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医院
“医院。”
“我娘怎么了，为什么会去医院！”
雪儿一时情急，泪水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那位女士一进城，身体就虚弱起来，不得不送入医院治疗。”
祝沫接着补充一句，“她生病，跟我们可半点关系没有。”
“带我们去找她。”
祝沫皱眉道：“喂，你是不是傻啊，那女人跟你半点关系没有，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先把剩下的卦羽找齐。”
田不满平静道：“现在去医院，就是最要紧的事。”
“那走吧。”祝青摆了摆手，“洪堂主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
“哥……”
“放心，没事。”
田不满抚了抚雪儿的头发，安慰道。
“出事了！祝老大！”
这时，一名手下推开大门，慌张跑了进来。
祝沫冷哼道：“是要出事了，我要被你吓死了！”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来人咽了两口唾沫，回复道：“警视处的苏处死了！被人杀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现在那帮差佬跟疯了一样在城里抓人呢！”
“是她。”
田不满第一时间想到的凶手，就是聋婆。
“好了，你先下去吧，去备车，我们要去医院。”
“是。”
将手下打发走后，祝青看向田不满，问道：“你知道是谁？”
“苏禾是试炼者，杀死他的人，叫做聋婆，她的前身是林空，濑洲帮的堂主。剩下的两枚卦羽，在他手里。”
“那倒是省事了！”祝沫一喜，“这聋婆长什么模样，老姐，我带人把她揪出来！”
祝青严肃道：“不可莽撞。”
“拿上这个。”
田不满将刚刚祝青那里得到的两枚卦羽交给祝沫。
祝沫刚想伸手去接，忍不住又看向祝青。
祝青微笑道：“既然洪堂主信任你，那你就拿上。有乾坤二羽傍身，也能求个稳健。”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祝沫一把将两枚卦羽夺在了手里。
万泰赌场大门敞开，兵分两路，田不满二人随祝青一起前往医院，祝沫则带着一干帮众往警视处方向行去。
待众人出发后，一直在暗中观察赌场动向的人影也站了起来。
去往医院的路上，众人沉默不语，车内安静的令人感到诡异。
如果不是车窗外的景物还在一直往后倒退，会令人怀疑这里的空间是静止的。
“城主临死前，曾说，试炼者所拥有的信物，都是自己最无法丢弃的东西，你的信物是什么？”
祝青打破了这份宁静，但田不满却没有答话的意思，她笑笑，不再说什么。
车子来到医院，如果是幻境，那这个幻境也太逼真了。
医院中人来人往，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求生的哀愤，人生中的种种苦楚，在生与死面前不值一提。
穿过满是刺鼻消毒水味道的长廊，三人在一间病房内停下。
“祝老大。”
两名看守在门外的帮众躬身示意。
“你们先下去吧。”
“是。”
“这里面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她的。”
“有心了。”
“娘！”
“雪儿……”
雪儿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往病床前冲了过去。
田不满看到了病床上的彩姑，明明昨夜分离前，还是健康完好的一个人，但现在面色苍白，连撑起身子都要咬牙借力。
“石头…你也来了…咳咳！”
没说两句，彩姑便捂着嘴用力咳嗽起来，血液从指缝中溅到洁白的被罩上，猩红刺目。
雪儿扑在彩姑身上，呜呜哭个不停。
田不满坐到床边，握住彩姑的手，“大夫怎么说？”
祝青上前递去一方手帕，彩姑接过来后，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接着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由衷笑道：“哪儿有什么病啊，就算有病，看见你们兄妹俩好好的，娘这病也就好了一半了。”
“娘！你胡说，你都咯血了！”
雪儿擦了把眼泪，兜着嘴盯着彩姑。
“你这小丫头片子，越长大越不懂礼了，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彩姑轻声训斥一句，可随即又握住了她的手，“石头啊，这几天，娘一直在想你们小时候的事，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太清楚了……但娘想明白了一件事，你是我儿子，永远都是我儿子。”
田不满微笑，“这些事不用想。”
“我去打些热水。”
见三人说话，祝青拿起暖壶，转身走出了病房。
“婆婆，用帮忙吗？”
“不用，我这身子骨还能动弹。”
祝青刚出门，一个提着暖壶的佝偻老妇人便从她身旁快速走过。
她目光一沉，回身想敲门，但从玻璃外望见正说话的三人，立刻停住了。
她抬手一握，一颗晶莹剔透的淡金色宝石凭空现于她掌心之中。
因为有热气蒸腾，水房内的消毒水味道淡了不少。
一群人排成长队，等着接水。
“姑娘，能让老婆子我插个队吗？”
祝青笑笑，将身前的位子让了出来。
“谢谢姑娘。”
老妇人一走到祝青身前，又开始嘟囔起来。
“这人真不能不服老，我这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对了姑娘，你这是陪人来住院的？”
说着，她转过头，跟祝青搭话。
“对，陪人来住院的。”
“诶呦，看你家这老人，命就好，生病了还有儿女过来陪护。我就不行了，生了几个儿子，都是白眼狼，将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等死。”
“不是我的家人，是我朋友的母亲。”
“朋友？别骗我这老婆子了，是相好吧，现在只有陪吃陪喝的朋友，哪里有陪住院的朋友。也不知道哪家傻小子这么有福，交了你么个善心的姑娘。”
说着，老妇人又回身，开始低声抱怨。
祝青没有辩解，反问道：“阿婆住在老城寨？”
“对，住在老城寨，穷地方……”
突然，她停住了，回头警惕地看向祝青。
“姑娘怎么知道老婆子我住在老城寨？”
“以前在路上好像碰见过。”
“不对，老婆子我虽然老了，但记性可不差，如果在路上遇见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定会有印象。”
说着，她抬起手臂，对着祝青的喉咙拿了过来。
“这里，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