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当贺南周脱掉了衣服后,他身上的伤全都暴露在王以沫的面前。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他胸口那条看起来最严重的伤痕。
贺南周传来一声低吟,吓得她又连忙收回了手,抬起眸,满眼都是心疼。
“很疼吗?”
贺南周摇了摇头,握住她的小手,“不是疼……”
是她的触碰,太让人心猿意马。
可王以沫不懂,还以为他在硬撑。
贺南周总是这样的,拍戏受的伤数不胜数。虽然他不在意,但是她很心疼,一直以来都很心疼的。
看着看着,王以沫的眼睛就红了,“南周……我怕你的伤不能碰水,我们还是……唔!!”
话还没有说完,嘴又被堵住,来得突然,也来得凶猛。
王以沫被他紧紧拥着,一路后退,贺南周腾出一只手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掠过他炙热的身体后,连水都热了很多。
“南周,我……”
“抱着我……抱着我……小沫……”
他不停在她耳边低语着,话语间有掩盖不了的祈求。
王以沫没有再乱动,乖乖地抱着他。
他知道,自己不该一回来就这么饥渴,这么迫不及待;
他更知道,这个时候的王以沫还从未经历过这些,他需要更小心更温柔地呵护她,不能吓到她。
可是……
他的小沫啊,他爱到死的女人,他曾经用尽一切办法都没有留住的女人,就在他的怀里,他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为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对她那蓬勃的爱意?
一点就着,一着就是野兽。
他抱着她坐在床头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一整晚没有再睡,就这样看了她一整晚。
他不敢睡,他怕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王以沫就不见了。
次日中午,怀中的女人终于慢慢醒了过来,醒来后的第一眼就对上贺南周深邃的眸。
王以沫吓了一跳,连忙从他怀里出来,往后退了退,那双小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着被子……
被子下的触感冰凉,她没有穿衣服。
昨天如同梦一般的场景再次浮现,她瞪着眸,诧异地盯着贺南周。
他……
他在抽烟?
贺南周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视线一转,她看见床头的花瓶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贺南周从来不抽烟的,所以家里没有烟缸。
究竟是怎么了?
贺南周昨天被人下药,然后和她上了床,如今清醒之后……
他懊悔不已,连烟都开始抽了么?
她昨天明明知道贺南周不对劲,可还是趁机上了他的床,她是不是该拒绝的?贺南周是不是觉得她在趁人之危呢?
王以沫疯狂地想,脑子里一片混乱。
昨天的情况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她从来不敢想,那个清心寡欲,对美色向来无动于衷的男人,竟然……
贺南周对她伸出手,“你……”果然,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么?
昨天,他还是吓到王以沫了?
“小沫,你过来啊。”
王以沫一脸懵逼,“啊??”他看起来很温柔,他……没有生气吗?
王以沫仍然紧紧攥着被子,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现在只有这个被子才能给她安全感。
王以沫没动,轻轻敛下眸。
贺南周叹息一声,收回了手。
片刻后。
二人同时开口道——
“对不起。”
再然后,二人同时抬眸,疑惑地看着对方。
???
紧接着又是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王以沫说道,“很晚了,我去做饭。”
她攥着被子往床下挪。
“小沫。”
王以沫愣住。
从昨天开始,贺南周就一遍遍地这么叫她。
这个小名听起来真亲热,她很喜欢,只是贺南周以前不会这么叫她。
他的酒还没醒?还是药还没过?
“小沫,你……又不喜欢我了吗?”
王以沫一愣。
又?
“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我昨天……昨天……真的对不起……”
贺南周垂下头,用手撑着额。
看起来很懊恼,很痛苦。
“你再说什么啊?!”王以沫放下被子,凑到贺南周面前。
满脸不解,“你为什么给我道歉啊?昨天我……我是自愿的啊……该道歉的人是我!明明是我在趁人之危!是我!我贪图你就是美色没有控制好自己!”
她着急地拉住贺南周的手,不停地说,“你不用自责,我不会利用这个来威胁你!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也不会逼你负责的!不对,你也不用负责,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贺南周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她。
王以沫心里没底,又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只签了两年的合同,合同也快到期了,你放心我不会用这件事拖延合同时间的!我……”
有力的臂膀再次将她拉进了温暖的胸膛。
贺南周紧紧地拥着她,“不离婚。小沫,我们不离婚了,好吗?”
“啊???”
“我想对你负责,你让我负责吧。”
“哈????”
“小沫,你还爱我吧?”
王以沫在他怀里不停地点头。
贺南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躺在他怀里的人好软,好热,小小的一团,像一只小猫咪。
“南周,你先放开我,我要去做饭了!”
就算是爱他,也扛不住这样折腾啊!!
她现在全靠一口气撑着!人都要散架了!
可抱着她的男人,真的很奇怪。
他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次,他又莫名其妙地说,“不放手,这辈子……我死都不会再放手。”