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傲，之前我一直认为，老板蒋文生应该挺器重我的，不然不会花那么大价钱救我。
可现实却又给了我一记狠狠的耳光。
老板在木果这边投资了许多产业，包括两家赌场一家夜总会，还有酒店桑拿电影院等等，只要跟娱乐沾边的产业，几乎他都有涉足。
这也跟当时缅北的环境有关，这片土地基本没什么工业，光靠农业收入，很难养活这么多人口，何况那些势力武装手下的部队更需要大量金钱才能维持。
为了对抗当局，他们需要更多的资金来供养军队。
于是便出台了一系列扶持娱乐产业的法令，吸引来大量的投资商人和游客，娱乐行业的兴起又带动了当地经济，可谓一举多得。
掌权者尝到甜头，更加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后又催生了许多诈骗团伙的出现。
在这里，只要按规定缴纳足够税金，不侵犯当地居民的人身安全，即便是骗子杀人犯也会受到合法保护。
在娱乐产业疯狂增长的同时，也出现越来越多由当局大力支持的诈骗园区，甚至有些掌权者为了多分一杯羹，也亲自参与到其中。
话扯得有些远了，言归正传。
当我按时来到金鼎报到，原本想着自己多少能混个管理当当，毕竟我没什么经验，哪怕是给我安排个中层管理的位置也能接受。
可谁想刚来就吃了个闭门羹，门口的安保说经理不在，让我等着。
这一等就两个小时，一个满肚肥肠的男子才背着手慢条斯理的过来。
我说明来意并报出姓名，这个刘经理是金鼎的管事人，事先应该就接到消息，所以并没觉得意外。
沉默片刻，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我们这里现在也不缺人啊，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看，就暂时委屈一下，先去外勤部上班吧。”
至于什么职位他没说，我想问，他已经背着手转身走了。
外勤部，我还以为是负责夜总会外围安全的部门，像那些整天穿着黑西装戴耳机四周巡视的人员。
结果去了地方报道才得知，外勤部的主要工作就是给‘点菜’的客人，准时准点把姑娘送到指定地方。
还有一个工作，就是要盯着小姐防止她们逃跑，或者期间出什么意外。
这工作性质，跟鸡头的区别不大。
可这毕竟是我第一天上班，刚来就去找老板告状，只会让人觉得我这人没什么出息。
金鼎很大，上下三层楼，足有五百多名员工。
找了个路过的服务生问明方向，径直过去。
外勤部的组长名叫汪海，在家里排行老四，大家一般都叫他四哥。
我确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总感觉对方似乎有些看我不太顺眼，态度十分冷漠。
后来我才知道，蒋文生还有个结拜兄弟，而这个刘经理和汪海都是二哥的人，平日就和徐婉晴不太对付。
外勤部有十几口人，每天工作就是接来送去，工资不高，跟服务员差不多。
白天没什么活，在休息室待着就行，一到晚上就忙碌起来，休息室里原本十几个人，很快就走的一干二净。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被安排跟一个叫林超的年轻小伙在一起。
“你就是刘向东，东哥？”这人对我倒是挺热情，上来主动招呼道。
见我一脸茫然，他指了指自己：“我哥大林，跟康哥混的，昨晚还和你们一起吃过饭，他把昨晚的事都告诉了我，没想到今天我们就分到了一组。”
说起大林我到是有点印象，昨晚就是他被人打破了脑袋。
有这层关系在，我和林超话题就多了，合作起来也没那么多阻碍。
小林才二十出头，已经在这混了几年，算是老江湖了，我从他嘴里也了解了不少这里的事情。
聊得正起劲，汪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指着我俩说：“你们耳朵聋拉，带几个妞去海棠酒店502房，有客人等着，别特么磨磨叽叽。”
离开休息区，四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生已经等在面包车旁。
“东哥上车，一会儿有时间我带你到处逛逛。”
林超拿出车钥匙招呼了一声。
我坐进副驾驶里，后面坐着四个姑娘。
前往酒店的路上，几个姑娘在后头唧唧咋咋好不热闹，谈论最多就是各种各样的男人。
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脱口而出，连我听了都有些燥热，是丝毫没把坐在前面的我们当外人。
“帅哥，新来的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孩，手里夹着烟，凑到我耳边问道。
我也不知回了句什么，后排几个女生笑的花枝乱颤，更是你一句我一句调戏起我来。
“你们几个别闹，马上就要到地方了。”
还是林超有办法，话一出口，这四个女的也顾不上继续逗我，拿出镜子开始补妆，还有借‘蓝精灵’的。
林超扭头见我脸上没什么表情，还不忘安慰我说：“东哥你别跟她们一般计较，都是些苦命人……”
这小子年纪不大，说话却挺老沉的。
其实我根本没生气，只是不知该如何接她们的话而已，闻言也就点点头，表示没什么。
到了酒店，我们陪着她们到了502房间门外。
敲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审视的打量了门口姑娘几眼。
见相貌还不错，他十分满意，掏出几张钞票甩给林超，便招呼姑娘们进了屋。
我看见屋里还有一个男的，两人叫四个女孩陪。
一拖二在这里十分正常，还有更夸张的。
“老板玩的开心。”
林超堆着笑说，等房门关上，他忙捡起地上的钱数了数，足足八百块。
“给东哥，咱们一人一半。”他很爽快的分了一半给我。
既然干这个，谁还嫌钱脏。
外勤人员的工资很低，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这些客人给的小费，有时候运气好，遇上大方的顾客，一晚上挣个一两千都有可能。
我们回到车上，要等四个姑娘下班再一起回去。
“走吧，东哥想去哪儿逛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两个钟头她们也下不来。”林超发动车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