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仿佛季节也尊崇守恒定律，冀南的寒冬因为提前到来也提前结束了，民国二十九年的春天比往年到的要早了十多天，冀南抗击日顽伪的形势也随着天气渐暖开始日益高涨。
八路军总部根据冀南军区提供的国民党六十九军军长石友三与侵华日军勾结归顺的一系列铁证，通电全国宣布石友三之六十九军已经沦为日本侵略者的汉奸走狗，是不折不扣的叛军，向八路军129师和冀南军区发出了将其消灭的作战命令，在铁的事实面前，国防部和二战区长官也不得承认八路军对六十九军的定性，对外宣布石友三和六十九军是亲日的敌对势力。
冀南军区同时通电表彰了冀南军区冬季作战粉碎日军的囚笼封锁、重创国民党顽军、保卫并扩大了南宫地区根据地所取得的辉煌成绩，在祝捷大会上宋任穷司令员特别表彰了一批在反“囚笼”战役中立下显着功勋的个人、部队和单位，其中就包括八分区独立团骑兵营营长兼教导员杨毅和他的骑兵营。
“小毅，祝你生日快乐！干杯。”
“爷！祝你平安、健康、长命百岁！我喝了，爷沾沾嘴就中。”
“团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走一个。”
“哥！小兰敬你一杯，你是妹妹心中的大英雄。”
集安县古月镇翠屏村杨家在二月二龙抬头的这天热闹非凡，由于华北日伪军主要力量再次放在交通干线和重点城市、矿山，国民党各路顽军被八路军打的溃不成军，冀南根据地相对稳定安静，杨毅也就有空回家庆生，不为自己出生庆贺，却为答谢生育抚养自己的父母，自打从祁连山回到老家，每次过生日，他都是把父母安置在上位磕头敬酒后才落座开席。
今天来庆贺的人比往年要多不少，除了自家亲人，岳父岳母、双头鹰游击队大队长一级的头头、骑兵营的骨干、古月区、磁窑区、辛庄区、白塔区的区长、书记、区中队长、教导员以及翠屏村村公所的干部都到了，正厅、寝室、厢房足足安排了七大桌。
按说杨毅的性子并不喜欢张扬，要是单为过生日的话也就是家里至亲的十几个人吃个团圆饭就得，不过今天日子很不寻常。
其一当然是为杨毅庆生，祝贺他立功受奖升官；
其二是杨毅过了这个生日就18岁了，当然这是虚岁，周岁只有17岁，但是杨静给杨毅柳杏儿定的圆房日期就是指杨毅虚岁18岁，也就是说今晚杨毅和柳杏儿就能同房过正常夫妻生活了，所以今天这日子跟新婚大喜也差不多，是以柳林关玥两口子特地乔装赶回来，由于他俩工作的隐秘性和重要性，村子里认识柳林夫妇的人几乎没有，只不过杨毅柳杏儿圆房这事只有家里人才知道，其他人却不知这层意思。
其三杨毅将双头鹰游击队和几个至交区的干部找来是为了另一桩事情。而且是比庆生、圆房重要得多的事情。
冀南军区、冀南特委根据各军分区、各部队军政干部在反“囚笼”战役中的表现，对各军分区党政军干部做了较大调整。
第八军分区司令员叶子飞、政委陆远，去年11月份由于保密工作出现大纰漏，让日伪特务获得了极其重要的军事机密，使得独立团在护送军区最重要的粮食物资行动遭到惨败，而且是惨败两次，不仅损失了大批宝贵的粮食弹药物资，独立团伤亡过半，还让南宫根据地军民处于极其危险境地，造成大批非战斗减员。
叶、陆二人不仅是第八军分区司令员和政委，当时还兼任着独立团的团长和政委职务，既是运送物资行动的指挥者、组织者又是行动的贯彻实施者，行动失败，损失惨重，自然要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
原本冀南军区、冀南特委对叶、陆给予的处分很重，职务从旅级分区主官直降到营职县大队队长、政委。
不过处分命令还没下发，第八军分区就打了个翻身仗，不但给南宫运进一批宝贵的粮食弹药和物资，八分区独立团骑兵营还在铁锤行动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军区党委重新研究了对八分区两位主官的处分，最后决定给叶子飞和陆远分别降了半级，调到其他军分区做了副职。
冀南军区党委、冀南特委研究决定，将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焦阳调到第八军分区任政委，由韩志坚担任第八军分区副司令员（代理司令员工作），任命杨毅接替韩志坚担任第八军分区独立团团长，任命军区政治部干部科科长鲁严担任第八军分区独立团政委，原独立团一营长于化龙任独立团参谋长，独立团营职以下干部由独立团拟定人选军分区研究决定报备军区即可。
直到此事杨毅总算实实在在当上了八路军编制之内的一团之长，虽然独立团跟129师属下的正规团长没法比，甚至比军区支队的团也差一截，但也是正经八百的一个团而不是三年前笑煞人的儿童团。当然，从年龄上看，杨毅在全军区的连以上军官里还是个大少年。
组织任命之前，宋司令员把杨毅叫到军区谈了两次话，第一次是让杨毅汇报了整个铁锤行动骑兵营的行动详细过程和他开展行动的依据；第二次司令员就跟杨毅说要把独立团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
杨毅在两年前能指挥的战斗部队就远远超过了一个团，对当个团长没啥压力，只是顾虑上面约束太多伸展不开手脚，又不好跟司令员明说，只好假装谦虚低调，一个劲说自己太年轻，做事情大局观不够，做事很冒失，容易冲动，弄不好就会给司令员捅娄子，请司令员收回成命另选贤能。司令员则说让他担任独立团长是军区党委冀南特委共同研究的组织决定，他是党员，必须无条件接受党组织交给的任务。杨毅就说，他可以接受上级党组织交给的任务，并尽最大能力将任务完成好，但他的能力有限，以前没做过独立团团长，一丁点儿经验也没有，很可能就好心办成了错事，真要如此，司令员可得罩着他，不能处分的太狠，要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要不他就不接这个团长职务。
司令员就笑骂杨毅是个小滑头，还没上任就给自己留后路，又说自己也不放心把一个团就这么交给杨毅，要找个好保姆给他做搭档。其实，让杨毅当这个独立团团长，宋司令员真没怎么担心。铁锤行动胜利，军区奖赏有功人员，原本拟定给五支队三团团长谷维泗以一等军功、战斗英雄称号来着，可谷维泗却坚决不肯接受，不但不接受，还做了深刻检讨，认为自己在温泉庄阻击战役，犯了不服从上级命令，没听从杨毅的指挥，以致造成三团损失惨重差一点儿就全团覆灭，若不是杨毅的骑兵营突袭曲周县，很可能就会导致铁锤行动损失，给军区和根据地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请求上级给他处分。谷维泗和五支队三团幸存的干部战士联名为杨毅请功，认为杨毅不但作战勇敢，舍身忘死，而且有超高的指挥、组织、谋划才能，能够敏锐寻找有利战机，果断出击，锁定胜利，除此之外，杨毅还能精诚团结、忍辱负重、有大气量、顾全大局，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是非常优秀的指挥员。
军区党委包括司令员、政委、参谋长通过杨毅在铁锤行动中的发挥的作用和以往在八分区骑兵营的突出表现，很认可几层指战员对杨毅的评价，都认为杨毅已经具备了一名中高层军事指挥员所应有的能力和功绩。
当然在组织讨论推举中，也有一些领导指出了杨毅太年轻、资历不足、经验不足、做事冒失、个人英雄主义严重、组织观念差、目无上级领导等负面意见。但多数领导认为瑕不掩瑜，人无完人，最后表决还是以多数票通过了对杨毅担任第八军分区独立团团长的任命提议。
从军区回来后，杨毅就去云山去军分区报到，到独立团走马上任。
以前杨毅在白塔镇骑兵营任职，只要去独立团，老熟人准得打他秋风，吃了几次亏他就很少去独立团晃，现在到了独立团一了解情况就有些傻眼。
去年春节前两次败仗几乎把独立团的家底都打光了，原本满编1500人的独立团，一营现存兵力最多，也只剩下188人，二营人数最少只有96人还不足一个连，三营152人，机炮连剩下不足一个排，重武器只剩下两门迫击炮一挺卅节式重机枪，各营只有一两挺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半点儿也无，据说重武器都在突围时丢掉了，干部缺口过半，让杨毅看了从脑袋凉到脚心。
只有白塔镇的骑兵营编制还算齐全，年前在南宫打了几天仗牺牲了50多个战士，重伤30多个，轻伤员基本痊愈归队了，轻重武器应有尽有。
杨毅自从在甘肃参加西路红军妇女团到河北老家组建儿童团、指挥骑兵营，险仗没少打，玄仗也没少打，但恶仗打的却不多，尤其是他能决定战斗部署的仗，很少打得惨烈，只有在沙石峪跟青木联队死磕时被飞机炸的惨不忍睹，他打仗时最先算计的就是不能吃亏，连小亏也不愿意吃，吃大亏的仗坚决不打，偷袭、奇袭、伏击是他的最爱。这几年耳闻目睹集安县大队、八分区独立团一茬茬换人，一批批招兵，杨毅心里很是不以为然，总觉得仗不该那样打。
经过几年的战争，根据地的青壮男子兵源近乎枯竭，各村就剩下老年人和妇女孩童，年轻男人不是残疾也是生理有严重缺陷，随处都能看到穿白鞋的寡妇，所以独立团从去年腊月到现在兵员还没补充到位。
既然从正途难以补充到兵源，他只得找老哥哥、大姐姐们帮忙了。
生日过后，家人和不相干的人散了去，杨毅跟大家把难处说了，双头鹰的头头们很爽快，他们手里的部队原本就是杨毅的，要谁要多少一句话，全部人马拉下山也不含糊，四个区的区干部就有些难色，区中队也是人员不足，贡献十个八个还勉强，再多区中队战斗力就会严重下滑。
杨毅于是开始分派任务，从磨盘山和鸡鸣山各抽50名骑兵各带战马进他的骑兵营，柳铁柱下山当骑兵营长，徐远征升任鸡鸣山大队长李涛任参谋长兼骑兵队长，王会彪带磨盘山一个中队加上鸡鸣山的矿工中队，下山充实独立团三营，王会彪任三营长，王会龙升任磨盘山大队长纪逢春任参谋长兼炮兵队长，冯建光带领磨盘山和鸡鸣山各一个小队的炮兵下山，任独立团机炮连长。
这样一来，原独立团残兵合并成一营、二营，王会彪掌握三营，柳铁柱掌握骑兵营，冯建光掌握机炮连，韩泉掌握直属队，独立团一营二营军政主官齐备，其余部队军事主官够了，政工干部缺口很大，杨毅觉得从游击队过来充实独立团的干部战士政治成分比较复杂，就不想从军区和军分区要政工干部，希望四个区给予支援，每个区支援一两个党员也就够了。
四个区的区干部一听眼睛都瞪起来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到主力部队当干部啊，不说别的，就说小鬼子的称呼吧，管身穿八路军服装的独立团叫老八路，管穿便衣的县大队区中队叫土八路，土八路啊，听着就不提气，更何况区中队撑死是一个连的建制，可独立团现在明摆着缺两个营教导员，六个连指导员，区中队长、区指导员能干上独立团连指导员就美疯了，那营教导员——？
“我去！我去！”磁窑区中队长刘水暖和臭嘴李良栋几乎同时自荐，古月区的肖剑锋和白塔区中队长陈永树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家庭负担大，就不想到处游动了，只是各自推荐了手下的两个小队长，其中肖剑锋就推荐了自己的侄子原来翠屏村的民兵队长肖大牛。
杨毅原本就是想要刘水暖和李良栋来着，尤其是李良栋，太对杨毅的脾气了，这家伙有一手逃命的好本事，打仗时先算计怎么才能保命，先把退路选好了再考虑打击敌人，杨毅就喜欢爱兵的人，死烦把手下弟兄当炮灰的军官。刘水暖曾经孤身入敌营劝降集安警备旅三团长吴永正，这份胆识很让他赞叹。刘、李二人还曾是红军战士，不但政治立场坚定、对党无比忠诚、还有很高的军事素质，既然俩人都愿意跟他干他自然喜不自禁，当场答应程序他来办，他们回去安排好接班人三天后到云山报到，如果两家的嫂子愿意随军，团直属队一定留着合适的位置，刘水暖的妻子赵文娟在县委做干事，没有孩子，俩人平时见面机会不多，当然愿意在一起。姚银屏前年生了个儿子，现在肚子又大了，暂时不方便在队伍上，等生下孩子身体恢复后可以安排在团部工作。至于孩子的照看问题，杨毅早已安排好了，所有连以上的干部家属只要愿意都可以安排到鹰嘴寨或鸡鸣山，现在两个后勤基地都已经具备规模，有劳动能力的家属可以在被服厂、兵工厂、后勤医院或农场工作，孩子们有学校和保育园、儿童团安置。
还有个重要的事情杨毅要跟老伙计们商量，那就是从游击队到独立团的弟兄们的军饷问题，原来的独立团是没有军饷的，每个干部战士每月只有几角钱的菜金理发费，而骑兵营发军饷每个月士兵5元加2元战马饲养费，干部每高一级多2元，这是当初组建骑兵营时杨毅硬争下来的，虽然军分区和独立团里有不少人对此有非议，不过骑兵营的军饷不从上级划拨，缴获上交的战利品比整个独立团还多，再加上骑兵营远离云山，对独立团步兵影响也不算大。
现在问题就大了，同一个团的步兵，一营、二营战士每月2角钱，三营和直属队、炮兵连战士每月5元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全团一个标准都是每个战士每月5元，在军区就太过另类。
所以杨毅决定换一种方法给游击队的战士发军饷，变每月发军饷为一次性发10年的军饷，谓之派遣安家费，就是每个参加独立团的游击队战士由游击队发给600银元的安家费，这笔钱可以一次性领取交给家人，也可以放在游击队生利息年利百分之一，如果战士在独立团想用钱可以从团部财务科打字据支取，独立团财务科再跟游击队冲账，战士跟着杨毅必须干满10年才可以申请退役，退役后还可以回游击队工作，伤残人员游击队负责包养，牺牲的烈士，游击队给其家属发放100元抚恤金，并照顾其家庭不受冻饿。干部的安家费每级每月高2元，发放方法跟战士一样，这笔钱是干部战士参加八路军之前的个人财产，干部战士到了独立团后的待遇就执行八路军的统一标准。
杨毅的这个办法得到了游击队和骑兵营主要负责人的一致拥护，林颖和于梦娜都说，去年一年每月领11块大洋就跟做贼似地，说不敢说花、不敢花，现在这种办法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上街买东西了。
由于派遣安家费是游击队单方面的规定，也不用跟军分区领导汇报请示，大家同意就这么定下来了，虽然细究下来对一营二营的干部战士和从地方上征召上来的义务兵不那么公平，不过事情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义务兵战士家里面都会分到适当的土地，能得到当地民主政府的照顾救济，游击队的战士家属就享受不到这种福利，所以绝对的公平也不容易实现。
大事已定，大家说笑一会儿，杨毅妈妈朴英顺笑骂着开始撵人，大家开始还很诧异，杨家婶子以前可是极好客的，不管谁过来都是好吃好喝极力挽留，今天早早往外赶人是为哪般？
直到小兰架不住梦娜姐和林颖姐的严刑逼供，说出今天是哥哥嫂子圆房的好日子，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拍脑袋跺脚埋怨没有得到信，只带了庆生礼物没准备大喜之礼，赶忙挖空心思再备喜庆之物，将杨毅柳杏儿闹了一番才将二人推进家里人精心准备的洞房。
卧室里一切布置都是按新婚洞房布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对大红蜡烛，山墙上贴着大大的红双喜字，窗花贴的是鸳鸯戏水并蒂莲，床上撒着红枣花生大栗子。
柳杏儿生日比杨毅大整整10个月，今年已经19虚岁，在杨家这两年又长高了不少，个头能到杨毅的眼眉，比杨静甚至还高一韭菜叶，身体发育的极好，凸凹有致，皮肤光泽白润，弹性十足，尤其是胸前鼓胀丰腴硕大坚韧挺拔，即使是正在奶娃的贾舒文、于梦娜都自叹不如，朴英顺常常喜滋滋的说以后自己的孙子孙女是有福的，绝对饿不着。
自打大婚后，杏儿就踏踏实实尽起了杨家儿媳的本分，帮着杨毅在公婆身边尽孝道，每天早起床打水做饭，晚上为公婆端水烫脚，家里人的衣服鞋袜她为主小兰为辅，再没让婆婆动过针线，小兰跟嫂子无话不谈比跟大姐还亲，青青和秋儿有事找妗子不找妈妈（贾舒文）、姥姥和小姨，杏儿跟街坊邻居也处得很好，穷乡亲家里有难处，只要找到杏儿都会满意而归，青妇队员们更是被杏儿的一身俊功夫所折服，虽然不是青妇队干部，但是青妇队的大事都会征求杏儿的意见，在柳杏儿的偏袒下，翠萍村青妇队的武器装备比区中队都好，她已经是翠萍村大姑娘小媳妇公认的青妇队长。跟青妇队的婶娘嫂子们相处多了，杏儿对两口子的隐秘事早已了解了七七八八。
临近二月二，关玥还陪着女儿回了一趟鹰嘴寨，从前当红的一品香头牌名妓现已从良嫁给柳铁柱的嫂子施晴，将压箱底的本事教给了小姑，目的就是让杏儿能取悦夫君。
结婚三年了，杨毅按说也没少跟杏儿和杨静一个被窝裸睡，可是对两口子造娃娃的路数并不精通，今晚杨毅跟杏儿说笑到夜深，宽衣上床，靠着杏儿的引航入港让杨毅尝到了夫妻恩爱的极致享受，如饮甘饴索要无度。
柳杏儿却是刚刚破身，受创严重，看着爱煞的心上人快乐幸福，却不忍拒绝，不顾疼痛竭力应合，以至造成第二天日上三杆仍深睡未起，直到秋儿砸门，这才惊醒，又羞又臊，慌忙起身，披衣穿裤，下炕穿鞋，待要站起，“唉吆！”一声又歪倒在杨毅身上。
杨毅在美梦中惊醒，看见是爱妻投怀，一把揽住，待要进一步恩爱，杏儿大惊，急忙告饶：“爷！好我的爷！您看看天都大亮了，秋儿在堂屋敲门呢，没脸见人了，以后时间长着呢，还不都是爷的，爷咋样都中，现在还是快起来，给爸妈奉茶问安去吧。”边说边把丈夫的衣裤递过去，伺候他穿衣。
打开门，四岁的秋儿进来就说舅舅妗子是大懒猫，张开手要往妗子怀里扑，杨毅伸手一捞，抱起小家伙，牵着杏儿的手出了屋子，西屋杨静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杨毅、杏儿，饶是杨毅跟静姐这么多年，情深似海也挂不住了，把个猴屁股般的面孔藏在外甥身后遮住，低声哼哼：“那啥，姐，杏儿受伤了，今晚我去你屋啊。”这下杨静和柳杏儿都挂不住了。
杨静红着脸侧过身笑骂道：“呸！光想好事，昨晚折腾一夜还不够啊，直接不让人睡觉了。你俩看看雨燕的眼圈都黑了。”
雨燕的脸甚至比三个主角都红，捂着脸撂下句：“没个好人！”就跑了出去，屋里的三个人看着雨燕的背影嬉笑过后反倒是放开了脸自然了不少。
杨静收住笑容，有些严肃的说道：“小毅就是不说，今晚也不许碰杏儿了，那种事情，对我们女人来说多几次少几次没啥大碍，但是，对于男人却是刮骨毒药，决不能过分，十碗饭一滴血、十滴血一滴精，想想吧，做一次得吃多少顿饭才能补回来，如果补不回来就得损伤寿元，要是不想小毅英年早逝，你俩就得节制些，不能过度纵欲，像昨晚那么疯决不许有第二次了，听到没？”
“听到了！”夫妻俩乖得像猫咪，声音像蚊子，杨毅从内心不愿意让静姐着急生气，杏儿也是对这个犹如长辈的姐姐敬畏有加。
杨静见小夫妻能够听话心里很是欣慰，在她心里杨毅已经是她身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杨毅幸福喜悦她也幸福喜悦，杨毅有任何损伤比直接伤到她的身体她还要感到痛苦。她不嫉妒杏儿，她知道杏儿也把杨毅当成命，当成天，那就很好，只要真心对杨毅好的人，她就不反感，但她也不愿意杨毅滥情，她知道杨毅太重感情，如果受到背叛，杨毅会很受伤。所以当她发现杨毅对于梦娜、林颖等人特别亲近时，没等他（她）们的关系越界就找到俩人，跟她们摊牌讲明，杨毅跟柳杏儿是不可分割的一对儿，希望她们不要伤害柳杏儿或是她们自己，尤其不能伤害杨毅，两个女子都很理智的及时刹住了脚步，转而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晚上杨毅是在杨静房里睡的，第二天杨静依然保持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