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皇上绝宠杀手皇后

莫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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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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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大哥你尝尝,味道好极了。”

鲍天麟恍然大悟般的从小褂口袋里拿出一只苹果,飞快的跑去河边洗了洗,略带顽皮的双手奉上。

远处山坡上的麦子一片一片的被割倒,地里摞起了一个个的麦垛,太阳晒得人流油。知了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若离躲过了正午最毒辣的太阳,等下午稍微有了微风才出了门,出了院子绕着庄稼地转了一圈,玉米高粱看起来比她在别处看到的都高大茁壮,土豆花已经紫的白的开的赛过牡丹,这让她想起一句俗话:土豆开花赛牡丹。还真的有那样的架势。

豆子长势也不错,若离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可是也说不上来,至于胡麻,蓝色的美丽花儿像是打着一把把小伞。

鲍天麟似乎忘了昨天的尴尬,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看着远处麦子地里忙碌的汉子不解的问:“金若离,这么热的天,那些个收麦子的为什么还穿着棉袄?”

若离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确实有年老的庄稼汉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地里挥汗如雨。

这种情况她小时候也见过,在她生活的小城市,二十年前每到这个季节,就会有成群结队的称作麦客的庄稼人,穿着棉衣背着镰刀来到城市出口处,等着郊区的农人请。

为什么三伏天还要穿棉袄,这个问题她也没弄明白,只是隐隐的记得物理老师说过,好像是说麦客穿的棉袄都是黑的,黑色吸收紫外线,穿着棉袄紫外线穿不透怎么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她还真不知道。

便含糊不清的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穿得厚太阳晒不透吧,反正都是这么穿的。”

鲍天麟望着远处:“不管是为什么,总之是很辛苦,这么热的天,这么厚的衣服裹在身上,想来也很难受。”

他的语气里竟然带着怜悯。这孩子心肠还不错,若离轻轻笑了笑:“庄稼人就是这样,抢收抢种,你看现在天气好像还很好,说不定一会就暴雨连天,如果收麦子的时候下起了雨,麦子就芽了。也就是捂得及时晒不干,以后磨出来的面就是黏的,不好吃。”

若离走在地里仔细地查看还有没有蛤蛤捣乱,手里拿着刚才去后面折来的树枝。常婆婆那天告诉她,在蛤蛤来过的地方,和将蛤蛤赶出去的地方插上些树枝什么的。蛤蛤就不会再进这个领地了。

鲍天麟没有进来,只是在田埂处跟着她走,边走边抬头看看天:“金若离,你说的有点玄乎吧,天气这么好。怎么会有你说的暴雨连天。”

“你知道什么。”若离一边将枝条插进地里,一边白了鲍天麟一眼:“没听过,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吗,这是句谚语,是庄稼人总结出来的,都是真理了。”

鲍天麟看着若离将一根根枝条都插完。走出地里,在地上跺了跺脚,拍了拍手。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了半边天。

鲍天角就翩翩然的出了院子,见两人在外面对若离微微一笑,眼睛看着鲍天麟:“天麟,我们去河边走走。”

鲍天麟一双大眼睛立刻热情四溢,还不忘问若离:“金若离。你去不去。”

“我不去,身子还不太舒服。的好好休养。”若离忙摇着头。

“这不是好好的吗?那里不好了。”鲍天麟有点失望的说了句。

“不舒服也不能让你看出来,难道你能替我?好了,夕阳无限好,你们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若离说完就回了院子。

鲍天角鲍天麟一起沿着小径向上游走去,慢慢走近河边。

鲍天角眼里闪出一丝少有的狡黠,嘴角扯起一丝笑意,略带八卦的问:“天麟,大哥怎么觉得你真的对这个金若离有意思。”

鲍天麟心一颤,难道他对金若离的感觉都明显到了被人看出来?

忙摇头否认:“大哥乱说,没有的事儿。”

“天麟,你瞒不过大哥的。”鲍天角微微一笑,语气如涓涓细流:“天麟,你有这样的念头很正常,你也到了想女人的年纪。如果不是我们来这里,父皇应该已经给你赐婚了,但是你要清楚,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就不能将心思耗费在这件事上。”

“没有大哥,没有耗费。”鲍天麟脸微微一红,鲍天角说的没错,他也发现他的心思用在金若离身上好像多了一点,但是不能承认:“我都是在努力的做我们应该做的事。”

“大哥没有怪你的意思。”鲍天角轻轻地按了按鲍天麟的肩膀,弟弟已经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只是提醒你。”

“我知道。”鲍天麟微微低下头。

“知道就好,金若离确实不错,但是她是甄家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鲍天角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山脉。

“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吃喝,看着一脉。”

鲍天麟的眼睛随着大哥看向远处。

“可惜了,好好的将她拉了进来,其实这里面她最无辜。”

鲍天角摇了摇头,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背景的,就算是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盖倾眉盖星辰,也许真的不知内情,也都是应该受牵连的,只有金若离无辜的彻彻底底。

两人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那片果树的山脚下。

“大哥,昨天那些苹果就在山那边。”

鲍天麟停下脚步指着郁郁葱葱看不到里面的山林。

鲍天角轻轻一笑:“苹果味道真的不错,就是以前在宫里也没吃过这样好口味的。”

鲍天麟的眼里又闪出了热情:“那么,我们要不要去再摘些来,这些都是那个黎家的。”

昨晚那些苹果被提回去,每家也只分到了四五只,估计早就没了。

鲍天角想了想:“算了,天麟,昨天那个黎宝根在后山那边转悠了很久,这个纨绔小子,很不识趣。”

“这个该死的,看来的教训教训。”

鲍天麟狠狠地说,这个该死的,怎么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他。

“教训他做什么,一个小孩而已。”

鲍天角有点好笑的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值得。”

鲍天麟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值得确实是不值得,可是他老是在我面前绕来绕去的。有点烦人。”

“那就随他去了,他还能把我这么厉害的弟弟怎样,他好歹也是我们大汉朝的臣子,就为这点小事,也显得我们太没度量了,金若离不是说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吗,何况我们,再说还有黎全根。”

鲍天角慢声细语的说着,鲍天麟虽然嘴里说的很气愤,心里实在是一点都生气不起来,就凭大哥这样说,哪里还会有气。

“不过,金若离说女人吃苹果好。”

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若离身上。

“天麟,大哥觉得你去了一次县城,跟金若离走得更近了。”

鲍天角嘴角再次勾起一丝笑意。

“大哥,那是因为她差点被绿眼太子给绑架了。”鲍天麟很苍白的辩解。

“哦对了,你就这么回来了,梅子谦知道不知道。”

鲍天角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鲍天麟去县城,除了去查看驻军的防守,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看看来县城开了个当铺,借机来配合他们的老师梅子谦。

这个梅子谦做过他们几天太傅,教一些基础知识,但是鲍天角发现他对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比作太傅强多了,便将他安排在了兵部,专门做一些间谍的工作。

这次出来之后,专门安排在他在半年之后来清苑县城以做生意为掩护,配合他。

鲍天麟很抱歉的低头说:“没有,我只是去和他会了一面,将大哥的意思传达给他,让他好好地做生意,同时多注意驻军的情况,有事和黎全根联系,就发现金若离一脉不见了,后来着急回来,也就忘了告诉他。”

鲍天角有点责怪的看了鲍天麟一眼:“你呀,我说你现在只知道金若离,你知道那个梅子谦,做事很认真,你不辞而别,他不知道又要着急成什么样子。”

鲍天麟脸一红:“估计他很快就知道我走了,我让黎全根去县衙告诉县尉绿眼太子的安身之地。”

鲍天角见鲍天麟有点内疚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倒是,县尉如果去搜查,他应该会知道的。”

清苑县城很小,县衙如果有什么行动,全城皆知,做为一个朝廷培养的间谍,他应该知道。

两人说着话,一阵凉风吹过,本来应该是月亮升起的时候,天却突然间黑黑了下来,乌云似乎就在头顶。

接着狂风大作,风中似乎还夹在着冷雨。

“大哥,。我们快走。”

鲍天麟拉起鲍天角,两人脚底生风般的往回跑。

鲍天角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随风舞动的树枝:“天麟,你说这天,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就变了。”

鲍天麟忽然笑了起来:“还真被金若离说中了,她说六月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她真是个臊嘴,哎,如果真的下雨,麦子要芽了。”

两人还没跑回家,一道电光闪过,接着一声炸雷,鲍天角忙拉起鲍天角往林子里躲。

鲍天麟摇着头:“不行,大哥,金若离说过下雨天,不能躲在树下会被雷劈的。”

电闪雷鸣之后,暴雨石头般的砸了下来,鲍天角鲍天麟足下生风,双手抱头终于在暴雨最狂的时候赶了回来。

春雅春枝已经在大门楼下等着了,鲍天麟的目光第一个看向隔壁,闪电中看见若离站在屋檐下。

他心里一热,擦了擦头上的水珠,站在大门楼下避雨。

鲍天角的目光紧随鲍天麟之后看向隔壁,除了若离甄一脉,还有甄珠儿甄贝儿,两头的所有人都站在屋檐下,看到他们两个,都陆陆续续回屋。

“一脉,你看!山上有人。”

暴雨将这些天来的狂热全都带走,站在外面感到很是清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味,雨点在闪电中很快聚满了院子,若离忽然看见闪电中对面山坡上有人。

甄一脉忙顺着若离的手指看去,再一次闪电之后,果然有个男子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向山坡爬起。

又一声雷劈,等又一次闪电,男子竟然从坡上滑了下去,若离甄一脉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山坡。

男子一次一次的从山坡滑下,又往上爬,一次次的电闪雷鸣之中,终于看见他爬到了摞有麦垛的地里,将手里拿着的一片布一样的东西盖在了麦垛上,盖完一垛又一垛。

若离叹息一声:“真的不容易啊。”

若离甄一脉在这里看着山坡上的庄稼汉盖麦垛,鲍天角鲍天麟也在看,两人也是揪着心看那个男子盖好麦垛,从山坡上就溜了下去,就算离的很远,也似乎能看到他已经成个泥猴。

“是不容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摔坏。”

鲍天麟也和若离一样唏嘘不已。

鲍天角深潭般的眼神看了看鲍天麟:“天麟,不错啊。已经知道体恤百姓了。”

鲍天麟有意无意的斜过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屋外的若离,小声说:“大哥,我只是想起了金若离说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庄稼人确实很辛苦,舍了命也要保粮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金若离说的?”

鲍天角也斜了一眼还在看着暴雨的若离。

鲍天麟看到鲍天角眼里的疑惑,忙解释:“是啊,她以前是农家女,知道这些。”

“这还用你说,可是她知道的也太多了。很多太傅都不知道的,她都知道。”

鲍天角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这个金若离时不时的给他一点惊喜一丝情。整天迷失在政事之中的他,难得多愁善感诗情画意。

暴雨终于停了,天地间一片漆黑,空气中再次散发出泥土湿润的味道,那位在暴雨中滑下山坡的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摸黑回去。

春雅拿出火镰照着院子里的路。院子里已经积满了水,春枝顺手从门槛边拿来几块石头,放下一块踩上去,又放下第二块,一直将石头放在屋檐下。

鲍天角鲍天麟就踩着石头进了屋子。

若离甄一脉早已进屋点上油灯,屋子里有点潮湿。

“一脉。你去睡吧,明天太阳好了,就晒晒被子。估计都有臭虫跳蚤了。”

甄一脉进了门就感觉什么东西上了身,奇痒难耐。听若离这么说,也没说话进了里间,关上套房的门,脱去衣服。支起窗棂的支架,将衣服伸出窗外使劲抖了抖。

窗外就飞进几只蚊子在头边嗡嗡直叫。他烦躁的用手挥舞着,可是蚊子一点都不怕,瞅准空子,不时的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叮上一口。

若离躺在外间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蚊子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突然间钻了出来,在耳边嗡嗡直叫。

若离只好再次点起了油灯,在现在已经习惯了的灯光下,扑打着停立在墙上的蚊子,她的眼睛现在非常的好,一看一个准,不大一会儿土灰色的墙上就染上了一抹抹的蚊子血。

可是油灯一熄灭,这些杀之不尽的四害之一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而且更加猖狂的哼了起来。

“这些该死的蚊子,一定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点上油灯屋子里潮热难耐,灭了灯蚊子唱着大戏,若离心里也烦躁起来,索性坐了起来灭蚊子。

里间的甄一脉也被蚊子骚扰的不得安宁,他也急躁的起身在屋子里转悠,就听见外间此起彼伏的拍打声。

于是便轻轻拉开门,看见若离赤足在自己用漫山遍野都是的冰草编织起来的绿色毯子上来来回回的赶着拍蚊子,蚊子拍也是用坚硬的类似冰草的草编织的,圆圆的扇子形状,底下安着一根木棍。

“姑姑,我还以为你在跟谁打架呢。”

看见若离如临大敌般的专心对付着墙上不起眼的地方暗藏着的蚊子,甄一脉觉得有点小题大做的好笑。

“就是在打架,不过不是和人,是和这些害人虫。今晚上不消灭它们,我就不睡觉。”

若离愤愤的拍死一只蚊子,看墙上鲜红的血迹,如消灭了一个恨之入骨的敌人。

甄一脉被若离孩子般较真的样子和表情所感染,也跟着寻找蚊子的藏身之处。

“姑姑,那个墙角有一只。”

他看见了一只蚊子隐身在灯光最弱的屋顶旮旯出,忙用手指着。

若离手里提着绿色的蚊子拍走了过去,墙角太高,她试着跳了几次,还差那么一点点。

她停了下来看着悠然安身于墙角的蚊子,指着唯一只高一点的一只腿还有点短的凳子:“一脉,把那只凳子搬过来,绝对不能让它就这么逍遥法外。”

甄一脉笑着将凳子端了过来,对若离说:“姑姑,你今天怎么跟蚊子叫起了真,还是让我来吧,凳子不稳,小心把你摔下来。”

“这些蚊子今天也太猖狂了,像是倾巢而出,吵得人不得安宁。”

若离拒绝了甄一脉的好意,坚持自己上了凳子,甄一脉忙帮她扶好。

那只蚊子终于被拍死了,看着墙上那一抹新鲜的血迹,若离自豪的跳下凳子。

放下手里的自制蚊子拍,狠狠地说:“我就不信拍不死你们,明天我就找些蒿草来,拧些草腰子,熏死你们。”

被若离一推醒,甄一脉忽然想起以前随爷爷出征时,士兵用艾草拧成一股粗壮的草绳,他们叫做草腰子挂在门外熏蚊子,效果很不错,便说:“对,姑姑。可以用艾草来熏,明天我们就去拔些来。”

若离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那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乡下见过。

折腾了一会儿,也没了睡意,若离便坐在了炕上,对甄一脉说:“一脉,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睡觉了,免得这些没被斩草除根的害虫又来骚扰,我们说话话吧。”

甄一脉点了点头,若离往边上坐了坐,甄一脉脱掉鞋子就上了炕。

“一脉,我也帮你的里间编一张草毯子,以后你进去后就不用穿鞋子,本来这毯子可以用竹子来编的,可惜我们手艺不行,先用这些草练练手艺。”

见甄一脉坐在自己身边,若离拿过放在炕头的簸箩里的冰草。

她其实根本不会编织什么草毯子,只是按照小时候玩过的编中国结的样子一根草压一根草的横着竖着压起来,结果还真像个样子。

甄一脉便在一旁帮她将冰草递过来,已经编织过一大片地毯的她轻车熟路的将冰草的头很艺术性地压在底下,一根接一根的灵巧优美的互相一根压一根。

不大一会儿就编出了一大片。

甄一脉略带崇拜的看着若离,由衷的夸了句:“姑姑,你真能干。”

若离低头浅笑:“一点都不能干,能干的人会将这些编成图案的,我只是能编的连成一片罢了。”

油灯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苗便一会儿窜起老高,一会黯淡下来,若离停下手里的活儿,跳下炕拿起灯台上放着的剪刀,飞快的对着棉花拧成的灯芯剪了一下,灯光便平稳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麻利神速,甄一脉乖巧的看着,突然间觉得很温馨。

从一生下来他就被抱离娘亲怀抱,爷爷专门找来好几个人服侍他,那些个丰乳肥臀的奶妈走马观灯般的来了走了,直到他能记事也没记住一个名字。

对娘亲的记忆只停留在每隔几天就会送来的补药上,容颜几乎没什么印象,只是整体很雍容华贵。

对母性最好的体验是按照爷爷的交代假装对若离的依赖,越是依赖他越是觉得娘亲的样子具体起来,有时候他会不由自己的将娘亲和若离混为一体。

但是很多时候他会对若离产生一种超乎娘亲之外的感觉,就像现在看着邓灯光下安静纯洁的有点慈祥的若离,他很想在她的脸上蹭一蹭。

若离见甄一脉乖乖地坐在身边看着她,虽然是长高不少,脸上也有了一点少年男子的轮廓,却还是像个孩子般的,轻轻笑了笑,随便找了个话题:“一脉,给姑姑说说,爷爷以前都教你什么?学武功是不是很苦。”

甄一脉低下头:“也没教什么,就是不停的带我去出征打仗,至于功夫,也不觉得苦,就是每天不变的功课。”

若离忽然想起了黎宝根家的桃林里那些诱人的桃子:“那你小时候见没见过那么多的果树。”

“家里也有果园,姑姑也是知道的,可是没有这里的这么壮观。”

“是啊是啊。”若离忙跟着说,甄府的果园她怎么会知道。

若离和甄一脉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闲话,若离没了睡意,精神焕发还给甄一脉讲了一段忠义岳飞的故事。

一直到东方泛白她才歪在枕头边睡着了,甄一脉就趴在若离旁边保持着刚才听故事的样子。

等睁开眼睛已经是太阳东升,几缕阳光透过门缝钻了进来,一眼看见甄一脉半个脸庞压在炕上,一只胳膊肘子垫在身子底下。

微微笑了笑,真是个孩子,自从发现甄一脉长高了,两人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这样亲近过,一般是只要进了套间,甄一脉便自觉地很乖爽的自己进里间,尿床的毛病不但痊愈,而且晚上都不带起夜的。

喊醒了甄一脉,若离尽可能慈爱地说:“一脉,躺好再睡一会儿,反正也没什么事。”,

甄一脉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姑姑,我们要去打水。”

“是要去打水,可是已经迟了。”若离自己下了炕:“我们下午再去也来得及。”

“不行的,天太热,你们女孩子家家的都要洗。”甄一脉抬起身子揉着眼睛下了炕:“我们还是先去打水吧,回来在睡觉也来得及。”

“你还是想着你那两位姐姐,知道她们爱洗。”若离略带娇嗔的瞪了一脉一眼:“我呀,才没那么小资情调呢。”

“不是的姑姑,你今天要洗澡的。”甄一脉觉得若离略带娇羞谴责的样子很好看,一双大大的眼睛:“我是想着让姑姑好好洗洗。”

甄一脉这么一说若离才想起她一般是五天一洗澡,今天刚好是,忙吐了吐舌头:“哦对了,原来我错怪一脉了。”

两人很快洗漱完毕,草草的吃过,提起木桶扁担就走了出去。

天气热的出奇。昨晚的暴雨并没有留下痕迹,除了地面被冲洗的干净以外,就是已经半人高的玉米高粱东倒西歪起来,倒是那些低一点的胡麻豆子还没有倒下,或者是已经站了起来。

走在玉米地侧,若离的眼睛尽可能地看着远处,昨晚男子滑下来的地方已经有很多人忙碌起来,他们在很吃力的将昨天努力码起来的麦垛用叉子挑开,将麦秸散开晾在已经割过的麦茬上。

看着昨晚那个勇敢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盖起来的麦垛,今天又要被打开分散。若离小声说:“昨晚那个人不知道有没有摔伤。”

甄一脉茫然的摇着头:“不知道,他真傻,为了那么点粮食要是出了什么事。真的很不划算。”

若离看了甄一脉一眼:“一脉,你不了解,粮食就是庄稼人的命。”

甄一脉露出了和他的年纪很不相符的深沉:“姑姑,我就不明白了,粮食没了明年还能种。可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若离轻轻摇了摇头,生命固然很重要,但是有的时候人真的愿意用生命换取另一种在别人看来很不值的东西:“一脉,你不懂。”

“真的不懂。”甄一脉少年老成的低下头去。

给一个孩子讲这么深奥的哲理,他怎么会有她一样的感悟呢,便岔开话:“一脉。好些天没看见常婆婆了,不知她好不好。”

甄一脉的眼睛在河对岸搜寻了一下:“我们回来就没看见过她,这段时间估计很忙。”

“农忙时节啊。我们倒是很清闲,只是帮不上什么忙。”若离一边走一边看着被暴雨洗礼过,越发的青翠可人的青草野花,眼睛盯在了一种泛着白的高高的草上。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艾草吧,也就是甄一脉昨晚上说的可以用来熏蚊子的草。

便站住脚步指着问:“一脉。你看看这是不那艾草,熏蚊子的。”

甄一脉停住脚步。不解的看着若离:“姑姑,你总是说你是村姑民女,怎么问起我来了。”

“我这不是忘了吗,出来的时间长了,都忘本了。”若离脸一红,自我解嘲一句:“倒是一脉,听你说的比我懂。”

甄一脉眼神释然了,他走进近泛着白的蒿草,将鼻子凑近闻了闻摇了摇头:“姑姑,这个不是,味道有点臭,熏蚊子的是香艾,有种香香的味道。”

“哦。那边还有一些我们去看看。”

对于艾草的记忆,她只是停留在端午节,每年端午节满大街都会有人拉着车子卖艾草,后来听是有人用白蒿假冒艾草,这白蒿说的估计就是刚才闻到的带着苦味的神似艾草的东西了。

两人边走边闻着,终于找到了一些高高壮壮的泛着白的艾草,若离用力从根部楸了一些抱在怀里。

这些艾草看起来柔柔弱弱,却不好楸下来,只是怀里这些就勒的手疼。

“一脉,我们先回去把这些拧成草绳,然后拿着镰刀来割,多割些。熏死那些蚊子。”

若离一边走一边看着细嫩的手心被艾草勒出的红红的痕迹。

来到泉水边,已经很热,毒辣的太阳隔着衣服都刺进了皮肤,若离蹲在泉边飞快的舀着水,就听见对岸传来常婆婆苍老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忙抬起头去看,常婆婆提着一只布包,几乎是健步如飞的小跑着过来。

她慌忙扔下手里的水瓢,和甄一脉火速的过了河中间的横木,昨晚的暴雨让河水有点翻滚的向前冲去,水面几乎淹没了横木,若离也不去管它。

过了河鞋子裙摆全都湿透。

“婆婆怎么了?”还没到常婆婆面前,若离就大声问道。

年过古稀的老婆婆这样跑过来,一定有什么急事。

“若离姑娘,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家这棵麦黄杏熟了,老身给你带了些来,这些天都忙昏头了,刚才看见姑娘,才让我那孙子爬上树去摇下来的。”

常婆婆看若离焦急的样子,咧开只剩下几颗牙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若离姑娘,你是不知道,你看这深山老林里杏树多的数都数不清,也个个红艳艳的,里面都是虫子,吃不得的,凡是果树都得是家里的。”

常婆婆说着将手里的布包递了过来,眼里竟然带着孩子邀功的天真之情。

若离接过布包,拿出一只红里透着黄,黄里透着红的水汪汪的大杏子,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给了甄一脉,自己又拿出一只。

“婆婆,真的很好吃。”

若离蜜汁四溅的吃着杏子,常婆婆嘴角的口水就自然伸渗了出来,她无限羡慕地说:“若离姑娘啊,年轻就是好,不像老身,看着这些东西淌着口水,没牙了。”

“婆婆啊,杏子真好吃,我吃就等于你吃了,我替你再吃一颗,哦对了,婆婆。”和婆婆开玩笑的说了句,若离又拿出两只和甄一脉吃了起来,头往常婆婆跟前凑了凑,小声而神秘的说:“常婆婆,我前几天偷着进了趟城,顺便帮你买了银钗,口环,还有耳环,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过今儿没带过来,我不知道你来不来,也不知道你带回去有没有地方藏好。你看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来。”

这些东西常婆婆给她念叨过,去城里她第一件事就是她他办这些,确切的说去城里除了想见见世面散散心,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帮成婆婆完成心愿,人老了说不准哪天就没了。

常婆婆半张着缺了多一半门牙大嘴巴,好半天才露出喜极而泣还是感激涕零的神色,却是说不出话来。

最终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吓得若离一把扶起来,一连声的说:“婆婆。婆婆。你可不要吓我,折我的寿,你帮我这么多,这点小事我能办得到。”

受不了常婆婆受了天大的恩赐一般的神情,若离匆匆约定了下午见面的时间,就带着甄一脉走了回去,甄一脉默默的跟着,第一次没有目光流离的追寻随心的身影。

“姑姑,常婆婆哭了。”已经过了横木桥回到了泉水边,若离继续往木桶里舀水,甄一脉站在身边用遮着太阳,就看见常婆婆在河对岸用脏兮兮的宽袖子擦着眼睛。

若离抬眼看了看,河对岸阳光下常婆婆的脸上闪着珍珠一样的光芒,她没敢继续煽情的劝慰她,继续快速的舀着水,边舀便对甄一脉说:“婆婆真是太脆弱了,这么点小事就哭了,哭的我倒不好意思了。”

甄一脉见若离低下头不去劝常婆婆,也跟着蹲在若离身边小大人似的说:“就是,只是一点小事,她就哭了起来。”、

“也许我们觉得是小事,她觉得是大事。”

舀满了水,常婆婆还坐在对岸的那根横着的枯木上,自顾自的擦着眼泪,若离将艾草抱在怀里,一只手抬着扁担,没敢回头的往回走。

婆婆真是容易满足,容易感动,其实她对常婆婆的感激才更加激烈,在心里她已经当常婆婆是她唯一的亲人,只是她不会像她那样感情用事,将眼泪流进心里。

回到家里,将为常婆婆挑选的银饰找了出来,放在显眼处,这才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拿起一股艾草拧了起来,一直拧了很长一根。

到了下午天气凉了下来,将东西给常婆婆送了过去,常婆婆又差点跪了下去,弄的若离手足无措的。

常婆婆双手捧着银光闪闪的东西,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有了这些东西,我老婆子这一生值了,死了以后就是骨头化了,这些东西也在,也算活在世上一回。”

天还不是很黑,若离便将艾草绳挂在屋门口点燃,还很鲜嫩的艾草冒绳冒出一股浓浓的烟,飘飘袅袅的在院子里弥漫扩散,味道很呛。

鲍天麟从隔壁伸过头来:“金若离,干什么呢?想熏死人怎么的?”

“不是熏人,是熏蚊子,你又不是蚊子还能被熏死?这个鬼地方,树多蚊子也多,不但多还很大,我看呀如果能吃的话,几个蚊子就能炒一盘子。”若离一边继续拧着下一个草绳,一边抬起头:“鲍天麟,你那边是不是没蚊子呀,怎么没听你说,难道蚊子也是看人下嘴的吗?”

“蚊子又不是你,还会看人下嘴?我们这边的蚊子简直可以合唱了,不要说咬人,吵得人头都晕了,我和大哥昨晚一夜都没睡觉,尽打蚊子来着。”鲍天麟很无奈的趴在了墙上,看着若离手里的艾草绳眼睛一亮:“金若离,也不知道这草绳子起不起作用,如果起作用的话,我们都在门外挂上熏死它们。”

“肯定起作用。”若离很快的拧好一根放下,又拿起起一股:“以前夏天的时候我们就是用它来熏蚊子的,这艾草本来就有驱虫的作用。”

“那你把那根给我。”鲍天麟伸出一只大手:“我先点着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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