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傻话，你一定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
娇娇抱着顾川，泪眼婆娑的哽咽着。
“娇娇，我想成为你的夫，哪怕只是一夜的夫，你明白吗？”
顾川虚弱的伸出手摸上娇娇的脸颊，眼里布满了祈求，嘴里不断涌现出鲜血。
“你要了我吧，娇娇。”
“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甘愿。”
“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娇娇捂住顾川的嘴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跌跌撞撞的抱着他往门外跑去。
动作轻缓的把他扶上马车，紧紧的搂在怀里，一刻都不放松，心脏急促的跳动着，不停的安慰着顾川。
“出发，去顾府。”
“顾川，你别怕，我们去找你母亲帮忙，太医医术高明，一定会治好你的。”
“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风风光光的大婚。”
“我谁也不娶，只娶你，你要是死了，我就出家去。”
依偎在娇娇的怀里，听着娇娇满怀爱意的承诺，顾川愉悦的弯了下眉眼，嘴角露出痴狂的笑容。
真好啊，娇娇。
娇娇只会有自己一个夫。
若是刚刚她有半点想要娶别的男子的意思，他一定会嫉妒到发疯。
他就是死了，也要化成鬼缠着娇娇。
见顾川缩在怀里一言不发，娇娇担心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
“顾川，你别睡，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清醒一点，不要睡。”
“娇娇，我难受，我的五脏六腑都像火在烧一样难受。”
“我好难受，我好痛。”
顾川小声抽噎着，紧紧缠在娇娇身上，身体小幅抖动着。
“顾川，别怕，太医一定会治好你的。”
娇娇嘴唇不停抖动着，不知是在安慰顾川，还是在安慰着自己，只能不断收紧手臂的力度，将顾川抱的越来越紧。
“小姐，到了。”
“到了，顾川，我们去见你母亲。”
娇娇低着头轻轻朝着顾川耳边呼唤着，用头蹭了蹭他的鼻尖，抱着他慢慢的下了马车，小心翼翼的不撞到车上的架子。
“顾川情况紧急，让顾相尽快前往顾川的房间的，要快。”
见小厮机灵的往主院跑去，娇娇有些松了口气，凭借顾相的实力，顾川一定有救了。
抱着顾川一路小跑，衣诀翻飞，额头落下大颗大颗的汗水，一时分不清是累的还是吓得。
稳稳的将顾川放到床上，准备给他盖上被子。
“痛，娇娇，我好痛。”
“顾相马上就来了，你先忍忍。”
娇娇手足无措的握着顾川伸出的手，用脸颊蹭了蹭。
“我想让娇娇抱着我，有娇娇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顾不上什么女大男防，娇娇利索的脱掉鞋子爬上床，将顾川扶起来轻轻搂入怀里。
“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要抱的紧紧的，像刚刚一样。”
“我想临死前再抱抱娇娇，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我抱着你呢，你别说丧气话。”
“要一直一直抱着我。”
顾川一说死这个字，娇娇的心都跟着颤抖。
“川儿，川儿，你怎么了？”
房门被狠狠撞开，顾相和顾夫人焦急的冲进来，见二人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有些愣神。
“川儿，小厮说你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顾相顾不上其他，见顾川嘴角的血迹，抖动着手想要擦去，但是新的血又会马上流出，源源不断。
“别怕，别怕，我已经让小厮带着令牌入宫去请太医了，肯定能治好你的。”
顾相的声音飘忽不定，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助。
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不爱男儿家喜爱的那些，她也不拘着他，全由着他去，给他请最好的教书师傅，他也争气，学问比自己那些个女儿都要好，若不是他是个男子，必定能在朝堂上大放异彩。
长大后也不指望他能带给自己什么利益好处，他想嫁给谁便嫁给谁，她只要自己的儿子平安快乐就行。
终于忍不住了，顾相号啕大哭起来，她养了那么久的儿子，如今虚弱的连喘气都困难，白发人送黑发人。
顾夫人搂着顾相，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满眼心疼的看着顾川。
“母亲父亲，你们别太伤心了，生死有命，儿子不怕。”
“王大人，您快些吧，我们公子情况很严重。”
远远的传来小厮急切的催促声，顾相眼里多了几分惊喜，快步上前迎接着。
“王大人，竟是您老人家来了，我儿这下有救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君映入眼帘，稀疏的长发已全部花白，脸上布满一道一道的皱纹，眼睛虽然已经变得混浊，但是时不时掠过的几道精光让人不可小觑。
“让我先喘口气，老了老了，走不动了。”
“这次若不是五皇女的吩咐，老夫我这把老骨头可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看病。”
顾相笑着冲王太医行着礼，听到五皇女三个字，眉毛抖动了下，用眼神询问着小厮。
“回大人，奴在前往太医院的路上，遇到了五皇女，五皇女听闻后给的皇女令牌，这才请来了王太医。”
“王大人是太医属医术最精湛的，实在是小儿有幸，还请王大人诊断一番。”
见太医前来把脉，娇娇想要起身下床，让出空间给太医治疗。
“不要，我怕，娇娇你陪着我。”
看着顾川眼里的害怕和祈求，娇娇有些为难。
“行了，你坐那不耽误老夫诊治。”
“多谢王大人。”
娇娇闻言有些欣喜，乖乖坐回原位，尽量减少自己的空间。
轻轻在顾川手上铺上一层手帕，王大人闭眼开始感受脉搏。
“换只手来。”
搭上另一只手继续把脉。
见王大人闭着眼一言不发，顾相有些紧张的抓住顾夫人的手，脸上带着些不安，若是连看诊几十年的首席都觉得棘手，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敢出声打扰，所有人都放轻呼吸声焦急的等待着。
“这脉象实在是棘手，若是老夫记得不错的话，这个脉象在十多年前有过一次。”
“名字老夫不方便说，但是他最后是死了的。”
“实在是惭愧，老夫救不了。”
王大人歉意的朝着顾相拜了拜，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药箱准备离去。
“王大人，还请明说，小儿究竟如何了？”
“老夫也不瞒你了，中的是噬魂散，实在是歹毒至极，无药可解，恐怕活不了三日了。”
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竟然中了这种毒，竟然和那位一样，早早的便要香消玉殒了。
叹了口气，王大人背着药箱转身离去。
听到噬魂散三个字时，顾相感觉天都塌了，旁人不知，她如何能不知道这毒的歹毒程度，腿软的瘫坐在地上，神志有些恍惚。
顾夫人自刚刚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直到噬魂散三个字后，才稍微有了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