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陆迟，其他人都望了过去。
“好久不见，黎学姐。”
其实比起盛棠，学生时代的黎夏是无数人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黎夏家境一般，却品学兼优，脸蛋近乎完美，却又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内敛。
其他人还在追逐玩闹的时候，她已经一头扎入了数学竞赛，短短几年，横扫各大奖项，成功保送帝都大学。
“我和岁岁曾是校友。”
黎夏浅笑，陆迟被这一笑差点迷晕了。
“原来如此。”
黎夏和霍清风年纪相仿，比姜岁岁年长几岁。
当初她转学到虞城，转过去第一天便听说了黎夏的名字。
才华横溢。
天之娇女。
只可惜……
后面跟着的几乎都是不好的词汇。
原生家庭，以及时常表现出来的野心勃勃。
姜岁岁和黎夏学生时代关系更亲密。
姜家并不疼爱她，否则也不会在中考前夕让她转学。
黎夏原生家庭一塌糊涂，对她十分关照。
若非后来……
姜岁岁摇头，甩掉了思绪，对上黎夏清润眼眸：“学姐现在定在帝都了吗？”
“半年前刚回国，进入了帝都大学，目前兼职科研和副教授。”
“夏夏姐，你才二十七岁……”陆迟倒吸一口凉气：“之前上新闻的就是你吧，帝都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
黎夏含蓄一笑。
身旁的霍清风注意到她面前的酒杯空了，换了一杯果汁：“少喝点。”
黎夏浅笑。
黎夏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哪怕这是第一次见朋友，却依旧能和他们聊到一起。
姜岁岁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霍清风站在不远处。
“霍学长。”
他点了一根烟，没抽，一双眼眸盯着某个方向，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情绪。
姜岁岁知道他是来找她的。
“没想到你和阿庭走到了一起。”
霍清风掐灭香烟，举手抬足透着优雅。
“霍学长找我不是为了八卦我和九爷怎么在一起的吧？”
她不了解内情。
她没有发言权，只是她和霍清风确实没什么交情，学生时代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如果遇到……”
霍清风目光如炬：“让她离开这里。”
他没有断了盛棠最后一条生路，已经是手下留情。
姜岁岁知道他说的是谁，按捺不住：“霍学长，你和盛棠——”
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爱一场，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霍清风仔细打量着姜岁岁，她当初作为转校生引起过不小的风波。
虞城各方面都被帝都碾压，她在关键时刻转学过来，学习容貌都不错，不少人对她好奇。
霍清风时常听盛棠提起她。
“姜岁岁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可以考满分的试卷，她故意控分。”
“听说姜岁岁是被赶到虞城的，真可怜……”
“姜岁岁这次考试拿了第一名，结果请假了一周，来的时候胳膊断了，说是摔了。”
霍清风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他求婚时的婚戒。
“这不重要。”
霍清风嗓音低醇：“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
姜岁岁看出他的躲闪，薄唇紧抿：“那是自然，你和九爷关系密切，我不会让他难做。”
霍清风颔首，转身离开。
姜岁岁在门外休息了片刻，才重新回到包厢，一群人正在玩游戏。
“岁岁，我们一起打麻将？还缺一个人。”
黎夏发出邀请，不等姜岁岁说话，拉着她坐下：“我刚学，一会手下留情。”
“夏夏姐，清风是一把好手，你找他教教你。”
陆迟就爱看热闹。
霍清风脱了外套，露出了一小截遒劲有力的小臂，坐在黎夏身后，无形之中透出浓烈占有欲：“教你可以，我得收取学费。”
黎夏对上他的眼睛，小脸微红，暗暗掐了他一把：“闭嘴。”
都是人，她还要不要脸了？
霍清风笑得狭促，握着她的手教她，他显然是老手。
黎夏聪明，很快跟上他的节奏，逐渐步入正轨。
姜岁岁看到他们的互动，一时间有些感慨。
从前盛棠一直被捧着，霍清风从不会忤逆，但他们更像是公主和骑士。
一个骄纵跋扈，一个温润包容。
而黎夏和霍清风，仿佛才有了爱人之间的气氛……
司寒庭注意到姜岁岁的眼睛盯着霍清风，眼下有些不悦，走到她身后，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脊：“小宝，我教你。”
他抬手，打了一张牌，恰好吃了霍清风的牌。
“阿庭，至于吗？”霍清风扶额。
司寒庭这分明是故意的。
就因为姜岁岁多看了他一眼？
姜岁岁回神，被司寒庭攥住了细嫩小手，知道醋坛子打翻了，亲昵地蹭了蹭他。
隐约透着讨好，诱哄。
司寒庭心下一软，抬眸看了一眼霍清风，以及其他看好戏的人。
“牌桌上，六亲不认。”
霍清风捏了捏眉心，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谁让你老婆看我呢？
黎夏很快融入了牌局，霍清风和司寒庭站在阳台边，两人这几年聚少离多，这次见面实属不易。
“你和姜小姐结婚这么久，还不打算办婚礼？”
“她是公众人物——”
婚礼有。
只是霍清风当时在国外，没能出席。
“盛棠的事情，别牵扯到小宝。”
司寒庭扶着栏杆，上一辈的事情他没有发言权，也不想插手。
他是担心姜岁岁会好奇，调查这些事情，从而和霍清风生了嫌隙。
“只要她不插手，我可以保证不会波及。”
霍清风知道司寒庭对姜岁岁是真心的，他作为朋友自然作出了让步。
“城北的项目，你真打算加盟？”
不光霍清风好奇，整个圈子谁不知道司寒庭如今要重拾房地产？
两人交谈之际。
三楼，包裹严实的清洁工推着小车。
有人乘坐电梯下楼，交谈声传过来。
“听说了吗，霍家继承人回来了，马上要订婚了。”
“据说订婚对象和他一起长大，还是副教授呢。”
“那霍小少爷不是早就结婚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听说霍小少爷直接灭了盛家，到现在，盛父还在牢里……”
“引狼入室啊。”
“别瞎说，霍家当初破产，盛家推波助澜就罢了，还威逼利诱……”
“逼得坐牢的霍家父母自杀身亡，其他人车祸，意外不断，几乎全都丧命。只剩下霍小少爷，真要论对错，霍家才是受害者，这一切都是盛家咎由自取！”
交谈声逐渐远去，清洁工攥住了清洁车，骨节处微微泛白，一双眼睛透着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