。
常初瑶的眼前是一片黑，不太清楚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是不是应该哭两声？
接着响彻整个新闻发布会会场的干嚎声印证了她的想法，即墨慕蕊果然又想用卖惨的方式赢一波流量与同情。
只是这干打雷不下雨的，上回那面无表情地流眼泪功底去哪里了？
即墨慕蕊似乎也对她的这点表现不太满意，低声说了一句“再哭惨烈点”。
但是我真哭不出来啊。常初瑶眨了眨干涩的眼，感觉自己挤不出眼泪来。
她感觉自己偷偷地移开手掌，看向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甚至还在往外流水的软水管。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的？没有逻辑啊！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上半身维持着捂脸干嚎的动作，下半身却伸出脚去够那个软管，整体就突出一个形象全无。
姐啊姐啊姐啊，你是不是今天穿的是裙子来的。你这样很容易走光的知道不。
她顺利地够到了软管，缩回腿把软管的出水口拉到自己身边，随后……将软管连着手掌一起盖在了脸上。
啊？这是在干什么？
水流因为压迫而从她手掌的各处缝隙喷射出去，看起来倒确实像是在哭。
她不知道现在其他人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不过大概是一个哭得稀里哗啦、涕泗横流、泪水横飞的可怜小妹。
再配上她那毫无意义的干嚎，看起来哭得更加惨烈了。
不过说不定比起可怜小妹来说，自己更像是个会发出鬼叫声的人形自走喷泉一点。
呃……刚刚是不是把水溅到即墨慕蕊和查纾竹身上了来着。
对不起了查纾竹，要是把你衣服打湿了的话我逮着分割线时空的机会给你赔礼道歉。
你说即墨慕蕊？嗯，还是不太想理她。
即墨慕蕊似乎终于对她这种喷射式流眼泪满意了，趁热打铁地叫顾嘉慕拿出了当日乔元驹拆下的窃听器向台下所有人展示：
“这个，就是我们找到的证据之二。由世界排名第十的集团水氏集团研发的新型窃听器‘顺风耳’，有远程控制的自爆功能。我说得对吗，水华清先生？”
被点名的水华清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点点头承认了这是他们家的产品。
即墨慕蕊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她继续说：
“你们水氏集团最近是否有接到过这份订单？像这样的微型窃听器，我们在Angle门店发现了好几十个。”
水华清立刻转头叫人去查订单。而在此期间，钱丝的脸色是彻底难看了起来。
即使如此，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高声反驳道：
“你别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认为这就是我们放的……”
一直沉默着的查纾竹抬起了头，拍了拍还在打雷下雨的常初瑶的肩膀，声音无比清晰：
“钱丝夫人，究竟是不是你们放的，等订单查询结果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那边的水华清拿到了近期水氏集团的窃听器订单，把那几份文件递给即墨慕蕊。即墨慕蕊挥挥手，顾嘉慕便将它们接了过来，仔细翻找阅读。
“在这里。”
顾嘉慕说着，指着其中一页给众人看。趁着大家都目光都不在她身上了，常初瑶偷偷地把溅了她一身水的软管丢到一边去。
嘶，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