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诡异的行为让段一丹和聂王始料未及、脊背发凉。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我必须尽快跟他摊牌。”
“你考虑清楚了？”
“继续监视他也没有意义，我相信能撬开他的嘴。”
段一丹决心已定，便起身向山下的房子走去，聂王仍然通过“蚊子”监视着危机的一举一动。
敲开门的一瞬间，危机站在门口，表情复杂。
“介意我跟你聊聊么？”
“请进。”
危机还是让开了路，将段一丹带到客厅里落座。
“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呵呵，我一直尽量高估你，谁知道还是小瞧了你。”
危机面带微笑，神态自然，没有一丝慌乱。
“危机不是你的真名吧？”
“自然不是，随便取的。”
“有特殊含义？”
“没错，你不用拐弯磨脚，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可以让你知道的我会全部告诉你。”
“为什么要修改我的记忆？”
“因为你的记忆里有些东西会影响判断力，在将来的挑战中可能带你误入歧途。”
“挑战？什么挑战？”
“地外文明！你的苏醒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发现地外文明入侵的第二天，我们就唤醒了你。”
“我跟外星人入侵有什么关系？”段一丹不解。
“确实关系不大，你只是一颗棋子，专门为世界末日准备的，在地球遭受重大危机的时候，我们需要尽可能多像你这样有用的棋子。”
“可是我苏醒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地球并没有遭受侵略。”
“不要着急，估计很快就会开始了，地球将会走进黑暗时代。”
“这就是启动第六支星际舰队的原因？”
“不，第六支星际舰队将会延迟出发，或者再也没有出发的机会了，地球短期内还不会遭遇外星系的武装力量。”
“噢？那地外文明会以怎样的方式进攻？”
“科技，难以想象的科技！它们以波的形式在宇宙中游荡，搜寻捕捉宇宙中其它的科技信号，一旦发现就主动攻击它，直到将它彻底消灭。这种方式相比我们派出的太空舰队先进太多了！”
“它们已经发现了我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现在抵达地球的是探测波束，速度远超光速，但是它们只是分析评估地球的科技水平，更高级带有攻击属性的波束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些波束携带着它们的制造者最顶尖的科技，至于它们将以什么方式发起攻击，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它们将重点攻击赛博虚拟空间系统。”
“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苏醒再多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用？！还有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模仿我的生活？”
“没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通过模拟获得一些基础数据。”
“你的老板是谁或者说你为谁服务？”
“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最后一个要求，请你告诉我关于我的真实身世。”
“对不起，我没这个权力。”
“不要逼我使用武力让你开口。”
“呵呵，看来你喜欢最原始的方式，也许危机之后，这会成为地球上最有效的解决问题方法，我很有兴趣见识一下你所说的武力。”
段一丹没有客气，抡起一把椅子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危机立刻起身格挡，他虽然比段一丹高出半头，但是打架的天赋显然比段一丹差远了。
两分钟以后，危机一身破败，被扔到角落里。
“两百年以前的人身体素质确实不一样！看来生物电对人体肌肉的刺激效果还是达不到肌肉自主运动的水平，难怪你每天坚持健身呢。”
“现在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没想好我不介意用拳头继续帮你思考。”
“换一个人也许真的有用，但在我身上永远是徒劳，临别送你一个忠告，既然复活了你，就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地外文明吧，我们有缘再见！”
危机说完双手抠住自己胸膛两侧用力撕扯开来，生生撕开了胸前的肌肉和肋骨，然后单手伸进胸腔里，捏碎了自己的心脏。
段一丹走近细看，看到了危机胸腔里的电路和芯片。
仿生人！
仿生人不是不允许使用暴力么？
噢！他不是单纯的仿生人，这就是呆头所说的远程同步技术，这个仿生人背后有人操纵他。
聂王观看了全程直播，一直到段一丹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消化危机说的话。
“你都看到了？”
“是的。”
“你有什么看法？”
“调查的事可能要告一段落了，现在我们要做一道选择题，赛博系统受到攻击的时候，我们是帮还是不帮。”
“这是你需要面对的问题，我们又不是系统工程师，系统的事我们无能为力。”
“你们同样需要选择，因为不能确定企图伤害我们的只有地外文明。”
……
晚上，段一丹再次邀请大家到家里来聚会。
马斐见到段一丹的时候露出邪媚的笑容，这个细节被官荷敏锐地捕捉到了。
聂王将“蚊子”拍摄的内容播放出来给大家看，看完以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段一丹一边烤肉，一边说道：
“现在罗亚洲的消息也坐实了，地外文明确实已经来到地球，我和聂王提出的问题是，赛博系统受到攻击的话，我们帮还是不帮？”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罗亚洲一拍桌子，“地球受到攻击，地球人当然应该同仇敌忾，共御外敌！”
“但是现在看起来，赛博系统也不像多么单纯啊！”冬瓜阴阳怪气地说道。
“以系统为支撑的记忆改造、跟踪监视、行为分析，想想也确实挺可怕的。”方华发表了观点。
“迂腐！”罗亚洲据理力争，“赛博系统是社会功能结构的基础，如果没有赛博就没有货币，相应的交通、贸易、工作、教育、文化，几乎所有的产业将全部瘫痪，而且地外文明的目标是彻底消灭地球科技，那样的话，地球文明将被打回原始社会，这样的后果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
不得不说，罗亚洲这一翻慷慨陈词还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