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又取笑我了，反正，我看他姜氏的江山，气数已尽。
你看看今日宴席之上，奸佞小人当道，殿上坐着的，都是酒囊饭袋之辈，天天就知道大唱赞歌。
这样昏庸无能的君主，竟然掌握着整个江山？岂不是笑话？”
蓝若渊将今日观察到的情况，都分析了一遍，说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你身为蓝家未来的王，该如何在这乱世之中，自处呢？”
老蓝彧王看已经到了住处，便放心地同孙儿讨论起来，当今的局势。
“接下来的乱世中，咱们若是不力争上游一把，就只能顺江而下，想要独善其身，何其艰难。
不如，主动出击，江山之主的位置，蓝家人也未必不能，坐上一坐！”
蓝若渊不以为然地说道，身为天下之主的康宗帝，又如何？
还不是跟大家伙儿长得一模一样，一个鼻子一张嘴。
凭什么他康宗帝能坐那个位置？
蓝家人，就坐不得，根本没道理，说不通啊！
“哈哈哈！”
老蓝彧王大笑三声，眼神中带着欣赏之意，望向他的孙儿。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啊！爷爷果然没有看错你，好志气！”
老蓝彧王一边说着，一边还拍着蓝若渊的肩膀。
“爷爷，您放心，若是将来我有幸，能够统御蓝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蓝若渊坚定地说道，他可是认真的，既然这天下迟早要易主，那他为何不去争一争那天下之主的位置呢？
他蓝若渊，当然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恩，若渊，你的心思，爷爷都明白了，既然你有此种想法，就放手去做吧！爷爷会在你身后，全力支持你的。”
老蓝彧王眼中也隐隐闪现出，野心的光芒！
因为，老当益壮，他的野心也不比蓝若渊小！甚至更加庞大且壮志凌云，只是，老蓝彧王从来不对人说起而已。
“那么，若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老蓝彧王接着问道，他想看看孙儿的计划是否妥帖。
“首先，当然是继续取得康宗帝的信任了，他现在被国师纵容得，完全听不进去反对意见。
只要担忧陛下所担忧的，将他看不顺眼的人，尽数除去，自然能够获取到，陛下完整的信任。
而陛下，早就看墨家不顺眼了，当年陛下就怀疑是墨家包藏前朝余孽。
还有，同前朝余孽牵连颇深的筑梦一族，也在当年的辉虞甸森林一役中，不知所踪。
这林林总总，都是在墨家附近发生的事情，说墨家完全与那些事情无关，只怕也是无人相信的。
更何况，陛下本身就多心多疑，只要我在其中稍微挑拨几下，陛下自然会将墨家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蓝若渊恨恨地说道，真是一提起墨家，就是令他浑身不舒坦。
“若渊，你还在记恨，当年你在墨家被人陷害之事吗？”
老蓝彧王看到孙儿如此气愤的模样，便问道。
“当年，我差一点就死在了墨家，这笔账，自然是要向他们，讨回来的！否者，旁人还以为我们蓝家个个都是无胆鼠辈，受人欺压也不敢吱声。”
蓝若渊理所应当地说道。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晓的理由，他也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
“若儿说得对，爷爷老了，今后还是你多拿主意吧，这件事情，就按你说的办吧！”
老蓝彧王咳嗽了两声，佝偻着身子，便由随侍扶进屋中去。
“恭送爷爷，您早些休息，剩下的事情，孙儿一定都会处理好。”
蓝若渊恭送爷爷，说道。
见到爷爷去休息后，蓝若渊转身便飞踏上宫殿顶端。
现在，蓝若渊经历过墨染勤山庄的事情之后，行事便愈发谨慎起来。
以至于，他现在到了陌生的地方，都无法睡安稳，除非是确认周围情况绝对安全，才敢放心休息。
入夜，蓝若渊睡不着，便在屋顶上眯着打盹儿。
月弯高悬，游过了半个天幕。
突然，一阵轻微琉璃瓦颤动声响起。
很轻易就惊醒了正在打盹儿的蓝若渊，他屏气睁眼，便发现一行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轻盈飞跃于宫殿顶上。
只是，因为那些蒙面人，去往的方向是，永寿殿！
那是康宗帝居住的地方！
有人竟然要刺杀皇帝？
蓝若渊立刻闭上双眼，结起手印，念动咒语！
御兽之术！
下一刻，一只体态轻盈小巧的鸟儿，便跟着刺客们的身影，飞往永寿殿！
永寿殿中，红烛摇曳，殿外有两名内侍正恭敬地，分别立在殿门的两侧。
两名内侍神色皆十分不自然，大约是因为永昌殿内，时不时，就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康宗帝的声音，不复平日里的威严之势，一直笑眯眯的。
时不时，殿内还会传来康宗帝的大笑、调戏声，还有许多妙龄女子婉转的哀求声，以及衣帛被撕碎的声音。
“小美人，别躲了，快到朕的怀里来！”
“陛下，您之前都答应封人家为昭仪，为什么近来人家都没受到封宣呢？”
“陛下陛下，姐姐说得对，您上回可是答应得好好的，封姐姐为昭仪，封奴家为答应，您可是天子，不能够说话不算数的！”
“好好好，朕都知道了，小美人们，你们今晚得好好伺候朕，不然明天公务繁多，指不定，朕就将今晚上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陛下好讨厌，人家不要再理你了！”
“小美人真真是个妙人儿，连生气都教朕喜欢得紧，来来来，让朕香一个。”
……
真是苦了殿外值夜的内侍们，都不敢与对方四目相接，也不敢乱动，还得随时关注殿内陛下的吩咐，这待遇简直同酷刑一般。
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最惨的还未曾到来。
他们这些为陛下守夜的内侍，除非背后有极其强大且心善的主子护着。
否则，不知道哪天就沦为嫔妃们勾心斗角的牺牲品，沦为御花园里的春泥，更护花去了。
那两个内侍正战战兢兢地如此想到，便听见永寿殿内传来剑锋的低声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