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氛围中弥漫着些许的尴尬。
被这么当面指出来，盛姒的确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但她毕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很快，盛姒便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淡然道：“既然都知道了，那你答应不就好了。”
“这段关系，大家都心甘情愿。”
言外之意：你有义务满足我。
盛姒不知道闻野有没有听懂，但他确实也没表示拒绝。
“东西没买。”闻野忽地道。
“我买了。”盛姒淡定接话，“反正总会用上。”
闻野朝她投来揶揄视线。
盛姒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问题。
她这也是保护自己。
不过，男人也没再多说什么。
盛姒看了眼闻野，心想：奇怪，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
停好车后，盛姒主动领下了抱旺财的任务。
旺财约莫是对周围的环境感到陌生，因此也乖乖地窝在了盛姒怀里。
“别怕。”盛姒安抚着怀里的旺财，“这是姐姐家。”
“姐姐？”闻野忽地出声质疑道。
盛姒：“……？”
“你让它喊我daddy，然后喊你姐姐？”
“……”
“不行？”盛姒故意道，“要不然你想让它喊我什么？”
闻野嗤了声，没回话。
盛姒莞尔。
进了家门后，旺财的紧张情绪明显缓解了不少。
盛姒猜想，大概是屋里的气息让它觉得熟悉。
放下旺财后，盛姒帮闻野拿出了一次性拖鞋。
跟上次一样。
闻野接过，弯腰去换。
“嗯……下次我去买个男士拖鞋吧。”盛姒望着眼前男人的纤长后颈道。
闻野无所谓道：“随便。”
倏地，盛姒目光定在男人的后颈处，微微出了神……
女人记得，那一片皮肤很是滑腻。因为被覆住时，她的指腹总是会不受控地去摩挲那一块肌肤。
然后，让他调慢速度。
但是这男人的“听话”时长不过一分钟。很快，还是依旧我行我素。
闻野直起腰时，才发现眼前的女人一直盯着他看着。
哦，目不转睛的那种。
“看来你很急？”闻野语调痞懒地启唇道。
“……没有。”盛姒撇开眼不承认，转身往客厅走去。
望着女人的背影，闻野挑了挑唇角。
在某种程度上，她的反应也算是一种肯定。而男人的自尊心致使，便自然会从中获得满足感。
……
盛姒说想跟旺财待一会儿，倒也没有说谎。
她是真的挺喜欢它的。
闻野当然也看得出来。但他还是略觉纳闷道：“这么喜欢狗，你自己养一条不行？”
盛姒撸狗的动作一顿。
因为，沈玦对动物毛过敏啊。
“没时间啊。”盛姒选择对闻野坦诚第二理由，“我经常到处跑、出国什么的，有时候我自己都会忘了吃饭，所以更没信心去照顾好另一条小生命。”
闻野默认。
要不是意外，他也没兴趣去养一只宠物。
可心里这么想，男人嘴上仍旧不饶人般道：“所以就白嫖我的？”
盛姒下意识想要接一句“那你不也被我女票了”。
当然，最后她没有说。
二十岁的男孩，脾气拿捏不准。
为了避免新一轮的“纷争”，盛姒作为姐姐，大度地选择翻篇，并开启了新话题——
“你出国……”盛姒纠结良久，还是问出了口，“跟工作有关？”
闻野淡淡“嗯”了声。
盛姒点点头，没再多问。
也没必要。
半晌，她抬眸望他，缓缓出声提议道：“要不……这两天我帮你照顾旺旺吧。”
此话一出，闻野轻飘飘地朝盛姒投去一眼。
男人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盛姒想着反正已经说出口了，便一鼓作气道：“正好你也不用多花钱。”
说完，她顿了顿，紧跟着补充道：“我知道你有钱，但苍蝇肉也是肉。”
“喜欢狗就直说。”闻野对女人说出的话表示不屑，“别把所有理由往我身上套。”
盛姒斜了男人一眼，“那我直说的话，你会同意？”
闻野：“你觉得我会拒绝？”
“对啊。”
“哦，那我拒绝。”
“……”
盛姒一时被噎得心梗。
“你这人——”盛姒胸口微微起伏，美眸中隐隐冒火。
“我这人怎么了？”闻野环臂睇她，“嗯？”
“算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吧。”盛姒放弃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闻野扯了下嘴角，“那你倒是说说，p友关系里什么时候有了‘照顾宠物’这一项内容。”
盛姒一滞。
“不好意思，我没经验。”男人接续说道。
盛姒无言几秒，小声嘀咕道：“说得好像我就有经验一样……”
闻野耳尖，听到了。
“哦，你也没经验？”他懒懒道，“我看你当时提议时候一副预谋已久的模样，还以为很有经验呢。”
盛姒闭了闭眼。
“这位，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她道，“说我有经验。这句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盛姒开始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可闻野倒是沉默了。
不知是不是盛姒的错觉，她竟觉得男人的耳根变红了些。
盛姒不觉好笑。
这弟弟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允许他自己说，而她就不能说了？
“既然你提到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好好定一下协议吧。”盛姒打开手机备忘录，“简单说一下对彼此的要求。”
闻野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旺财的脑袋，对此没太大反应。
如此，盛姒先开了个头——
“我的话，其实也没有太多要求。”
“第一，要是双方哪一个人想结束这段关系了，可以直接说。”
“第二，在维持这段关系期间，不要再跟别的异性扯上关系。”
“第三，互相尊重，床.上一切行为各凭意愿。”
盛姒边说，边打好了字。
“好了，到你了。”她将手机伸到男人眼前。
“不用。”闻野微抬下巴。“这些我能做到。”
盛姒：“那你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闻野：“麻烦，懒得想。”
“……”
过了会儿，闻野“啊”了声，又道：“不过你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希望你也能遵守。”
盛姒莫名其妙道：“当然。”
闻野却深深看了她一眼。
而这眼神，就像在谴责一个不负责任的“渣女”。
盛姒：“……”
女人收回手机，将备忘录保存，然后说：“之前，我们关系定得比较匆忙，所以今天搞得正式一点也好。”
“所以——”盛姒转脸望向闻野，再次确认道，“弟弟，你是自愿的哦。”
闻野轻哂：“还是那句话，去医院查查你的反射弧。”
“行吧，自愿就行。”盛姒懒得跟他互呛，“我不做强人所难的事。”
闻野薄唇微动。
“哦，说错了。”盛姒旋即接着道，“毕竟看你投入的状态，跟‘强人所难’压根沾不上边。”
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