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没想到父亲比我起得还早，正在院子里练习瑜伽。自从方佳佳来后，他突然迷恋上了这项运动，用他的话说，瑜伽更能让人心静气和。这一观点我并不苟同，不过女人做起来十分性感迷人。
“起这么早啊，好点了吗？”
“恩，不碍事，就是点皮外伤。”
“那你今天就别去了，好好在家休息，那边反正有温婷盯着呢。”
父亲立马道：“我又没事，在家闲不住，还有好多订单呢。再大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这点小事就能吓到我？”
我一只手臂搭在肩膀上嬉笑道：“昨晚冯姨想留下来，你怎么不吭声啊。让两个女人独自回城里，你也好意思。”
父亲闪烁其词道：“留下来算怎么回事啊。对了，你没和雯雯说方佳佳的事吧？”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千万别说！”
“你在害怕什么？”
父亲梗着脖子道：“我害怕什么，只不过不想找麻烦而已。”
我淡然一笑道：“那你觉得能瞒得过去吗？”
父亲想了想道：“能瞒一天是一天，别瞎说啊。”
“我才不管你的事呢。”说完，转身洗漱去了。
穿戴整齐准备离开时，父亲拉着我问道：“昨晚我就想问你，那个女孩又是谁？”
“哪个？”
“就那个。”
“哦，你说小雨啊，你不是不认识，妞妞就是她的。”
父亲一脸严肃道：“儿子，咱可是正经人家，别给我整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喜欢乔菲，就和别的女人保持一定距离，听到了没？”
我无奈地道：“世界上就两种人，男人和女人，我总不能天天和男的在一起不和女人接触吧。再说了，我和小雨是朋友，想什么呢，走了。”
开着车回到锦绣花园，乔菲刚好从楼下走了下来。冲着打了个喇叭，她驻足疑惑凝望。我摇下车窗挥挥手道：“上车。”
乔菲犹豫片刻走过来上了车，看到粉色内饰蹙眉道：“这不是小雨的车？”
“嗯呐，先借我开几天。”
本以为她会耍小脾气，结果没有，系好安全带看着我道：“看我干吗，走啊。”
我笑了笑驶离。路上，特意凑到身边嗅了嗅道：“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好好的问这个干吗？”
“就随口问问。不过这味道挺好闻的，既有百合的飘逸，又有沉香的恬静，还有向日葵的明媚，淡缕飘香，清爽心怡。”
她诧异地看着我道：“没想到你对香水还有研究，看不出来啊。”
我得意地道：“你不知道还多着呢。”
“你昨晚去哪了？”
我不想让她知道店子发生的事，轻描淡写道：“和几个朋友喝了点酒，然后就回家了。”
“哦。”
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道：“这是我的工资卡，你拿着吧。”
“给我干什么，拿回去。”
她强行塞到我手里道：“欠着那么多钱要还，我知道远远不够，但会尽快还上的。”
我表现出大男子主义，道：“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这是你的钱，我不要。”
我正在开车，乔菲没再与我争执，斜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良久道：“听说你昨天和市场部闹意见了？”
“这风声传得够快的，也不算闹意见，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若不然行政部如何在公司立足。”
“你做得对，不过手段可以再激进点。你我都是新人，想要在蓝天站稳脚跟，必须得拿出非常手段。昨天白董已经授意，决定在一个月之内拿掉童晓飞。而这件事，由我来负责。”
我猛地一踩刹车，吃惊地道：“什么，要拿掉童晓飞？”
乔菲处变不惊，淡定地道：“上次和你说过，白董让我侧面调查童晓飞，昨天又重复交代我，此人必须除掉。”
“为什么，他不是白董的心腹吗，另外，想要除掉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让你来负责。再者，你所负责的战略部难以与其抗衡吧。”
“正因为他的白董的心腹，所以必须除掉。至于原因，你应该能猜得到。”
领导身边的人往往掌握着诸多核心机密，这种人往往有两种结果，要么火箭升职，要么死的很惨。白佳明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先调离董办再对其下手，往往是国人惯用伎俩。但除掉的程度如何，是控制在蓝天边缘化还是直接离开，不得而知。
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她侧头看着我道：“上次让你调查的有结果吗？”
“暂时没有，但我总觉得童晓飞和于东升之间有什么关联，甚至可能是同一艘船上的。如果除掉童晓飞伤及于东升，白董会答应吗？”
“我也吃不准。不过听说因为锦绣花园的事白董狠狠批评了于东升，此人你要万般小心，别轻易招惹他。”
联想到昨晚的事，我淡然一笑道：“无所谓，谁招惹还指不定呢。不过我严重怀疑怀疑白董的用人策略，把这种人提拔为副总裁，即便是小舅子也不能如此大张旗鼓吧。这就是民营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容易出现过度集权化，把自己当成了皇上，呵呵，这种情况在日本不存在吧？”
“也有，不过相对透明化。很多企业都是家族式企业，引入现代企业制度后懂得用制度约束人，而国内企业相对随意。各有利弊，前者行动相对迟缓，但对每项投资决策慎之又慎。而后者权力集中在一个人手中，行动迅速而落实给力，然而与之而来的问题层出不穷。这也是我下阶段的课题，决定对公司的组织结构进行大刀破斧改革。”
“战略部还有这项职责？”
“这是白董赋予我的权力。”
我饶有兴趣道：“那你打算如何改革？”
“呃……暂时保密。”
“连我都不信任？”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在想法不成熟之前我不能随意透露。其实白董早就像改革，但迟迟下不了决心。很多问题逐渐暴露出来，却苦于尾大不掉，遇到层层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